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同的时间,熟悉的地点。周日的一早,许渊澈又一次独自来到医院。
“好烦啊,这两周怎么老是来医院。”虽然令人很不爽,但似乎也没什么办法。小小地抱怨了几句之后,许渊澈走进了那个熟悉得像学校一样的医院。
一路走,一路在想。要是自己的身体好一点就好了,真不想老往医院跑啊。
但是想到自己的身体似乎从小都是这样,体弱多病,时常怪病缠身。身材也偏瘦,直到现在成年了也没有太大改变。
或许,自己应该找个时间多锻炼锻炼了?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打断了。可是自己的体能这么弱,怕是跑一千米都能要了命吧。
那还可以尝试无氧运动,练练肌肉什么的。对啊,如果真能练好了,柳纤芸一定会喜欢的吧。嘿嘿,到时候就可以……
“呃,不对不对……”在脑内的思绪越跑越远之前,许渊澈晃了晃脑袋,让自己清醒了一下。
“现在的当务之急还是先找陈医生看看吧,别东想西想了。”
今天周末,但病人却意外的不多。排队没多久就挂上了号,取了号以后,便往四楼的诊室去了。
熟悉的走廊,刚刚拖地的保洁阿姨刚把这里拖得干干净净。小心翼翼地走过走廊,405号诊室便是许渊澈的主治医师,陈医生的所在地。
作为许渊澈出意外时的主治医师,无论是对他的病情,还是他的心理状况,陈医生都足够了解。康复期间的治疗,复诊等也都是由他全权负责。
许渊澈十分感激这位医生,二人即使在出院之后也时常保持联系。
“简单说说你现在的症状,还有昨晚的情况吧,阿澈。”眼前说话的这位戴着口罩,气质温和的中年男人,即是陈医生。
“我现在……头还有点疼,可能也是昨天坐了过山车的影响。”
“现在还头晕吗?”
“现在好多了,没那么严重。昨天刚开始的时候才要命呢。现在也就还有一点点晕。”
陈医生点了点头,低头简单地在本子上记了一下。对于许渊澈的状况,他算是最了解的,现在看来问题应该不大。
在诊室里做了一些简单的检查后,结果也诚如医生所料,情况并无大碍。
“你现在头晕头痛主要就是受了昨天的刺激,问题不大,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就好。”医生又低头写了个单子,“给你简单开点药,缓解症状的。”
“还有,知道自己恐高,以后就尽量少做这些刺激的事。”医生笑着摇了摇头,“你这小子,不知道你怎么想的,恐高还坐过山车啊。”
许渊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解释道:“那都是有原因的,我跟人家打赌来着。”
“打什么赌都不能拿自己身体开玩笑啊。”
“那不一样,主要是,我喜欢的女孩也在看着呢。”说完便吐了吐舌头,不好意思地低头。“我可不能在她面前丢份啊。”
“哦~是这么回事啊。”医生也跟着笑了,一手指着许渊澈,一脸“我懂的”的表情。
“唉,这就是年轻人啊,敢爱敢恨敢冒险。总是对一切充满热情。”医生一副感慨万千的样子,嘴角带着怀念的微笑,就好像他也想起了他的青春岁月。
“其实我还有一个事要说。”
“嗯?还有什么问题。”
“我昨晚做了个奇怪的梦,梦到我站在一个高楼的天台上。”
听到“天台”二字时,医生一瞬间脸色微变,轻松的表情霎时严肃不少。
“梦里好多细节我都记不清了,但我印象真的很深刻,感觉那个梦好真实,就像真实发生一样。”
“梦里的我站在好高好高的天台边上,有好多人在我身边对我叫喊,其中还有爸爸妈妈。最后我见到了一个女孩,她好像对我哭了,她是……”
回忆到关键部分,记忆中的迷雾逐渐笼罩一切,他竟已经记不清梦里女孩的长相。
许渊澈扶着脑袋,认真地在脑海里回忆着。
医生伸出手阻止道:“不要强行回忆梦境,那会对你的精神有损害。”
陈医生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右手扶了扶眼镜,皱着眉头露出严肃的表情。但这样的神情没有持续太久,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嘛。做梦都是很正常的,尤其是前一天发生了那么多令你印象深刻的事,做个梦就更正常了。”
一边说着,医生一边默默在单子上加了一种药。
“给你多开一个安神的药,这就能能让你睡个好觉了。其他的你就先别东想西想了。”
听医生都这么说了,许渊澈点点头,接过医生手里的病历本和单子。一个经常来医院的病人,对医生自然是百分百信任的。
“好啦,回去好好休息,按时作息,很快就好了。”
“嗯,谢谢医生。”和陈医生告别之后,许渊澈独自带着东西离开了。
看着许渊澈离开的背影,医生微叹了一口气。
“小澈,莫要怪我了,这是你父亲的意思。”
“按时作息,呵。”许渊澈自嘲地笑了一下,“整个540作息最健康的就是我,生活习惯也是,结果我身体还是最差的。”
紧接着叹了口气,但又无可奈何,谁让自己的身体状况从小就不好呢。
“时间还早,要不顺道看看梅姐?她今天应该上班吧。”
这么想着,于是许渊澈决定去三楼梅珩的诊室看看她。
“你来啦,又有哪里不舒服吗?”来的时候正巧没有人来访,梅珩正一个人坐在诊室里休息。
“是有一点,我过来拿了点药,顺道过来看看你。”
“这样啊,那你自己要注意哦。”梅珩笑了笑,话语里带着关心,“不光是身体上的,还有心理上的。”
“放心好了,我最近心理状态真挺好的。”
“好,还是那句话,有什么问题及时来找我。”
两人闲谈了几句,接着又有新的来访者到来了。
“那梅姐,我先走了,不打扰你工作了。”简单的告别后,许渊澈从椅子上站起来,朝外走去。
只是刚出门没走几步,就听到诊室内传来奇怪的对话。
许渊澈于是便停下脚步,转身回到门口看着。而里面的来访者,似乎对医生有某种怪异的看法。
“什么?你说你是心理医生不能治?你不能治病算什么医生啊?”诊室里的男青年高声叫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