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以为他们真的就只有几个人？”
狗爷显然知道他在想什么，道：“自古以来，走私这行当就没有断绝过。”
“私盐、黄金、禁兽、魂石，这些东西只要能从黑道流入国内，哪个不是暴利？你知道有多少人就跟苍蝇盯屎一样围着这些东西打转吗？”
“这些人有组织，有分工，有传承，甚至现在你们用的很多路都是这些人开辟出来的，别看这塞外之地凶险，但那是对你们这些新兵蛋子而言，对于那些真正跑惯了的人来说，说句如履平地都不为过。”
方澄听得咽了口唾沫，不自觉想起了前世看过的某部电视剧，名叫《边水往事》……怪不得武仙关这么看重这次案件，连他们这些新兵蛋子都拉上了战场，这边塞的犯罪形势之严峻，已经超出了他的想象。
狗爷自顾自地推测道：“南海边关主要针对南海走私，配置的仪器和兵种，乃至于卡徒灵兽的属性应该基本都是海洋系的，想要将海洋系的禁兽从南海边关运入，无异于羊入虎口。”
“这些人想必也是知道这一点，所以才不辞辛劳，大费周章地绕过西南，一路北上，想要从针对性没那么强的西塞入关。”
“他们差点就成功了……”方澄呢喃出声，醒悟过来：“如果不是有人恰好带着能够分辨高分贝声音的灵兽，他们此时恐怕真的已经顺利入关了。”
这还不是最可怕的，可怕的是，这次是恰好被一个路过的军官发现了，那在这之前呢？要知道，华系共和国已经建国七十多年了……
“哼，一群蠹虫！”狗爷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忍不住骂了一句，骂完还不解气，又忍不住骂起了自己人：“这群戍关的小王八蛋也是不成器，四边到处都是漏洞，这么多年了，越发展越回去了，还他娘的不如我们那个时候！”
“……”方澄假装没听见，骂呗，谁能骂得过您啊……
“……您刚才说500贡献点和什么奇兽，是有办法找到他们？”
忍了忍，方澄还是没忍住，出声问道。
他本来是对这次任务没什么兴趣的，毕竟他已经惹上了九尾狐的人，现在要是再惹上上帝之手的人，把人家惹急了，三宗罪联合发布江湖追杀令，那他岂不是死翘翘了？
可到底是500贡献点，而且说不定还能获得狗爷口中所谓的可以改变一生之命运的奇兽，那这险倒也不是不能冒……
“想找到这些虫子，办法多的是。”狗爷还处在气愤当中，语气不满中带着不屑，但随即又话音一转：“不过你实力太弱了，我那些办法你都用不上，想找到他们只能靠你自己。”
“……”那您说个蛋。
“我只能给你提供两个线索。”毕竟是自己挑起来的话头，狗爷到底还是给了他一点帮助，道：“一个是那只禁兽的身份。”
“如果没有猜错，它应该是曾经出现在南海归墟群岛一带的鲛人。”
“鲛人？”
方澄愣了一下，这个名字让他有些意外，他还以为会是某种鱼类凶兽……
“嗯，这种凶兽生长着与人类极其类似的上半身和五官，下半身则是鱼类的身躯。”狗爷解释道：“传说千万年前，这些鲛人本来也是人类，后来大陆变迁，这些人不得已开始涉水生活，遂逐渐演变成了如今的鲛人。”
“建国之前，我们曾经在南海一带见过鲛人的踪迹，但数量非常稀少，这些鲛人已经失去了语言功能，彼此之间沟通时用的便是高分贝声音信号，与海豚类似。”
“与寻常凶兽不同的是，它们依然保持着身为灵长类的极高智商，并且一定程度上对人类保存着善意，在海洋兽潮爆发时还会提前向人类传递信号，拯救过很多渔船。”
“基于此，鲛人被列入禁止买卖、杀戮和捕捉的行列，某种意义上是我国的保护物种。”
方澄还是第一次听说这种事情，忍不住问道：“那它们现在到底算是人类还是凶兽？”
“算是人类和凶兽的结合体。”狗爷知道他在想什么，主动解释道：“它们的身体里依然保留着魂骨，但魂尾进化成了更适应海底生活的鱼尾，已经失去了缔结魂之花的功能。”
“据地方志记载，曾经有人在南海边捡到一只受伤的鲛人，为了拯救其性命，便以灵卡将其种灵了。这记载虽然有些传说性质，但从科学研究来看，鲛人确实可以种灵，现代生物种的分类上，它们也通常被归类为凶兽。”
“不过，这只鲛人要是还活着，大概率也已经奄奄一息了，因为这种生物的肺器官已经退化，需要用鳃呼吸，因此其无法长时间脱离海洋生活，你要是有兴趣，最好赶快行动。”
方澄还是第一次听说这种凶兽，无法理解狗爷对其颇有些推荐的态度，忍不住问道：“这种凶兽很强吗？”
他刚刚突破三段，确实还没想好第三张灵卡种灵什么凶兽，金刚藤和牛角马的起点太高，导致他现在眼光也不一样了，寻常凶兽已经难以入眼。
闻言，狗爷笑道：“论战斗力，它们可能只是战五渣，但这个种族有一个其它凶兽都没有的优势。”
“什么？”
“所有的鲛人都会一种名叫海底火的技能，它们平时以此火淬炼珍珠，有一种名叫鲛人泪的名贵珍珠就是它们生产的，而这个技能不仅可以用来淬炼珍珠，同样也能用来炼制丹药。”
“炼丹？”方澄心中一动，前世进修的mbA课程突然在这个时候发力，他忽然联想起刚才狗爷说的，它们还保留着人类的智商，不由眼睛一亮：“您是说……”
“你小子还没有蠢到无可救药。”狗爷哼声道：“你不是在学习炼丹吗？这种事情耗时又费力，想要精通更是难上加难，除非你以后真想当一个炼丹师，否则还是浅尝辄止就好。”
“与其在这上面浪费时间，不如想办法把这只鲛人种灵了，让它来给你打工，岂不妙哉？”
“嘶——”方澄倒吸一口凉气，这个办法……实在是妙啊！
“狗爷！”
“嗯？”
方澄语气激动：“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回去……”
“急什么？”狗爷不满道：“我还没说第二个线索呢！”
“您说您说，我洗耳恭听。”
“……算了，懒得说了，你先回营地，到时候听我的指示行事。”
“好嘞！”
方澄立马翻身上马，牛角马一声嘶鸣，吓走了溪边饮水的鹿蜀，沿着溪水狂奔而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