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听眠和沈怀安姐妹俩将两人的表情看在眼里。
同时摇了摇头。
唉，这傻孩子，他一门心思想帮人家免于惩罚，人家还不领情呢！
然而程澈半点也没意识到他的清欢姐姐心里对他不满了，甚至还为自己能让女神免于责罚而心中窃喜。
嘿嘿，既能保护清欢姐，又能让公主说不出什么，还能趁机教训一下做事不经大脑的青鸢。
一举三得！
他可真机智啊！
他又冲着她们姐妹俩躬身拱手。
“赏菊宴还需做最后的准备，祖母已在正厅备了茶点，二位殿下可要移驾一叙？”
怀安没有立刻说去或不去，而是低头轻声询问沈听眠的意愿。
“眠儿渴不渴？”
沈听眠揉了揉耳朵，貌似不经意地向山那边瞥了一眼，随后冲她笑着点头。
“去！”
怀安微微一笑，冲着程澈点点头。
“走吧。”
程澈转身对着许清欢。
“程世子，青鸢她……”
程澈笑着抬手打断她的话。
“道谢的客气话清欢姐就不必多说了，不用与我这么客气，清欢姐先在园中随意逛逛，我去去就回。”
看着他的背影，许清欢：……
谁要谢你了？
其他人都离开后，假山后面的人出来了。
“姐姐！”
一袭桃粉色锦缎长裙的许慕语脚步轻快的走到她身边。
许慕语美眸微动，打量了她一番，问。
“长姐怎么没穿母亲找绣娘新缝制的裙子？那可是蜀锦制成的，每匹价值千金呢。”
这种时候，穿这么寒酸，岂不是想告诉所有人嫡母不慈，苛待庶女？
“还有啊，长姐怎么不等我就先走了？若是长姐与我一起，定然不会认不出公主殿下，平白闹出这么许多笑话来。”
“幸好二位殿下宽宏大量，若是真的怪罪下来，只怕要连累到父亲呢。”
许清欢双手握紧。
“你方才全都看到了？”
那为何不早些出来告诉她方才那人是大公主？
就这么想看她的笑话吗？
许慕语勾唇一笑。
“我来得晚了些，看到的不多，只看到姐姐跪在地上向公主赔罪之后的事情。”
说着，她走近了些，凑到许清欢耳侧，娇憨语调里带着满满的恶趣味。
“实不相瞒，看到姐姐出丑，我还挺开心的呢。”
“你！”
许清欢被气得不轻。
“小姐！”
受过罚的青鸢回来了，看到这一幕，她顶着肿成馒头的脸跑过来，伸手就要去推许慕语。
但被许慕语的贴身侍女采月拦住了。
看着她两颊上通红的巴掌印，许慕语摇摇头，啧啧两声。
“程澈那个不解风情的呆头鹅，怎么手底下的人也这么不懂得怜香惜玉啊，公主都走了，打的时候也不收着点力道。”
青鸢再次护在自家小姐前面。
“二小姐，就算您是嫡女，但我家小姐是你的长姐，长幼有序，你不能欺负我家小姐！”
“呵！”
“还不长记性？看来罚得还是太轻了。”
许慕语嗤笑一声，没给她半个眼神，只是看向许清欢。
“长姐日后还是好好管教一下身边的人才好，忠心护主是好，但若是乱咬人，下次遇到脾气暴躁的，当心被打死哦。”
说完，她心情不错的转身，扬长而去。
“小姐，您没事吧？”
青鸢紧张地把许清欢前前后后检查了个遍。
“我没事，青鸢你怎么样？是不是很疼？”
许清欢抬手碰了碰青鸢的脸。
“嘶！”
青鸢吃痛，倒吸一口凉气，疼得生理眼泪都流出来了，但她忍痛摇头。
“没关系的，小姐不用担心，小伤而已，奴婢不痛的。”
“等下回府的时候，我带你去药铺找大夫看看，再买些活血散瘀的药膏。”
青鸢面露难色。
“可是小姐，月初的时候，您在城东给乞丐们施粥，月例已经所剩无几了。”
听她提起这个，许清欢面上有些失落。
旁边的青鸢想到方才许慕语那满身的绫罗绸缎，还有珠宝首饰，一脸不忿。
“真是不公平！明明您和二小姐都是大人的女儿，小姐您每月的月例只有三十两，每月花得紧巴巴的，可二小姐随便买只钗子都不止百两！”
许清欢轻声道。
“好了，不说这些了。”
她看了一眼许慕语背影消失的地方，双手紧紧扣在一起，小声呢喃。
“本以为前段时间慕语生病了，就不会来这赏菊宴了，今日，大家又有耳福了。”
见她这失落模样，青鸢一脸心疼地安慰。
“小姐可千万别这么说，您为了这次赏菊宴苦练了好几个月的琴，今日肯定能惊艳四座的。”
许清欢摇摇头。
“不行的，慕语自幼跟在名家身边学琴，琴艺远远高于我。”
一旁的青鸢暗暗攥紧了腰间的荷包，眼底闪着莫名的光。
二小姐已经拥有那么多了，为什么还要和小姐抢呢？
无论如何，这次露脸的机会，她一定要帮小姐保住！
“宴会还没开始呢，小姐可千万不要放弃，万一二小姐弹不了，或者一时失误呢？”
听到这话，许清欢看了她一眼，随后垂下眸子没有说话。
……
半个时辰后，赏菊花宴开始了。
沈听眠姐妹俩坐在上首，左下坐着荣国公府老夫人，右下坐着荣国公。
众人齐齐跪拜。
“给大公主，小公主请安。”
怀安抬了抬手。
“起来吧，诸位不必多礼，随意一些，莫要拘束才是。”
“是。”
毕竟男女有别，各家的公子和千金都是分开而坐。
忽然男子那边有一人道。
“许二小姐也来了，看来我等又要一饱耳福了。”
不少人纷纷附和。
“是啊，不知这一次许二小姐会弹哪首曲子。”
听到这话，许慕语站起来，冲着上首柔柔一拜。
“还请二位公主恕罪，臣女近日身体不适，手腕伤到了，无法抚琴。”
她美眸一转，扫了一眼角落里的许清欢。
“不过我家长姐的琴艺也很好的，还请两位殿下恩准，让长姐献上一曲。”
闻言，许清欢微微一愣。
她什么时候改性子了？
又要做什么？
没骨头似的靠坐在自家大姐怀里的沈听眠见状，微微坐直了身子，本来百无聊赖的一双大眼立马变得炯炯有神。
好戏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