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上次李若婉去参加秦君棠继任秦国公的宴席是跟着柳氏一起去的。
李若筝还是如同在李家一般令她厌恶。
后来又听说秦君棠的承爵旨意这么快下来是因为谢雨进宫求了恩典。
还有人说,是因为秦恩余失踪了,盛元帝开心,就把承爵旨意给了。
李若婉对第一个理由嗤之以鼻,毕竟上辈子,她那个婆婆没少进宫陪着皇后,结果无事发生。
第二个理由倒有些依据,毕竟上辈子秦恩余可没有失踪,没有参照性。
不过听说楚念月有孕,而李若筝跟秦君棠两个人看起来就如同那表面夫妻一般,李若婉放下了心。
手覆上了自己的小腹,成为国公夫人又如何,还不是独守空房,夫君独宠他人。
不像她,有许颂宁唯一的爱。
不过谢雨的异常引起了李若婉的注意,如果不是李若筝的原因,难不成是她这个婆婆身上出了什么古怪。
毕竟上辈子这个婆婆可是一直住在国公府里,而且对楚念月也不甚喜欢。还磋磨自己这个明媒正娶进府的媳妇。
现在倒是直接搬到了郡主府。
回了许家的李若婉发现家里正上演着一场大戏。
杜鹃与许颂平的事被林氏抓到了。
原本许颂平与杜鹃幽会都是在杜鹃的屋里,可这次许颂平色胆起了,杜鹃在许母屋里伺候着呢,许颂平便摸过来了。
把早就觉得许颂平不对劲的林氏给跟了过来。
看见许颂平跟杜鹃卿卿我我,林氏顿时就疯了一般闯进许母的屋子里。
对着杜鹃就是一顿打骂。
杜鹃衣衫半解,只顾着往许颂平身后躲,林氏打人打急了眼,让许颂平也挨了几巴掌。
许颂平顿时就怒了,他早就不满意林氏这个粗鲁婆娘。
长得不如杜鹃好看,年纪也不如杜鹃年轻,说话更比不上杜鹃小意温柔,而且杜鹃跟着自己什么都不求,不像林氏,天天要这个裙子,那个首饰,就想着从自己手里要银钱!
然后许颂平也把林氏打了一顿!
许母这才出来拉架。
“爷们儿睡个女人怎么了,闹腾成这个样子!”许母自认为来了京城,许颂宁中了进士,自己也成了官家老夫人了。
这京城里哪个当官的没纳个小妾的,他们许家现在又不是养不起。
再说了,杜鹃那丫头平时伺候自己,老实本分的,肯定是林氏伺候老大不尽心,不然老大会把手伸向杜鹃吗?
许母很快就给许颂平找好了借口。
林氏鬓发散落,脸上还有巴掌印,听到许母这么说,她大哭道:“娘!要是爹也要纳小,你也会答应吗?”
许母一听这话,脸色顿时就变了,“浑说什么!你爹都一大把年纪了。”
李若婉回来的时候正好看见林氏狼狈得从许母屋里走出来。
看见李若婉,林氏“呸”了她一口。
林氏原本想收拾东西离开这个家,被许幼娘劝下了。
“大嫂,你这么一走不正好给杜鹃腾位置么?再说了,就算大哥真的要纳妾,那你也是当家主母,兰娘和顺泽都这么大了,你也要考虑孩子们呀,一个妾室,还能爬到你头上去不成。”
不得不说,许幼娘很聪明,就跟李若婉参加了一次菊蟹宴,那听到的很多事情都被她给自己理解消化了。
而且,她也知道,许家要不是娶了李若婉这么个大家小姐,他们现在一家子可住不到这么好的院子,自己也不可能有机会参加国公府的宴会。
只是父母和大哥一家似乎还没意识到这个问题,不过也有可能他们意识到了,不想承认罢了。
林氏最终还是没走,杜鹃的身份也过了明路,成了许颂平的妾。
许颂宁回来后得知了这个事,把许颂平说了一顿,最后说杜鹃不能是许颂平的妾室。
林氏听到这话,感激地看着小叔子。
然后许颂宁和许父许母许颂平进了屋子说了原因。
“律法规定,庶民不可纳妾,三十五无子方可纳妾,大哥是庶民,又有了儿子,纳妾是要被抓起来打板子的!”许颂宁不知道自家大哥是犯了什么浑,居然要纳妾!
在他们村里,可从来没有这种事出现过,许颂宁想着自己这些日子听闻的事,对于父母兄长留在京城眼中闪过一丝暗芒。
许父听了心里一惊,他最近迷上个唱戏的小丫头,还想着买回来做小妾,听儿子这么一说,还是算了。
许颂平老脸一红,“那……可是我都跟杜鹃说了,现在怎么办?”
许颂宁哼了一声,“让爹娘认她做个义女留在家中吧,别说是妾室就行。”
说完这话,许颂宁继续道:“爹娘,大哥,我知道你们认为我中了进士很厉害,这在村子里确实很厉害,但是我们现在在这京城,天子脚下,我什么都不是,我不希望你们被京城的富贵迷了眼,我希望一家人能安安稳稳,要是你们继续胡闹,你们就回乡去吧!”
许母一听这话就不乐意了:“小二!你这是跟爹娘说话的态度吗?爹娘辛苦把你供出来,不就是想着享一享你的福吗?你现在发达了就不认爹娘了吗?我倒要去问一问你的长官,他就是这么教你的!”
许颂宁听着自家母亲这胡搅蛮缠的话,怒上心头,“去!你去啊,大不了我这官也不做了,我们一家子继续回乡下种地去!”
许母被许颂宁这话气得愣住了,捂着心口就要哭闹,许颂宁却一摔门走出去了。
看着这样的许颂宁,许母手指着他离开的背影,“他……他!”半天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许幼娘慢吞吞走了进来,“爹娘,大哥,你们别闹了,二哥现在还没有正式官身呢,要不是二嫂的爹,二哥还不知道在哪个犄角旮旯,现在做着庶吉士,那也还得要学习三年才能正式授官,你们呀,别闹腾了,这三年之内,二哥还是得指望岳父。”
许母听到女儿的话一愣,“什么?不是官?幼娘你听谁说的!”
许幼娘还是上次在菊蟹宴听那些夫人小姐们说什么庶吉士,还说侍郎家的小姐居然嫁了个庶吉士,真真是笑死个人。
又不是正经官身,还得再经过一次选拔,若选不进翰林,就是外放做县令的命。
虽然在他们乡下,县令算是个大官了,可来了京城,许幼娘才知道,那七品县令多如牛毛,算不上什么!
若没有一个给力的岳家,可能一辈子都是个做县令的命了。
听完许幼娘的话,许母再也不敢说什么了,许父继续抽着自己的烟袋。
良久说了句,“要不咱们还是回乡下去吧,我们给不了小二帮助,也不能扯他后腿。”
许母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