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增仁和吴秀兰有没有可能是夫妻?
就是那种领了证的夫妻?
尽管,在小彤彤的心声里,她一直说,吴秀兰才是孙增仁的媳妇儿。
但是,麦佳慧怀疑,她还那么小,不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夫妻关系。
以为只要吴秀兰,给孙增仁生了孩子,就是他的媳妇儿。
而麦佳慧一直忽略了的就是,孙增仁和吴秀兰是不是领过证的夫妻?
还是一直就这样苟且着?
按理,如果他俩没有领证,吴秀兰应该不会傻到给他生孩子吧?
麦佳慧决定,得找人去一趟孙增仁的老家那边,好好查一下这事儿。
“寡嫂侄女儿和小叔难道就不是一家人吗?”
麦佳慧的眼睛,在孙增仁和吴秀兰之间流转,试图从他们细微的眼神变化,再看出点儿什么端倪来。
吴秀兰慌乱未消的眉眼,闪过一丝懊悔,觉得自己被骗了。
刚想怒瞪麦佳慧,却被孙增仁眼疾手快,用被子将她从头到尾给盖住。
“麦佳慧,你少诬蔑我们,珊珊那是不懂事儿,我们已经教育过她了,她会改正过来,做一个读过书的大人,你这样口口声声伤害一个五岁的孩子,你觉得你配为人吗?”
“诬蔑?”
麦佳慧冷笑,“首先,你要是不知道这个词是什么意思,就请先去查阅字典。
孙珊珊是没有偷大家的东西这个行为吗?”
“有!”
吃瓜党里,那几户被孙珊珊偷了东西的人家,立刻不约而同地说道,“她偷我的……”
“既然孙珊珊偷东西的行为,是客观存在的,那么我就不是诬蔑。
姓孙的,你要是读书不精,就不要乱拽词,会显得你是个文盲,却在装有文化。”
麦佳慧要借这个机会,把孙增仁明明肚子没几两墨水,却装成学富五车的文化人,骗取大家的崇拜的伪装。
“姓孙的还说他是什么大才子呢,连‘诬蔑’这个词都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他也好意思他是才子?”
“是不是才子,都是他自己一张嘴在那儿说的,咱哪知道啊,反正就今天的事儿看来,我就瞅着,这姓孙的文化程度还不如小慧呢。”
……
麦佳慧如此猝不及防,又干脆利落地撕下他的伪装,孙增仁的脸色,就像粪坑里的屎一样。
周围的指指点点,仿佛形化成无数巴掌,打在孙增仁脸上,让他刚挨了麦佳慧一巴掌的脸,火辣辣的更疼了。
“其次,”麦佳慧思维清晰,“既然不存在诬蔑,那么就更不可能存在伤害。”
孙增仁脑子还没想出,该怎么怒怼回去,就听到麦佳慧又在说道,“说我不配为人?那么我请问一下,你和吴秀兰一个是孙珊珊的小叔,一个是她亲妈,你俩违背道德底线,天天在她面前这样子混鬼,你们就配为人了?”
孙增仁依旧难看的脸色,几不可察地舒缓了一下。
听这贱人的话,她应该是不知道,孙珊珊是他和吴秀兰的女儿的事儿吧?
说什么遗不遗传的话,应该是这个贱人瞎猫碰到死老鼠乱说的吧?
这么想着,他一直不敢放下的心,终于稍稍放下了。
毕竟,要是让麦佳慧知道了,他和吴秀兰其实是……
到时别说他想利用离婚一事,从麦家扒下一层皮了。
说不定一个不小心,他还得承受牢狱之灾。
“呵呵!”
孙增仁嘲讽地冲她笑道,“还敢说你对我不兴趣?你这话里话外,不还是在介意我为什么不睡你吗?”
麦佳慧:……
和一个脑子装屎的人说话,可真累!
“想让我睡你?”
一来,孙增仁着实找不到别的点,来攻击辱骂麦佳慧;
二来,这种话题是大家喜欢的,也最容易转移大家的注意力。
所以他只能使劲儿地逮着这事儿辱骂麦佳慧,“做梦!”
“珊珊她妈比你干净,我宁愿和她一起睡觉,也不会碰你的,你就死了这条死心吧。”
再没有什么比自己的男人,在情敌面前,抬自己,贬情敌,让自己更高兴的了。
吴秀兰高兴得从被子伸出头来,冲麦佳慧挑恤,“听到没?你才是贱女!贱到没有男人要你的贱女!”
麦佳慧挪动脚步,作势想抬手。
吴秀兰立刻怂得像只王八似的,把头缩回被子里了。
“所以,你就是宁可违背道德和伦理底线,偷睡你早逝大哥的遗孀,让她和你一起被世人指点耻笑,也不愿意和我离婚,给她一个堂堂正正的身份?”
打人,自己的手也疼。
麦佳慧只是作势吓唬吴秀兰而已。
见她怂货般又把头缩回被子里了,麦佳慧冷眸一侧,将火力全部发泄在孙增仁身上。
“不给我一千块钱,你休想我同意离婚!”
孙增仁不是没听懂,麦佳慧想用伦理道德,给他施压,让他同意离婚。
甚至,今天这场捉奸的戏码,麦佳慧也不过是为了逼他离婚。
但是,这怎么可能?
在没有达到自己的目的之前,孙增仁是不可能同意离婚的。
反正今天,他的脸面,已经被撕下来扔在地上踩踏了。
孙增仁也就不再遮掩自己的目的了,“没拿到钱,我就是拖,也要拖死你,让你一辈子守活寡!”
“靠!这个贱男,哥,你放开我,我要去打死他!”
麦佳华气得就要炸了。
方采莲从人群冲上来,爬到床上,对着孙增仁就一顿抓挠,“天杀的畜生!我们当初真是眼瞎了,才会同意把小慧嫁你这个畜生。”
“你这个老太婆……”
吴秀兰自然是要帮孙增仁的。
麦佳慧当然不会让他俩,二打一对付自家老妈。
她一不做,二不休抬手,趁着孙增仁和吴秀兰在对付方采莲的时候,把盖在他们身上的被子给扯下来了。
顿时,两个光溜溜的身体,立刻呈现在大家眼前……
“噗……孙增仁果然是和吴秀兰睡多了啊,这是都快成针了。”
“吴秀兰,挪一下屁股呗,让我们看一下,你的痣是长在左边,还是右边啊喂。”
……
可怜孙增仁,努力了那么久,一直想把大家的注意力,转移到麦佳慧身上,一直没成功。
麦佳慧只不过是,把他们的被子给掀掉,就让吃瓜党们再度将目光,紧紧粘在他们身上。
“啊啊啊……增仁,快点帮我,呜呜……”
“麦佳慧!你这个贱人!荡、妇!赶紧把被子给我!”
吴秀兰的哭声和孙增仁的怒吼声交织在一起。
他们一边手忙脚乱地,想去找被子,一边又得和方采莲他们周旋,现场一度乱得,像在打群架似的。
正在隔壁灶房,睡在原本应该是孙增仁睡的地铺上的孙珊珊,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吵醒了。
“都给我住手!”
突然一声雷鸣般的吼叫声平地而起。
正在混战的人,被吓得都不由自主地停下手,扭头一看,才发现,是村长来了。
村长显然是在睡梦中被叫起来的,连外套的扣子都还没扣好。
他一边扣着扭扣,一边往屋里走。
就在这时,趁着大家都愣住了,孙珊珊赶紧把被扔到一旁的被子,捡起来递给孙增仁。
“小慧,你的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吗?掀人被子这种事情你也干得出来。”
村长不满地看着麦佳慧,觉得她太不听话。
明明自己叮嘱过,让她不要再和孙增仁闹的。
转眼又给他惹出这种事情来。
“村长,我的丈夫和别的女人光溜溜地睡在一起,我为什么不能掀他们的被子?”
麦佳慧直面村长不满的目光,“难不成,村长还让我给他们颁个睡得好的奖状?”
这……
村长直接给她怼沉默了。
麦勇忠走上前来,对村长说道,“他现在和吴秀兰,就睡在一张床上,小慧怎么就不能掀他们的被子了?我们不仅能掀他们的被子,我还要他呢!”
忠厚老实如麦勇忠,当着村长的面,抬手就给了孙增仁一巴掌,“我们可以心盲眼瞎,错信你这个畜生,养了你们这一年多,但是你不能这样辱骂我的女儿。
不然,就是赔上我这条老命,我也不会让你好过!”
说完,又是一巴掌打向孙增仁。
“姓麦的!你们欺人太甚!”
孙增仁气到都想跳起来,当场杀人了。
可惜光着身子,让他动弹不得。
“村长,你可得给我做主!”
仗着自己贿赂了村长,孙增仁理所当然地认为,他必须站在自己这边。
“你闭嘴!”
村长烦躁地呵斥他,“被这么多人捉奸在床,你还有理了你?!”
孙增仁威胁他,“今晚麦家全家人群殴我,这事儿要是传出去,你说明年这文明村的称号,还能轮到白沙村么?”
呵呵!
敢情就只有他会威胁啊?
村长还没张口,麦佳慧也说道,“村长,你说,要是咱村出现乱、伦的事情传出去,上面的领导会不会找你去喝喝茶?”
村长:……
他这才意识到,孙增仁给的袁大头银元,不是那么好拿。
可他还是……
想拿。
那可都是钱呢!
“行了!”
村长冲他俩怒吼,“今晚这个事情,你们俩都有错,都给我各退一步。”
“不退,我要离婚,你给我开证明。”
麦佳慧当众,把压力给到村长。
孙增仁就在旁边,意有所指地望着他呢。
想到还有十个袁大头银元还没到手呢。
村长只能硬着头皮说道,“你和孙增仁好好商量,等他同意离婚了,再来找我开证明。”
“不然,以你们现在这个样子,就算我给你开了证明,你们城里给打起来,我这老脸还不够丢的呢。”
麦佳慧阴阳怪气的,“说得好像你现在的老脸就够丢了似的。”
村长已经自闭了:……
但是他的威望还是在的,强制把今晚的事情给压下去了,“小慧,你先带着大家各自回家,你们这么围着,孙增仁他们连衣服都穿不了,这也不是个事儿啊。”
麦佳慧不想这么轻易离开。
村长也使起了威胁的手段,“小慧,听话配合是相互的。”
他不用说得太直接,麦佳慧就已经明白他的意思了——
他这意思是,你现在听我的话,在你需要我开证明什么的时候,我才会配合你。
现在,但凡要出门办事儿,都得由村长开证明。
如果村长不给证明,他们几乎寸步难行。
可以说,村长几乎掌握着麦家的“生杀大权”。
想到年后,自己有可能还得去京城。
麦佳慧最终还是听话地退让了一步,带着麦家的人,退场回家。
“村长,”临走前,麦勇忠走到村长面前,“我们麦家已经被这只畜生狠狠咬了一口,希望你不会被咬。”
他很不爽村长的行径,但是他又不能和村长硬杠。
村长心里也有点不好受,他认为,他拿孙增仁这点儿贿赂,并不是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
反正麦佳慧最近很会挣钱,只要麦家满足孙增仁的要求,大家不就都皆大欢喜了吗?
可他又不能这么直接劝麦佳慧。
怕会被他怼死了。
于是他拍拍麦勇忠的胳膊,“老麦,你回去劝劝小慧,有些事情没必要太固执。”
麦勇忠没理他,越过他,和麦佳慧他们一起回家了。
“这事儿就这样完了?”
回到家,麦佳华特别不爽,气得上窜下跳地。
她以为,今晚怎么着也能让孙增仁吃不了兜着走。
结果没想到,最后竟然这样草草了事。
“姐,你别急,总会有解决的办法的。”
麦佳慧心里在盘算着,该怎么找人,神不知鬼不觉地去查孙增仁和吴秀兰的事情。
她觉得,查清他俩的关系,可能会是解决这件事情的重要突破口。
只是,意外往往发生得让人猝不及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