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舰餐厅。
时念和魏凌来到餐厅时其他四个哨兵已经落座了,她看到辰希身旁的位置空着,桌上的餐盘里都是她爱吃的食物,哨兵们还没开动,应该是在等她。
“小向导,你跑哪去了?”洛挑挑眉,“快来吧,饿死了。”
“我在草地上看到半梦向导了,和她聊了会。”时念在辰希旁边落座,她察觉到他的脸色不是很好,应该是刚刚那通电话闹的,她的手抚上他的手背。
“念念....”辰希低下头,看见她偷偷搭在他手背上的小手,鼻子忽然有点酸,他敛下神色,回握她的手。
“辰队长,静音室约好了吗?”她叉起一块牛肉咬了口,咽下去。
“约好了,吃完饭你再休息会,可以晚点去。”辰希马上把她的餐盘拿过,将那些肉切成合适的大小,再放在她面前。
“好。”时念点点头,扫过桌上的哨兵们。
魏凌刚拿完餐,坐在了餐桌上离时念最远的空位,旁边是路影,对面是寻奈。
“等会寻奈先吧,然后辰希,魏凌,路影,洛。”时念喝了口果汁。
“你每次都这样是不是得补偿我?”洛咬着唇看向时念,语气半认真半开玩笑。
“我这可是科学排序,你精神力等级最低嘛。”时念偷笑,她瞄到哨兵的黑脸,笑得更开心了,“好啦,我开玩笑的,下次你先。”
“小向导,乌鸦记仇你知不知道?”洛用力插向盘子里的香肠,还举起来给她看。
“洛。”辰希扫了眼哨兵们,“那就这样安排了。”
“是。”哨兵们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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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念吃完饭后先回了休息舱,她鬼使神差打开辰沧的联系栏,思索片刻后吸了口气。
【时念:你没有和他说什么吧?】
【辰沧:没有。】
时念松了口气,刚刚在餐厅她看到辰希的表情,竟然产生了愧疚感,虽然转瞬即逝,但那一刻真实的感受还是让她难受了一会。
【辰沧:如果你不想被辰希发现,记得用你的信息素把阿渺的气味掩住,它的味道很独特,辰希可以察觉到。】
【辰沧:他只是怀疑我们,没有证据,不用担心。】
.......
时念埋进被子里,叫出了声,怎么说得和...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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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念来到辰希预约的静音室,布置和大小都跟之前在大栖地营区的那个差不多,她在群里发了消息,过了一会门被敲响了,她打开门,是辰希,他拉过寻奈的手臂,把他带到门口。
“等我。”时念牵起寻奈的手,用口型对辰希说。
“不急。”辰希温柔地点点头,门关上后他又像之前那样,靠在了墙边,等待着只属于他和她的时间到来。
时念观察了一下寻奈的状态,他此时放空得有点多,很像困了,但不是路影那种真的要睡觉的困,应该只是又关上了脑电波。
“寻奈。”时念把哨兵按在沙发上,去桌子上找遥控器,调了一个清晨森林的环境,晨露的清新扑面而来。
“它..说它很期待。”哨兵看向女孩,她还没去过他的精神图景,“但我不在乎。”
“别怕,跟着我好吗?”时念知道他本能地排斥让别人进入他的精神图景,他太敏感,感受到的痛苦比平常的哨兵强很多倍,但,快意也是,上次她有见识过。
“如果我不愿意,你会停止吗?”哨兵缓缓说。
“不会。”时念牵起他的手,跨坐上身,“寻奈,尝试尝试好吗?就像上次一样,不是很舒服吗?”
“我....”
不等他回答,时念已经进入了哨兵的精神图景。
是一片荧光色的树林,安静静谧,没有任何杂音,她看到远处有一块洁白的冰,是一片被冻紧的湖水,冰面反射出洁白的光芒,好像里面藏着什么发光的宝物。
她朝那片湖走近,呼喊疏的名字。
她听到了之前在古堡听到过的那种鸣叫声,她加强了精神防备,寻奈的精神图景很应合那句话,暴风雨前的宁静,他一定很久没做过深度净化了。
圣洁的鸣叫声再次响起,时念小心地走在冰面上,忽然她看见远处的黑暗中发出银白色的亮光。
是疏。
独角兽警惕地观察着她,迟迟不愿靠近。
时念动了一下,感到脚下的冰面开始发出响声,她舔了舔唇,想到寻奈说过,疏喜欢她的味道,她召唤出一根开满玫瑰的藤蔓,试图引诱疏过来。
嘶。
独角兽的前蹄往前迈了一步,然后直接跑了过来,那尖角直朝她,时念吸了口气,没有动,直到它快冲到她面前,她才用藤蔓缠上独角兽的尖角,用力一扯,借力直接翻到独角兽的身上。
疏忽然仰头抬蹄,发出尖锐的鸣叫,整片森林都回荡着这道略有凄惨的叫声。
时念夹住独角兽的背,藤蔓缠上它的身体。
“乖...”她开始给它吸收污染素,表面上看不出来,因为它通体发光,但它的污染素积累得挺深的。
“唔...”哨兵甚至想要咬住什么,他额边的黑发被汗浸透。
时念看着逐渐安静的独角兽,她的手触上独角兽的尖角,轻轻地抚摸。
成功打上标记后,她退出了哨兵的精神图景。
【系统:恭喜宿主成功净化一名A+级哨兵,获得奖励如下:+250点精神力(距离A+级还差1050点)】
哨兵埋在她肩膀,浑身发烫,如果现在有体温计,那一定是高烧的温度,时念的手贴在他的脸上,他抓住她的手,很本能地蹭抚,滚烫的眼泪滴在她的指尖。
“寻奈....”时念拍了拍哨兵的肩膀想让他放松下来,“要不要喝杯水?”
她尝试着起身,但是根本无法动弹,他好像也听不进任何话,过了一会,她轻轻推开哨兵的肩,他的身体好似完全脱力,上身紧贴着沙发靠背,那双不染尘世的眼眸微眯着,水雾弥漫,少年的唇张开又合上,她没听见他说了什么。
时念凑近了些,试图听清楚。
她的手被握住,带到了他耳后最细腻的那块肌肤,她俯上去看,微微弯曲的藤蔓上一朵血红的玫瑰盛开,是她的标记。
她的指腹来回抚过这枚印记,它在攀升的温度中越来越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