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爸爸,你放心,我是不会让你失望的。对了,”
似乎想到了什么,倪永孝看着倪坤,认真道:“爸爸,我觉得可以把阿仁叫回来,和我一起负责家里的生意。”
听了倪永孝这话,倪坤的眉头微微皱起。
倪永孝口中的阿仁叫陈永仁,是倪坤在外面的私生子。
说起来,陈永仁和杨巢的情况挺像的。
两人的父亲都是社团大佬,两人的母亲也都是大佬的情人。
然后,两位母亲都不愿意自己孩子长大后混迹社团,所以选择离开,并且让孩子随母姓。
最有意思的是,这两人长大后都进入了警队。
当然了,区别也有。
杨巢从小在孤儿院长大,长大后先是进入香港大学,之后以优异的成绩考入香港警队,成为见习督察,然后迅速立功成为督察。
至于陈永仁,则是从小跟母亲生活在一起。母亲去世时,靠着母亲留下的存款,他已经能独自养活自己。
之后因为厌恶社团出身的原因,他选择考警校。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区别就是,黎继祥是看到了媒体的报道,才认出杨巢是他的私生子。
至于陈永仁,虽然他母亲带他离开了倪坤,但是倪坤一直都很清楚他的生活轨迹。
事实上,陈永仁母亲留下的银行存款,很多都是倪坤的银行转账。
所以,倪坤也知道陈永仁考入了警察学院。
对此,倪坤很不满,却也没说什么。
原本倪坤的想法就是任由陈永仁自生自灭,反正对方已经长大,他已经尽到了一个父亲的责任。
但是倪坤怎么都没有想到,倪永孝竟然想把上警校的陈永仁叫回来。
迎着倪坤不解的目光,倪永孝解释道:“虽然他不姓陈,但他身体里流着的是我们倪家的血。
我听说他在警校的成绩很不错,这说明他是很有能力的。
既然如此,那么他身为倪家的一分子,就应该为了倪家一起努力。
因为我不想有一天,我的弟弟和我们因为站在不同的立场,最后拔枪相向。”
感受到倪永孝的真诚,倪坤并没有反对,而是陷入了沉默。
好一会后,想到陈永仁的情况,倪坤轻轻摇了摇头。
“事情没你想的那么容易,就算我们想让他回来,他恐怕也不会回来的。
受他母亲的影响,他从小就很讨厌社团,要不然他也不会考入警校。”
倪永孝轻声道:“他没的选择,那位黎继祥已经给我们打好了样。
只要我们以倪家人的身份出面,和他相认,那么不管他愿不愿意,警校都会把他踢去。
当然了,阿仁心里面肯定会抱怨我们。
但是看看那位杨巢,他不就很快适应了社团的生活嘛。
所以,我相信阿仁他也会很快适应倪家的生活。
毕竟,就算他以后警校毕业,一个月才几万元的薪水,能干什么?
辛苦一辈子,连个卫生间都买不起。
还不如回倪家,享受倪家少爷的荣华富贵。”
在美国学习四年,对于金钱的力量倪永孝看的很清楚。
当金钱站起来的时候,世间的一切都会跪下去,俯首跪舔。
对此,倪永孝深信不疑。
见倪永孝如此有信心,倪坤想了想,也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于是轻轻点了点头。
“好,那这件事情就交给你来处理。
希望你们以后兄弟齐心,把倪家的生意越做越大。”
“放心吧,爸爸,一定会的。”
… …
就在香港各个社团因为杨巢发生各种事情的时候,对这个消息反应最大的,当然是香港警队。
准确的说,是一直想把仁义社收下当狗的cIb。
cIb,情报分析组组长,警司袁家宝的办公室中。
“你搞什么,张崇邦?
啊,我问你,你踏马的到底在搞什么?”
袁家宝十分愤怒的盯着站在办公桌前的张崇邦。
“你前几天可是非常肯定的告诉我,你已经成功说服了钟孝礼,说他会和我们警方合作。
结果呢,这才过去了几天的时间,你口中已经同意和警方合作的钟孝礼死了。
然后,黎继祥也死了。
最有可能接任话事人位置,我们眼中最危险的游志标也死了。
搞了半天,最后坐上话事人位置的竟然是杨巢这小子。
一个大家之前从来没有注意,还在警队呆过的年轻人。
这就是你这些天的工作?
踏马的,每一件事情都不在我们警方的掌控中!”
“呃,袁Sir,我也没想到事情会变的这么快。”
顿了顿,张崇邦补充道:“而且这也不见得是一件坏事,你也说了,游志标是这些人中最危险的,因为他最反对洗白。
现在他死了,话事人是黎继祥的那个私生子杨巢。
那家伙曾经在警队干过,而且他年纪也不大,反倒很适合和我们警队合作。
因为只要他不傻,就知道一条路走到黑是没有前途的。”
“能不能动动你的脑子?”
对于张崇邦的回答,袁家宝很不爽。
“常春死了,能够成为话事人的就钟孝礼这几个家伙。
结果呢,这几个最有可能的家伙全死了。
最后成功上位的,竟然是杨巢这么一个才加入社团没几个月时间的年轻人。
而且,仁义社那些退下来的一干叔伯竟然都没有反对。
我告诉你,这里面肯定有很多我们没有掌控到的情报。
那个杨巢,绝对不简单。
他妈的,我们都小看这个年轻人了。
我甚至觉得,仁义社最近这些天发生的这些事情,很可能都和这个年轻人有关。”
说到这里,想到杨巢刚进入警队没多久,就搞出了抓捕犯人的大新闻,最后借机得到一些高层的赏识,从而晋升成为督察,袁家宝越发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张崇邦虽然平时做事有些冲动,但也不是真的一点脑子也没有,否则他当年也不会踩着前同僚邱刚敖的悲剧,成功晋升成为总督察。
所以听了袁家宝这番分析后,张崇邦很快意识到了自己先前的疏忽。
“袁Sir,那你说我们现在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