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修还是派人去查这件事了,结果是一无所获。
原以为秦国公府会追责,可没想到那边一点动静都没有。
这也间接让郭修觉得这事怕不是真的是郡主做的。
“这事儿不是你做的?”盛元帝看向坐在下首的谢雨。
谢雨一早就被叫进了宫,皇后娘娘和蔼地看着她,跟她聊秦君棠,聊李若筝,聊楚念月。
谢雨僵硬着一张脸回答,却在跟004说话,“以后还是别来这种身份这么高的世界了,一点都不自在。”
004点头应了。
谢雨猜想应该不是皇后想见自己。
果然在皇后终于找不到话题开始让谢雨喝茶品尝点心的时候,盛元帝来了,然后皇后就出去了,把空间留给了这舅甥俩。
盛元帝看着自己这个外甥女,都说外甥像舅舅,他可没觉得自己这个外甥女像自己。
秦赢在的时候一心为秦赢,结果自己差点被一个小妾害死。
生下秦君棠之后又开始围着儿子,更为了秦君棠长命百岁,求什么福禄女,半点不考虑自己。
幸好秦赢死了,不然就凭那个秦恩余,自己这个不怎么聪明的外甥女还真玩不过他。
谢雨疑惑,“什么事?”
盛元帝被问的一噎,然后看着谢雨那迷茫的目光,“不是说秦恩余失踪了么?”
谢雨皱眉,“舅舅也怀疑是我干的,我有那么厉害么?”
盛元帝听到这话,无语了。
你是不厉害啊,但是你有暗卫啊,给你的暗卫真当侍卫用了啊!
“当年的事吧,那个给你下毒的凶手是死了,不过她们家应该还有后人,要真是你做的,记得把尾巴扫干净,别让御史抓住小辫子,跟君棠那个蠢货一样,就因为一个歌女,还被参了一把,虽说这事儿我不会多说什么,但是御史天天直言上谏,我不给个态度不是有问题嘛!”盛元帝一副教外甥女毁尸灭迹的作态。
谢雨无奈道:“真不是我干的,我还让筝儿报京兆尹了,我坦坦荡荡!”
“再说了,我是记仇的人么?”
盛元帝笑了,“好好好,是舅舅错怪你了,等会儿让德平送些衣料首饰到你府上,穿的鲜艳点,心情也好点。”
谢雨嗯了一声,随后又跟盛元帝随便聊了会儿便出宫了。
盛元帝赏赐的东西由小太监们送到郡主府。
谢雨离宫之后,盛元帝召来了谢雨身边的暗卫首领。
暗一跪在地上,汇报着谢雨这些日子的行踪。
盛元帝听完后摆了摆手,还真不是她做的,那会是谁?
当初秦赢把庶子和庶女送回老家教养,谁能说没有存了防着原身的心思。
毕竟幼儿是最容易夭折的。
秦君棠还被秦赢教导的沉溺于儿女情长,若不是秦赢死的突然,只怕那秦恩余要被接到军中去了。
盛元帝摩挲着手中的珠串,随后大笔一挥,把压了许久的关于晋封秦君棠为秦国公的折子批了下去。
而李若筝,自然也就成了秦国公夫人。
谢雨上午进宫,下午晋封圣旨就来了。
秦君棠看向谢雨的眼神再次充满了感激,还以为自家母亲不爱自己了,可没想到啊……
谢雨其实也不太懂盛元帝的脑回路,想给她补偿,那就多赏赐点珠宝首饰啊,结果把秦君棠晋封了,她得到了什么。
得到了一句老夫人,呵呵。
而后,李若筝又要办宴席了,秦君棠正式成为秦国公的宴席。
心累。
不过这次李若筝学聪明了,她找谢雨借了许多人。
这期间,李若筝还亲自去了一趟兵部尚书府。
“沈夫人,此次来是有一事与你相商。”其实以李若筝现在的身份,沈夫人还得向她行礼。
沈夫人可不敢拿乔,虽然秦国公府瞒得严,但是谁让她家老爷是兵部尚书呢!
“是秦二公子的事么?人还未找到?”沈夫人现在觉得沈明茉和沈明莉真是两个冤家。
当初从秦国公府回来后,沈尚书得知这个事后把两个女儿各打了二十个手掌心,罚跪三天祠堂,现在手肿的老高还得在屋子里抄家规。
而沈夫人的管家权也被夺了,交还给了沈老夫人。
李若筝点点头,道:“当日之事,两家的亲事并未正式定下,知道的人也不多,现如今二弟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母亲的意思是,若沈二小姐还愿意嫁,我们也会将人娶回来安置在二弟的宅子里,公爹留给二弟的家产交由沈二小姐打理。若是不愿意嫁了,我们国公府也会赠上一份厚厚的嫁妆送沈二小姐出嫁。”
沈夫人刚想说话,外间传来声音,随后一个头发花白拿着龙头拐杖的老夫人走了进来。
“这位想必是沈老夫人吧!”李若筝起了身。
沈老夫人拱手向李若筝行礼,不卑不亢道:“秦国公夫人有礼,老婆子来是想表明我沈家的态度,这门亲事就此作罢,厚礼也不必备了!此事本就是两个丫头胡闹,哪能让郡主如此费心。”
沈老夫人这个事是跟自己儿子商量过的。
沈尚书当了这么多年兵部尚书,陛下当年虽然把端敏郡主嫁给秦赢,但对于秦赢,陛下并不放心。
更何况秦赢后面还差点让妾室害了郡主,可谓是踩了盛元帝的面子。
那个庶子,若是不回京倒是有那么一条活路,可他偏偏要回京,现如今还要与她沈家结亲?
只怕那秦恩余的失踪与盛元帝脱不了干系。
对!沈老夫人和沈尚书一致怀疑这事是盛元帝干的。
毕竟郡主都答应要给秦恩余提亲了,又何必多此一举把人再搞死,郡主到底是妇道人家,心肠软,只可惜那秦恩余不是个好的。
若是当时沈老夫人在那菊蟹宴,就是打死那两个丫头,也绝对不会让任何一个孙女嫁给秦恩余。
沈夫人听到这话却有些不愿意了,“母亲,这到底是茉儿的终身大事,不若问问她自己的意思……”
沈老夫人看向沈夫人,表情冰冷,“问什么问!她一个小丫头不懂事,你这个当娘的也不懂事吗?自古以来,儿女的婚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慈儿早就与我说过,不同意这门婚事,就算今日是来提亲的我也会给拒了!”
沈尚书名沈慈。
沈夫人不敢反驳婆婆,闭了嘴不再说什么。
沈老夫人又看向李若筝,“让国公夫人见笑了。”
李若筝摇头,道:“既如此,我会把沈老夫人的意思转发给母亲,不过母亲她向来随意,若到时要为沈二姑娘添妆,还望沈老夫人莫要推辞。”
沈老夫人点点头,随后送李若筝出了门。
等到把李若筝送走,沈老夫人这才收起脸上的笑脸,吩咐身旁的婆子:“给明茉明莉收拾收拾,送她们回陵州老家,在那边选定夫家嫁掉!”
跟在沈老夫人身后的沈夫人睁大了眼睛,“母亲,陵州艰苦,明茉和明莉又怎么受得了那里啊?”
“老婆子在陵州生活了三十多年,现下不还活的好好的!若你这个当娘的当初好好教导两个女儿,她们也不会做出如此丑事,不把她们送走,留在京城等着闯出更大的祸事吗?”沈老夫人的拐杖重重敲在地上,又似乎敲到了沈夫人的心上。
沈夫人往后退了一步,倒在了身旁的嬷嬷身上。
“对了,把炘哥儿抱到我院子里养吧!”沈老夫人说完这话,便往自己院子里走去。
沈明炘是沈夫人的小儿子,今年6岁,沈夫人30岁高龄产子,对这个儿子很是宠爱,现如今沈老夫人此举可谓是挖心。
回了院子的沈夫人就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