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禹听了后面的事情后,抬脚直接就跟过去了。他不是去劝赵翰武的,而是去劝刘守业的,赵家人在黄州出事并不符合他们王府的利益。如果刘家二小姐,当真能唤回那位据说离疯不远了的姑娘的神智的话,想来对王府更加有利。
虽说民不与官斗,但刘守业听了梁禹的话后,还是有些失望。如果这妹夫不是王爷的儿子,他一定要揍他一顿,但没什么如果,自己大妹只是人家的侧室。
刘守业听了梁禹的意见后,到后面找刘长清。刘长清刚吃了安神的药,还没等入睡就等来了这噩梦般的消息,整个人都差点栽倒在地。但在黄州,梁广就是土皇帝,梁禹的话他们不得不照做,毕竟刘家对东南王有所求。
“这些礼物,请大公子帮我交给令妹,是我们府上的一片心意。”定下第二天上门的时间后,赵翰武把礼物单子交到了刘守业手上。这单子上的东西各色各样,就是刘守业也没想明白赵家人出门怎么会带这么多女人用的东西,还都是新的。
“明天那个婆子就会被抓走,你的病也该好了。”赵翰武回来后,第一件事是看李澄。
他感觉到众人在瞒着他什么事,但此时此地都不是追问此事的好时机,他决定有话回芷州再说。他是发现了,除了芷州赵家府里,这世上就没个安全地方。李澄在枫娘丢失后的反应,虽然别人觉得正常,但赵翰武了解李澄,她这个反应过于懦弱了,不是她本人的作风。如果是正常的李澄,这时怕是带着人四处找人,而不是像大夫说的那样,在疯的边缘。
第二天刘长清一早上门,在李澄院子外面配合赵翰武演了一出抓捕恶婆子的戏后,第三天李澄终于能正常吃饭了。除了依然把自己关在屋里,不愿见人外,并没有在出现半夜哭泣喊叫的事情。住在附近的邻居都说之前那孩子是吓掉了魂,现在魂回来了,以后就没事了。
赵翰武派人送礼,说是谢谢这几日邻居们的体恤。邻居们摇头说,要不是你们,咱们在这黄州城里住着都不知道那么近的地方,会那么乱哦,以后可不敢随便出去了。
几日后的一天,青衣人终于带来了赵翰文苦等的消息,晋王让他宽心,还是保养好身体,继续为本王卖命吧。至于我那个苦命的大儿子,可能是命中该有此一劫,我会给他寺庙多捐点香火钱的。
去了心事的赵瀚文晚上终于能睡着觉了,虽然依然虚弱,但是考察团到达黄州的时候,他终于能见人了。
“大人饶命,知道的我真地都说了,是钱兰心把那个姑娘带走的。她说那姑娘貌美,卖到外面,能换很多钱。钱老大的人为什么不肯承认,我是真不知道啊。不过大人啊,海盗的话能信么?他们杀了人,也都说自己没杀人啊。”客栈老板被捆在一根柱子上,他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次被提审了。
“这人说得应该是可信的,虽然每次口供都不是很一样,但是钱兰心这件事他自始至终都十分肯定。”负责审讯的人,跟一边的情报头子汇报自己的工作。
“把人看好,最近考察团来了。这人绝不能落到他们手里,过几天还有批人送来,好好收拾他们,不行的就处死。”情报头子很是厌烦钱家人,同样都是干坏事,拐卖妇女孩子的,更让人作呕。
赵瀚文因身体虚弱之故,每日跟着考察团出门公干,都需要赵翰武在一旁陪同照顾。考察团的李大人因为冯子渊的缘故,和赵瀚文也有点头之交,对这件事睁只眼闭只眼,就当默许了。反正就赵瀚文目前的情况,他也不做不出什么事来了。
赵家护院把租来的院子围了个密密实实,别说是人,就是路过的鸟都别想进去吵了李澄休养。这不是玩笑,赵家护院有人就拿着弹弓等着呢,总之赵翰武的原话是不允许任何一个活物进到赵家。
也因此王府里已经连着好几天没收到来自赵家的密报了,毕竟他们目前能驯服的只有鸽子,老鼠什么的还不能传信用。好在王府的人觉得盯着赵瀚文就够了,就剩下李澄的赵家也没什么必须日日汇报的价值。
“我欠了你家主人一个人情,我记住了。不过他们算计我的事,也没忘。”另一处宅子里,傅先生正在和王保史说话。
话说那日王保史救了傅先生之后,两人辗转了不少地方才返回黄州城。不是不想回,而是王保史路上发现还有另一波人想让傅先生死,这些人和保护他的人混在了一起。王保史当时的做法是强行弄醒了傅先生,问他该怎么办。傅先生眉头一皱,主意就来了,用了这几日的时间,顺便除掉了他对头派来的人,并给京中送去了书信。
“傅先生,救命之恩,除内奸之恩,这不是一码事。今天我得和您告辞了,我家公子身体还没好,我得去照顾他了。”王保史把傅先生送回家,就急着要走了。梁枫突然之间定下了金蝉脱壳之计,没看见梁枫前,他总是放不下心。
“你的主人不是赵瀚文,他用不了你。不过你别担心,我不是个多话的人。我想他既然救了我,自然有来我找的时候,告诉他,我等着他。”傅先生说完后,对着王保史还挥了挥手。
王保史恭敬一礼后,转身离开,直奔黄州城外一个老员外的庄子去了,那里正是两年前他们就着手在这里建立的一个消息站。
“钱兰心,你都做过什么,我知道的远比你想象的多。你曾经跟着你叔叔出海,用人肉钓鱼为乐,我说的对么?如果你觉得我抓你是为了和你叔父谈条件,那你就猜错了。我把你带回到这里,就是为了让你体验你曾经做过的所有恶事。”梁枫身着一身紫衣,站在钱兰心的对面。
“原来你是小弟弟啊,把我捆成这样,是不是想对我做些什么啊?”被铁索固定在墙上的钱兰心,看向恢复了男装的梁枫。
“告诉你一个秘密,你的声音恰巧是我最讨厌的那一类。所以收起你那套吧,从钓鱼开始,还是从栽树开始?”梁枫抓钱兰心,从来不是为了黄州海上贸易的事,单纯是因为他知道这个女人有多恶毒。
当年黄州一战后很多年,钱兰心做的恶事逐渐被人揭露出来,引起大梁朝百姓的愤怒。当年钱兰心行刑的时候,官府的差役都没有拦住愤怒的人群,她是被百姓们活活打死的。现在,他早点抓住这个女人,可以少让她作恶几年。而且被打死,对她来说她轻松了,她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