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锦衣卫来人了,闫瑞华先是一惊然后是苦笑,锦衣卫肯定已经知道了所有。
“有请。”闫瑞华有气无力的说。
不一会儿,一名身材魁梧的锦衣卫走进了闫瑞华的书房,就听他说:“闫大人刚才见了什么人?”
闫瑞华苦笑着,把刚才接到的八皇子的信和那叠试卷,递过去。那名锦衣卫接过书信,把试题推了回去,“皇上口谕。”
闫瑞华和闫兴怀连忙跪下,就听那锦衣卫道:“吏部侍郎闫瑞华主持推荐姜钰为官考核。”
闫瑞华听后愣了,“还...还让我主持?”
“皇上就是这么说的,”锦衣卫道:“试题就用闫大人手中的试题吧。”
锦衣卫说完也告辞了,闫瑞华跪在那里好长时间后才道:“看来是真的要得罪楚国公府了,还有八皇子。”
闫兴怀起身把他从地上扶起来,“是不是有转机了?”
闫瑞华长长的叹息一声,“至少应该不会丢命了,这件事后我就上奏折请求调回荆州。这上京城的水太深了.....”
闫兴怀也长长的叹息了一声,是啊,没有根基的官员在这上京城,就得过的战战兢兢,就这样说不定哪天就一口锅砸下来了。
“回荆州也好,最起码不用像现在这样战战兢兢了。”闫兴怀道。
但是闫瑞华的脸依然很是凝重,怕就怕他就是想退也退不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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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卫公署
去给闫瑞华传旨的锦衣卫,单膝跪在安王面前,“属下失职,给闫瑞华送信的人,被属下抓了后,回来的途中暴毙了。”
安王斜靠在太师椅里,垂着眸沉默,那名锦衣卫头上的汗滴答滴答的往下掉,安王给他的压迫感太重了。
过了好一会儿安王的声音才响起,“下去领罚吧。”
那名锦衣卫松了一口气,“是。”
他起身往外走,到了门口安王的声音又响起,“那试题你看了没?”
锦衣卫回身,然后摇头,“属下是大老粗,就是看了也看不懂。”
安王嫌弃的看了他一眼,然后摆手让他出去。那名锦衣卫挠了挠头,出了门嘴里嘟囔,“我字都认不全,那考科举的试题更看不明白啊!”
而安王坐在那里愣神了好长时间,他内心很矛盾。他想让姜钰入朝堂,又不想。所以他没有亲自去传旨,他怕自己看了那试题,忍不住往楚国公府报信。
过了一会儿他站起身往自己的王府走,心里想着,若那姜钰真非池中物,迟早会冲天起,不用他操这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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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国公让盯着闫瑞华,严家发生的事情,他现在已经知道了个大概。楚国公道:“人死了,就是想掩盖事情,这件事越来越复杂了。”
“我们以不变应万变吧。”姜钰道:“我专心应对考核,想来是一场硬仗。”
楚国公点头,“皇上已经让锦衣卫查了,我们就不宜有动作。”
这时程瑾川道:“我要不要打听下试题?”
“不要。”姜钰道:“事情闹的这么大,不知道有多少眼睛盯着我们呢。”
“是,”楚国公也道:“钰儿考察结束之前,你不要跟闫瑞华有任何接触,平日上值也别单独一人。”
程瑾川慎重的点头,“小婿明白。”
楚国公又看向姜钰,“通不过也没有关系,以后再想办法。”
姜钰朝他笑,“好。”
翌日,晴空万里,姜钰吃过早饭就在书房看书,好似昨日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楚国公听了人报告她的状态,捋着胡子自豪的笑,有些人想要给他们使绊子,说不定是在给他们搭梯子。
若是在那么难的考核试题下,姜钰还是通过了考核,可不就是在给姜钰搭梯子。
御书房
皇帝下朝后听了安王的汇报,问:“人死了?”
安王点头,“是,押往锦衣卫的途中死的,是儿臣失职。”
皇帝看着他沉默了一会儿道:“死因?”
安王:“行事之前被下了毒。此人是....八弟府上的幕僚,儿臣昨夜查了此人昨日的行踪......”
安王把那幕僚一日的行踪都讲了一遍,但是整个过程都很正常,没有接触过特别的人,因为一天中他吃了不少东西,一时也查不清楚他是在什么时候被下的毒。
皇帝眯着眼睛,手指在桌案上哒哒哒的敲,安王低着头站在他的桌案前面。皇帝掀起眼皮看了安王一会儿,问:“你觉得这事儿是不是小八干的?”
“儿臣不知。”安王道。
皇帝盯着他继续问:“你觉得若是有人栽赃小八,会是谁?”
安王:“儿臣不知。”
皇帝又盯了他一会儿,然后摆手让他出去。安王行礼退了出去,他很清楚他的这位父皇对他的定位,一把刀,一个酷吏,没有竞争皇位的资格,也不容许他争皇位。
所以,即使他有诸多想法,诸多猜测,都只能说不知。走出御书房很远,他抬头望了望天,唇角扬起一个嘲讽的弧度。
这件事有两种可能,一:就是老八做的,不过他做出幕僚被毒杀的样子,事情就让人摸不透了。当然,皇上若是问的话,他可以说他是被陷害的。
二:事情是别人做的,那人就是在栽赃老八,但是这人做的手段太高明,一时猜不出是谁。
但不管是哪种情况,都牵扯到了老八。皇上会惩治老八吗?安王嘲讽的笑了下,不会。不仅因为老八得宠,还因为老八现在有用。
这就是皇家,哪里有亲情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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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风平浪静,一切好似都没有发生一样。姜钰一直在书房苦读,两日后春雪告诉她,祁元鸿和苏月珍成亲了。不过婚礼办的很草,基本没有什么宾客。
而且,据说他们成亲当天,苏月珍就跟祁元鸿的家人大闹了一场,把祁家人都赶了出去。
姜钰听后微微的点头表示知道了,别说她现在备考完全没有一点心思关心祁元鸿的事情,就是不备考,祁元鸿和苏月珍的事情,也引不起她太多的兴趣。
那两个人在她这里,是真的已经成了过去式。
又两天过去,闫瑞华登门,告知两日后要在吏部公署对姜钰进行初步考核。楚国公和姜钰都对他很客气,闫瑞华传达完事情,想要解释一下自己的处境,最终什么也没有说。
很多事情他解释不清楚,解释多了反而让人更加讨厌。最后他只能朝姜钰拱手道:“祝姜大小姐马到成功。”
姜钰笑着还礼道谢,然后把他送到门口,看着他的轿子离开。闫瑞华的处境她自然是明白的,但当初闫瑞华选择踏进上京城的官场,就得做好当炮灰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