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瑾川出客栈后,径直朝纸上所写的位置而去,而后闪身进入一条小巷。
瞬间,黑影闪现。稳稳地立于他面前。
白倾尘冲他一笑:“嗯?你那小奴隶没跟来?”
“人多,容易被发现。”
“也是,走吧。”
言罢,二人同时纵身跃上高墙,潜入了相国府。
而十七简单洗漱了一番,收回温瑾川换下的衣物,随即去到客栈一楼吃了些东西后,回了自己的房间。
门被推开,只见里面坐着一人。正闲情逸致的喝着茶。
十七冷眼,“城门重兵把守,你是怎么进城的?”
林寂故作沉思了会:“眼睛一闭一睁就进来了。”
十七冷哼,他对这人的玩笑话丝毫不感兴趣,走到桌边,伸手从林寂手中夺回茶杯。
“出去。”
“别急,我当然会走,但不是现在。”
“你想做什么?”
林寂抿唇,手抵在下颚想了想:“把玉印给我。”
“做梦。”
“别以为我不知道,待攻破城门之时,你根本不会对御南王下手。”
十七抬眸,握着茶杯瞬间砸向桌面:“你与夫人是不是有别事瞒着我?”
林寂微微侧身,避开了十七投掷的茶杯,眼神中闪过一丝玩味:“你这是在审问我吗?”
“回答我。”
林寂站起身,踱步走到十七面前:“我凭什么听你的?”
十七对上他的视线:“你不该听吗?”
“历任楼主在我眼里什么都不是,我在乎的只是可以调遣十二司,至于你,算什么东西?”
“不说那就出去。”
林寂挑眉,与十七同行的两人皆不在场,是个可以夺取玉印的最佳时机。
眉眼一弯,随即冷冽的扫向十七腰侧的荷包,心中已经有了猜测。
好似感受到了林寂的意图,十七顿时将挂有荷包的右侧往后一偏。
林寂率先动手,一掌直取十七腰侧的小袋子。十七反应迅速,侧身避开。
“林寂!夫人不会饶了你!”
“那可不一定,夫人不会饶的,是你。”
说完,再次冲向十七。
奈何,十七不是他对手,荷包瞬间从腰侧被夺走,他急忙一个反手切向林寂的手臂,荷包瞬间被抛至空中。
两人互相往对方胸口拍了一掌,双方各自往后退去。
荷包在空中闪过,十七和林寂的目光都紧紧追随着它的轨迹。
就在这时,房间门被推开,随着一声“啪嗒”声,荷包稳稳的落在了推门之人的腿边。
温瑾川轻笑走近,看了一眼林寂后,从地上拾起荷包。“你是谁?”
十七趁机退到一旁,紧张的盯着温瑾川手中的的小袋子。
林寂见状,立刻止住了手,眉眼间尽是不甘之色。
“温公子,我是七镜楼的人。”
“哦?七镜楼。”温瑾川转头看了十七一眼,只见十七一脸惶惶不安,随后轻声一笑。又转回头看向林寂:“你是如何进城的?”
林寂顿了顿,“我自有我的法子。”
温瑾川转过身去,沉思了片刻。
七镜楼的人,想必是宁夫人派来的。既然对方不愿说,他也不便强行追问。
只是......他看了看手中的荷包,掂了掂。
这两人显然是在争抢这个东西。
倒是有些好奇,没有丝毫犹豫,伸手去解荷包的扣子。
“主人... ...”十七一步跨上前,伸手按住了温瑾川的手臂。
林寂眼睛一亮,‘主人?倒是有趣’。
温瑾川冷眼,看来,十七有事瞒着他啊... ...
气氛有些僵持不下,林寂拱手说道:“温公子既然回来了,我也不便打扰。”随即走到门口,突然勾了勾嘴角面向十七,“楼主,属下告退。玉印可要收好,别在掉了。”
话落,十七的身子猛然一颤。林寂笑了笑后消失在了门外。
温瑾川的目光在十七身上凝固,越发深邃。
楼主... ...
一瞬间,他收回双手甩开十七,荷包再次跌落地面。
十七身子微颤,立即双膝触地,头垂得低低的,不敢直视温瑾川的眼睛。
温瑾川心生愠怒,他所气恼的并非十七成为七镜楼楼主一事,而是愤恨他对自己的隐瞒。
有其一,必有其二。
前几天还对他说,一切事成放他自由,只要他值得信。
然而刚到天陵,便让他发现有事隐瞒,这叫他如何可以信任十七?
想来想去,愈发不满。
径直走出房间,十七战战兢兢地唤了声主人,便不敢有丝毫动作。
刚走到门口,他又止住脚步。
温瑾川忽地意识到,自己这一走,十七恐怕会跪一整晚,稍作停顿,强压下心头的怒火,转身回到房间,面色阴沉地朝里侧坐下。
十七见此情形,料想主人应是没有特别生气,赶忙挪动膝盖,调转方向,面向温瑾川跪着。
寂静了有一会,温瑾川才冷硬开口:“何时成的楼主?”
十七立即回道:“刚回山庄那天。”
“为什么不说。”
“我认为没必要说... ...”
温瑾川垂眸,七镜楼是江湖第一大杀手组织,其十二司更是让人惶恐。
除了皇室官员,只要他们想杀的人必定没有活命的机会。
然而十七却觉得没有必要说?
令温瑾川最为恼怒的是,十七分明是被宁夫人送予他了,怎会又成为了七镜楼楼主?
他再次想起白倾尘说的那句话,十七只在乎血亲之人,而他... ...在十七心里没有任何位置。
“我说过,不要瞒我。”
十七闻言咽了口唾沫,伸手从地上拾起那个跌落的荷包,三两下解开了荷包的扣子。
从中取出玉印,随后双手高举过头,“主人,我不是有意瞒您,夫人命令我不得不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