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了房间的鹤言身心舒服。
虽然公主殿下不太配合,但好在没有做些多余的事情。
“只要你永远都渴求着我能帮你去拯救一切…”
“鹤言先生,您醒着嘛?”
这清脆的女声是君王派来侍候自己的一位仆人。
“醒了,怎么了嘛?”
“君王想见见你。”
“马上就来。”
来到君王寝室的鹤言先是在女仆的注视下为他敬重的鞠了个躬。
“你就先出去吧。”
待那女孩离开关门后,充满怜慈的声音久已转变为异常的冰冷。
“文和说你不是个权欲熏心的人,但他认为你有着更为可怖的野望。他举荐你,纯粹是因为你的所作所为的确是为了我大洺。”
没有外人,不想再继续站着对老人表露敬重的鹤言坐到往日公主看护时所坐的椅子上。
“我只想你的宝贝孙女视我为主。”
苍老到满是褶皱的脸上挂起着忧容。
“我大可以把她托付给你,你又为何一定要视她为低卑的仆人...”
鹤言爽朗的仰天发笑。
“果然是对贤君良臣啊,柳文和他也说过类似的话,我看起来有那么像会是个良婿的可能吗?”
“我只想要你能够善待洺漓...”
“晚了。”
“你把她怎么了?”
君王焦急的挺起了身子,满时是悲怆的双目中出现了悲愤的杀意。
“当然是行周公之礼了。”
“你...咳咳咳!”
伸出手指直指着鹤言,憋了气的君王开了剧烈的干咳。
“您都这样了,就别老动气了。”
鹤言快步上前贴心的为他捶背以作舒缓。
“说句难听的,如果不是我当初手下留情,只怕你们爷孙现在已经在黄泉相认了。”
“你...你给我走!给我出去!给我离开洺漓!”
“好啊,赶明我就离开大洺,让你奉献了自己的孙女继续惆怅吧。听说西北的事情又闹凶了?那的总督好像就等你咽气他就黄袍加身了,到时候就让你可怜的洺漓去独自面对大洺这个烂摊子吧。”
鹤言先是制造出焦虑,随后继续阐明自己的状况。
为的就是告诉你,他完全可以做到袖手旁观。
“我有的是钱,就带着我的人去海外避难,踏踏实实的做一辈子富翁就是了。我有什么好担心的,干嘛又得替你洺家的人维护王权。”
凌然的身影没有停留。
“再见了,君王。”
在道别的那刻身后传来了挽留的低语。
“你等等...哎...”
被拿捏的老人无奈的哀叹。
“您还有事吗?没有的话我就回去准备流亡海外了,以免大洺的血溅我身上。”
“你会遵守契约,在其他人面前绝不侵犯洺漓的尊严吗?”
“当然,她越高贵,才会使我越心悦。”
“倘若我没有这么老,你这种卑鄙的人怎么可能会裹挟住我...”
“在你的手上大洺的确是光辉过这点毋庸置疑,但时境过迁,后继无人的你就必须接受被人摆布的一切。”
鹤言转过身,看向那副衰哀面孔。
“继续放任事情,大洺马上就会改旗换主,就连你最后的牵绊洺漓也难免落个香消玉殒的结局。而我所需求的不过是她一人,权衡过后就连她自己都已做出了选择,君王你又有什么想不开的。”
“是吗...洺漓长大了...”
“她只是在以自己的方式去维护你的夙愿,再说柳文和,他在平稳政局下无疑会是最为优秀的臣子,可他的光明磊落在乱世下注定难以有所作为。”
锐利的视线宛如利器,直视着君王的鹤言耸立如松,英姿凌然。
“而我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盛世中不会有我的容身之所,但分崩离析的王朝在滋育着我。我将会让你的孙女成为至高无上的盛世之主,大洺也会迎来前所未有的昌盛。所以在九泉之下,你就安息吧。”
丢下凌云壮志的鹤言离开了君王的寝室。
“安息吗...”
老人默念着,最后竟安稳的入了眠。
当鹤言回到自己所住客房的长廊上,在那儿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在徘徊着。
“公主殿下,您也疲惫不堪了,怎么又到我这来了。”
在少女的面前开了门后,鹤言意味深长道。
紧皱的眉头的洺漓没有言语,看到鹤言她却安心许多。
“是害怕我走人了吗?”
被道明心思的公主愣了一下。
“安心吧,我会好好为你而努力的。”
说罢鹤言关上了房门,徒留浑身僵硬的少女守在门前。
彻夜未眠的洺漓一大清早还要安排二人吃早餐。
柳文和也因与君王的交谈而忧心忡忡,只有身心舒畅的鹤言暴食着。
“公主殿下,我们打算下午就返回忘川洲了。”
“这么...快吗...”
本该是解脱的洺漓却忧虑至极。
因为他们的离开就意味鹤言短时间不会再欺负自己,可他离开也就会成为脱缰的野马,再也不实行契约而挽救大洺。
“这次一来是为了述职,二来是君王想让我带您回忘川洲避难,当然还是 得尊重您自己的选择。”
“我是不会离开王都的,我会守护住大洺的一切的。”
涣散的双眸却透露出一分坚韧,这令柳文和也颇为震惊。
“这可真是个意外的回答...”
“我也会尽力维护大洺的,请公主殿下放心。”
鹤言在饮下早茶后漫然道。
洺漓那本在躲闪着他的视线也又重新落回男人的身上。
“这样吗...谢谢...”
辞别的场景总会令人为之低落。
“文和啊,你也老了,也有些力不从心了吧?就照你的意思,留给年轻人些机会吧。”
半倚的老人低沉道。
“君王您放心,待回去之后,我就会把总督之位交给这个年轻人。”
在即将荣登忘川洲总督之职的鹤言,在他的脸上却也看不出有任何喜悦。
因为昨晚,他已经得到了所奢求的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