由于娘俩来的不算早,集市上偏好的位置已经被别人占了,娘俩找了个还算不错的地段,将背篓里的东西一一掏了出来。
邹氏负责点火,苏晓悦将装炉子的背篓倒扣在地上,放上木板,一个简易的小桌子就做好了。待邹氏将火烧好后,苏晓悦将平底锅放到炉子上,在锅里放上一些猪油,将饼子放进锅里加热后,刷上一层酱,香喷喷的酱香饼就大功告成了。
苏晓悦将做好的酱香饼切成八小块,给附近摆摊的叔叔婶子都分了一块。大家品尝过后,都纷纷对邹氏母女的手艺赞不绝口。
苏晓悦又迅速做了一些酱香饼和鸡蛋饼,将切成菱形块摆在桌子前方的碗里。
苏晓悦端着手里的碗,拿着前几日削好的竹签,大声吆喝:“走一走,看一看了,免费试吃,免费试吃了,不好吃不要钱。”
一个穿着干净整洁的妇人来到摊前,指着苏晓悦碗里的饼问道:“真的免费试吃?”
“姐姐,我们家的饼可香了,来给您尝尝,免费的。”
那妇人拿起竹签扎了一块酱香饼放进嘴里,浓郁的酱香瞬间充斥着妇人的口腔,美味得让妇人的眼睛都眯了起来,她指着摊上的酱香饼问道:“小姑娘,你这饼子怎么卖的啊?”
“我们摊上的所有饼都是两文钱一块,三文钱两块,姐姐,我给您包两块?两块价格更优惠。”
那妇人爽朗地对着苏晓悦说道:“两块够干什么的啊,给姐姐我来十块。”说着掏出钱袋子,掏出十五文递到苏晓悦面前。
苏晓悦给妇人装饼的时候,又来了一个汉子跟妇人打招呼道:“刘管事,今儿买的什么菜啊。”
……
苏晓悦一边装饼一边听着两人的寒暄,将手里的两包饼子递给妇人道:“姐姐,这个布袋里是十块饼子,这块饼子您买的多,算我送您的。”苏晓悦对自己的饼的味道还是很满意的,从刚才两人的谈话中可以听出来面前的女子是哪个府里的管事,跟她打好关系,对自己百利而无一害。
妇人满意地看了苏晓悦一眼,对着一旁搭话的男子道:“老于,她们家饼子味道极好,还可以免费试吃,你也尝尝。”
苏晓悦顺势递上一根竹签,男子品尝后,鸡蛋饼和酱香饼各买了四块。一开业就来了两个大单子,让苏晓悦的吆喝更加卖力起来:“走一走,看一看了,免费试吃,免费试吃了,不好吃不要钱。唉,小朋友你吃了我们家的饼,长个又长肉,小伙子吃了我们家的饼浑身有力气,唉大爷,您尝尝,吃了我们家的饼,您长命百岁寿比南山……”
经过苏晓悦的一阵卖力吆喝,苏晓悦的手和嘴真的是一刻都未曾停歇。只要看到妇人,她就甜甜地叫姐姐,看到男子,就亲切地叫大哥,而碰到跟苏婆子年纪差不多大的,她就尊敬地叫叔或者婶子。她这张嘴就夸人的本事,惊得邹氏瞪大了眼睛,嘴巴微张,半天都合不拢,要不是日日都待在自己身边,邹氏都得怀疑自己闺女是不是被人给掉包了。
集市进行到一半的时候,苏晓悦带来的饼子就已经所剩无几,眼看就要见底了。苏晓悦将最后两块饼子细心地切成小菱形块放在碗里,然后对着还围着的各位热情地招呼道:“不好意思了各位,今天带来的饼都卖完啦,等下次,下次我一定跟我娘多做些饼带来,保证让大家都能买到。这碗里切好的就算是我跟我娘请各位品尝的,大家也都尝尝。”说着,苏晓悦端起面前的试吃碗,高高地举到大家面前。
等到饼摊附近的人都渐渐散去之后,苏晓悦一屁股瘫坐在后面的空背篓上,气喘吁吁地跟邹氏复盘:“娘,咱们的饼还是做的数量太少了,等下次赶集的日子得多多做些,本来我还计划着中午去码头再卖一场的……”
“哈哈哈,我们晓悦真是辛苦了,饿坏了吧,娘请你喝羊肉汤。”邹氏满脸笑意,从一旁装钱的背篓里拿出几个铜板,迈着轻快的步伐来到旁边卖羊肉汤的摊上,给闺女买了一碗热气腾腾的羊汤。待到邹氏付钱的时候,卖羊汤的大哥却死活不肯收:“大姐,这汤就当是我请你们喝的,今天多亏了你们的饼,我的羊肉汤生意都跟着红火起来了。”
另一个卖小菜的大娘也跟着附和道:“对对对,买了你们家饼的人,好多都来他们家配着羊肉汤喝,就连我这小菜都跟着多卖了好几份呢。”
另一个卖煎饺的大婶也跟着说道:“那你们是没看到,刚才没买到饼的人,最后都来我这摊上买煎饺了,唉我说大姐,你们下集还来吗?到时候婶子还想跟你挨着。”
邹氏赶忙应声道:“来,一定来。”
苏晓悦接过邹氏端来的羊汤,就着大娘的小菜和婶子的煎饺,吃得那叫一个津津有味,狼吞虎咽。
苏晓悦拉过正忙着收拾东西的邹氏,将碗递到邹氏面前,撒娇地说道:“娘,您也喝点垫垫肚子。”
“娘不饿,你喝吧,快喝,快喝。”
苏晓悦拽着邹氏的袖子,不依不饶地撒娇:“娘,我真的吃饱了,不信您摸摸我的肚子。”
邹氏无奈地看了看闺女,只好端着碗,将剩下的半碗羊汤就着小菜慢慢喝下。随后,她又掏出包饼的笼布,把剩下的煎饺仔仔细细地包在笼布里,放在背篓下面,心里想着要带回去给晓果和晓强也尝尝这美味。
苏晓悦看着面前空空的放酱的收纳罐,跟羊汤大哥要了些清水,将罐子冲洗干净,买了一碗羊汤放在罐子里,打算带回去给弟弟妹妹也尝尝鲜。
等娘俩收拾好东西,炉子的温度也降了下来,母子二人齐心协力将炉子放在背篓里,然后跟众人告别:“各位生意兴隆,我们先回了。”苏晓悦跟邹氏将背篓里的东西搬到镇子外边的林子里,老杨头还没来,苏晓悦让邹氏在此处等着老杨头的牛车,自己又转身走进镇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