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省执法总局。
执法总局的局长沈良,匆匆忙忙的跑回执法总局。
他原本在外出任务,得知了五市十万考生即将要被献祭的消息。
此事事关重大,毕竟是十万条生命啊!
但比起这十万条生命,还有一件更加重要的事情,那就是自己这新上任的副局长白龙,似乎和这件事有关系。
钟洪山那怪脾气,可不会管白龙什么家世,背后有什么人物。
两人一旦打出什么伤残,这事可比十万条普通武者性命重要。
五市是有十万名参加武考的学生,可能被团灭。
但这十万人中,有几个能修炼到三阶,有几个能修炼到四阶?
又有几人能突破到五阶武者呢?
恐怕一个都没有。
而白龙和钟洪山都是紫袍执法者,保底五阶的强者。
沈良沈局长算不上一个大奸大恶之人,他只是一个极度自私且精于算计,权衡利弊的人。
任何事情发生前,他都会最优先考虑自己的利益,哪怕只是能让自己多一分利,他都完全不会管别人的死活。
他也是靠着这种性格,一步步从底层,没有任何家世背景,靠着天赋和圆滑,爬到了江南省执法总局局长的位置。
沈良慌乱跑回执法总局,来到副局长白龙的办公室。
他猛地推开门,瞧见白龙正安然无恙的坐在椅子上,甚至还在翘着二郎腿,悠闲的喝着茶。
白龙瞧见局长匆匆忙忙跑过来,也没有任何起身的意思,继续靠在椅子上,笑道:
“呦,沈局长这么着急是什么事呀?”
沈局长习惯了白龙的目中无人,也没纠结这些细节。
“你……没事?”
他原以为,自己回来之后,会看到钟洪山和白龙大打出手,扭打在一起。
不,应该是钟洪山单方面殴打白龙。
沈良、白龙、钟洪山三人都是紫袍执法者。
但同为紫袍执法者,实力亦有差距。
沈良只知道钟洪山的实力在自己之上,具体如何不得而知。
上一次见钟洪山使出全力,还是十年前。
那时钟洪山五阶巅峰,与一位刚突破六阶的武者生死搏命。
也是那一次战斗,让钟洪山落下了病根,左腿残疾,被人戏称跛脚。
听说那一次战斗之后,对钟洪山造成的伤害非常大,修为难以提升,甚至道心还受损。
不知道现在有没有突破到六阶。
白龙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笑问道:
“我能有什么事?”
沈良有些发火,看了看门外,走进白龙身边,压低嗓音道:
“这里就我们两个,你还要装糊涂?”
“我让钟洪山去五市调查魔女教廷间谍活动的案子,你没有任何理由非要将他撤离。”
“他刚撤离没多久,五市那边就发生了这种事情,魔女教廷献祭十万名考生,这种事要是处理不好,可能会惊动正义教廷总部!”
“你别和我说,你连五市发生了什么都不清楚!”
白龙摆了摆手,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
“沈局长遇到事情不要慌张嘛,这件事我当然知道。”
“放心吧,五市那边没事,终究只是一群四阶武者小打小闹罢了,事情被一名临阵突破四阶的武者给阻止了。”
“学生死了几千个而已,普通民众死了几万,五市的几个家族倒是被魔女教廷杀的差不多了。”
沈良涨红了脸,沉声道:
“前前后后死了十几万人,你管这叫没事?”
白龙微微摇头,眼中的神情带着些许的鄙夷。
你是局长又如何?终究只是个泥腿子,眼界差的远呢。
“局长,看来你还不清楚上面那群人办事的尿性。”
“不管死在多人,只要没有高阶武者或者顶级天才死亡。”
“哪怕死了上百万普通民众,上面也只是雷声大雨点小的处罚而已,无伤大雅。”
“一百万个普通民众活着能干啥?他们是能对付魔女教廷呢还是能对付边境上的魔兽。”
“顶多就是上个新闻,全国通报,训斥我们江南省总局几句,再随便拉一个无权无势有官职不低的冤大头来背锅。”
听到这句话,沈良脸色一沉。
显然,自己也是一个无权无势官职又高的冤大头。
这件事虽然轮不到自己来背锅。
但万一以后江南省总局出现更大的纰漏,需要一个更重量级的人物出来背锅。
那时会不会轮到自己呢?
到时候,又有没有人能帮自己呢?
看着白龙似笑非笑,云淡风轻的神情。
沈良更加意识到,什么狗屁江南省总局局长,在几百上千年的世家底蕴面前,自己狗屁都不是。
权利,势力这些对自己来说太重要了。
白龙说这些话,也是在敲打沈良。
别以为你是局长,我是副局长,你就能在我面前指手画脚。
我能空降副局长,也能让你这个局长凭空消失。
沈良语气缓和些许,态度甚至说是有些谄媚。
身为局长,竟微微弯腰在白龙旁边说道:
“正义教廷总局那边没啥事的话,还有一个麻烦在。”
沈良不去纠结魔女教廷袭击五市,这与白龙,甚至是与白龙背后的势力,似乎有联系。
这才是他聪明的地方。
有联系又如何,自己还能搬动他们不成?
他不在乎魔女教廷与正义教廷最终谁能胜利。
给谁打工不打是打。
重要的是,自己怎么才能往上爬。
白龙饶有兴致的问道:
“还有什么问题?”
沈良道:“钟洪山!”
白龙虽然是江南省的人,但常年都待在京都,对于江南省执法总局内部情况了解不多。
只知道钟洪山性格孤僻,也是个紫袍执法者,而且在江南省省内,似乎也没有其他势力。
沈良继续解释道:
“钟洪山的脾气非常古怪,而且只认死理,我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顽固的人。”
“当年一位刚突破六阶的武者,想要尝试新武技,余波误伤了普通人,但那人只是重伤,并没有死。”
“但钟洪山竟然头铁要去逮捕那名六阶初期的武者,与对方大打出手,不死不休,最终落下了终身病根。”
“那六阶初期的武者刚突破,根基不稳,看钟洪山一副要拼命的架势,选择伏法,被关在监狱里一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