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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煊听吴嗣说起过善侯之子,军人本应死国,一个为国而战的军人,回到长安城,本以为等待自己的是对镜贴花黄的新婚妻子,可等来的却是妻子投江的死讯,万年县令仓促结案,归于新妇自杀,其内必有隐情?否则善侯一个多行善举的闾阎医工,怎么会勾结济善道的贼子,想要祸乱长安?他不知道此举等同谋逆嘛,一个蚍蜉般的小人物,因何敢行如此逆天之举?

裴煊只是往深一想,便知晓了其中原因,必是他想复仇之人的势力背景太过强大,强大到让他绝望,而济善道为祸长安的行动,让他又看到了复仇的希望。

裴煊心中几乎确定了这种可能性,转过身来望向了被吊在居室梁下的善侯,问道:“你儿媳因何投江?你子又为何当街冲撞梁王车架,难不成他们的死都与梁王有关?”

善侯浑身都在颤抖,他不愿回忆那一幕屈辱悲惨的记忆。

一年前圣人下令征讨契丹,他的儿子善良随军出征,出征前夕与平康坊歌伎颜如玉定下终身。那姑娘是个良善之人,性子柔,人也善,瞧他一个人来药坊内劳累,便每天过来帮他干些力所能及的杂活。

谁知那一日,梁王府派人前来请他去府上问诊,说是梁王妃罹患了喉痈,颜如玉担心他唐突了梁王府上的贵人,便装扮成药生随他一起前往,可他进了府才知道,那梁王妃的病只是说辞,是故意骗他们来府上的,他一进来便被府中下人捉拿,关押进了暗室里,而梁王之侄武嗣邺却趁机糟蹋了他的未过门的儿媳。

事后,那武嗣邺将二人送回了医药坊,甚至拿他儿子的性命威胁了一番,颜如玉本想轻生,被善侯救了回来,他去报官,也被对方劝阻拦下,只因害怕自己的丈夫因此受到伤害。

可没想到第二天,武嗣邺又带人闯进了回字巷的医药坊,将他用铁链锁在菜园中,在居室里又糟蹋了他未过门的儿媳。善侯不甘受此屈辱,带着颜如玉去了万年县公廨,可那万年县令一听状告之人是梁王之侄,便差人将他们轰了出去。

颜如玉不堪受辱,这才投了漕渠自尽,善侯去京兆府报官,京兆府尹故意将此案压下,他几次去京兆府询问,都被对方找理由搪塞过去,一直拖了半年之久,直到他那儿子归国叙功,被授予陪戎校尉,回到了长安,看到的却是堂中心爱之人的素烛灵牌,善良听从老父讲述实情,当天便提了横刀打上了武府,结果被乱棍轰出,心中一横便决定当街拦梁王车架,讨个公道。

谁知那梁王早已知道武嗣邺犯下的罪行,不等善良靠近,便反诬他是刺客,当街将陪戎校尉射杀。善侯收敛了儿子被弩箭射得千疮百孔的尸身,与儿媳颜如玉合葬一处,本想一死了之,可恰恰此时,济善道的人找到了他,扬言能为他报此深仇大恨,善侯这才成为了济善道在长安城的内应。

裴煊听闻善侯字字泣血地讲述了这段往事,与他之前猜测的也差不了多少,那梁王看似和善,实则心思狠辣,口蜜腹剑,手段颇为诡谲,他那侄子更是素爱人妻,强抢人妇,在长安跟洛阳犯下了累累罪行,最后都是梁王在背地里一一摆平。

朝堂公卿哪个不知武嗣邺犯下的罪,可只因为受害者大多都是平常百姓家的女儿,多是畏惧梁王权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李稷在居室外听到这段往事,心里恨不得将那姓武的王八砍成八瓣,他见识过此人的手段,只因对方贪图自己的盐方,就平白构陷他入了万年县县狱,那万年县令李宝库就是武家的一条狗,不问青红皂白就判了他待决之罪。

李稷回想起东明寺钟楼内突然出现的两坛巫骨坛尸,也许并不是巧合,布萨羯磨那天武嗣邺与人恰好在钟楼内偷情,运送坛尸的牛车出自城东农庄药圃,那里也是治疗喉痈所需僵蚕的主要产地,坛尸是善侯故意弄到钟楼内的,想趁机依靠坛尸毒杀武嗣邺,可惜善侯只知道坛尸能引发恶疫,却不知道只要对方不用手接触坛尸,便不会被感染疽毒,最后导致功亏一篑。

看着沉默不语的裴煊,李稷显得义愤填膺:“裴司令,这长安难道没有王法了?任由武家叔侄一手遮天!”

“王法?”裴煊抬头望向了龙首原的方向,“偌大长安城里藏了多少鬼蜮人心,谁会在乎一个歌伎与一个军中小小校尉的生死,在利益与权势面前,真相是最不值钱的东西。”

吴嗣扭头看向了垂泪的善侯,叹了口气:“善侯的善,不但没有为他带来好运,反而让武嗣邺越发的狂妄,大理寺,京兆府本应以正纲纪,却沦为党争下藏污之所,他们对不起公廨之上高悬的那面明镜!”

裴煊的面容宛如静水,波澜不惊,语调中不带丝毫情绪的涟漪:“说出樟脑密文的内容,我可法外开恩,饶你一条性命!”

善侯的笑声穿透了寂静,带着刺骨的悲凉:“裴司令啊,老朽至亲皆已陨落,复仇之路又遥遥无期,我孤魂野鬼般苟活,又有何意义?”

“人活着,总比死了强。”裴煊蹙起眉来,“毕竟活着,就还有希望。”

“希望,狗屁的希望。”善侯喷吐出一口血沫,满目愤恨,“圣心偏袒张家小儿,任由武氏外戚肆虐朝纲,朝堂之上,朽木充栋,殿堂之间,禽兽食俸,长安城,早已病入膏肓!”

裴煊被善侯骂得心中刺痛,圣人的确老了,大唐若是再这样下去,便会失去天下万民的民心,一旦如此,国家必定衰败,便会因此引来异族窥视,引来战争,百姓们将陷入水深火热之中。

或许,宰相之言确含真知灼见,唯太子登基,方能力挽狂澜,重塑乾坤。

裴煊的目光穿透了善侯一家的悲剧,望向的是整个天下的风云变幻。

医者,终难医国。

裴煊转身朝着居室外走去,吴嗣懂了他的意思,叫来府吏准备对善侯用酷刑。李稷拦住了他们,希望能单独跟善侯谈一谈。

居室内很快只剩下他们两个人,没有人知道他们谈了什么,不过一刻钟的时辰,李稷便从居室里走了出来,将善侯吐露的信息转告了裴煊。

“他并不知道济善道的计划,也不知道他们在长安城藏了多少坛尸,但他知道那伙人伪装成了东仙楼的厨子,去了永兴坊的许府。”

“朝议大夫行太医令许弘感的宅邸?”裴煊对这个答案显得十分意外。

吴嗣想起了什么:“今日是平固侯寿辰,太医令是平固侯长子,许宅现在怕是挤满了长安权贵,我们若是想对许宅大肆阖索,怕是需要圣人的允许!”

一听吴嗣的话,裴煊两道狭长的眉毛都纠到了一起。李稷注意到了裴煊的脸色,忐忑的问道:“这群人不是要在长安城内散播恶疫嘛?他们突然到太医令的府上做什么?太医令府上除了医书药方以外,难不成还藏着什么宝贝?”

“今日许府宴请宾朋,权贵云集,不排除这伙贼子想在许府搞出什么动静来,好以此转移我们的注意力,只怕除了甲十三码头死掉的那二十名贼子外,他们在长安城里还有更多的同伙!”

裴煊神色严峻了许多,怎么也没想到,这群人能买通像善侯这样的闾阎医工,作为他们在长安城内的内应,而除了善侯以外,他们还有没有其他内应?甚至到现在他都搞不清这伙贼子,究竟在长安城里藏了多少坛尸!又要如何利用这些坛尸?

“南夫,依你之见,我们既不能带兵进永兴坊,更不能对许宅大肆阖索,又该如何混进许宅抓人?”裴煊看向一旁半头白发的吴嗣。

吴嗣想了想,目光落在了李稷的身上:“若是我没有记错的话,李博士的亡妻许氏,正是许宅偏房一脉的近亲吧?”

“已经出了五服,算不得近亲了!”李稷瞧着吴嗣不怀好意地目光落在自己身上,连忙朝着一旁的澹烟挪了挪脚步。

吴嗣一笑:“不管是什么亲都好,他们总不能把你拦在门外,不让你进去拜寿吧?”

裴煊眼睛霍然一亮:“让宴安伪装成家仆,跟着李稷一同进府贺寿,而我好歹是翰林医官,这太医令虽不是我的顶头上官,但是同僚一场,我以宾客的身份进去策应二人刚刚好,至于南夫你,便让狩虎卫佯装扮成坊人,混入永兴坊许宅四周,见机行事。”

澹烟对于裴煊的大胆计划有些担忧,迟疑了下问道:“许宅里不乏临淄王这样的皇孙,这样贸然行事,若是逼得贼子狗急跳墙,伤到了贵人,怕是宰相那里也不好为巡疗司遮掩?”

裴煊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危急之时,当用霹雳手段,如今距离大典之日,只剩八日,阖城数十万百姓安危的重担,就在你我几人身上,澹烟姑娘,为了长安百姓,你还觉得本官是贸然行事嘛?”

澹烟脸色变了变,她觉得裴煊有些危言耸听,不过几具巫骨坛尸,能不能引发恶疫尚且两说,不过是他为了抓贼的说辞罢了。

乌夅不知从何处找来个斗笠戴在头上,又用披肩缠绕脖颈上遮掩了上面生长的肉瘿,匆匆地在永兴坊内疾驰,不多时便绕到了坊内荷恩寺对面的许宅后巷。

今日许氏的平固侯七十寿辰,此人位列三品太常卿,高宗治世之时颇得倚重,后又再立武氏七庙一事上颇为出力,得圣人太后赏识,可谓历经两朝的老臣。

乌夅见后巷无人,一个纵跳便攀爬上了许宅角落的围墙上,他俯身落地,直接滚入了后花园的草丛中,观察四周无人后,这才谨慎的走出来。此刻依稀能听闻许宅前院里传来的鼓乐声,这后园西北角是府内下人居住的地方,素日里不大会有人关注这里,府中卫士定然是全部安排到了前院,护卫那些前来参加寿宴的宾客们。

乌夅穿过一段回廊,深入了一片盘砮穑树,见到了事先约定好的那栋木阁。这里是府中工匠平日里修葺家具的地方,几乎没有什么人来。

乌夅在木阁下掩好身形,见四周没有人,径直进了木阁,这里堆砌不少腐朽掉的胡床跟牙凳,空气里弥漫着朽木糟粕的味道,转身朝着二楼走去。

木阁二层倒是颇为宽敞,是工匠的漆木作坊,里面有许多尚未完成的竹灯,制作颇为精美,不但上了漆色,还雕刻出了不少精美的花纹,显然是府中为了八日后祈天大典所准备的。

他转身来到了最里面的房间前,照着暗号在木框上敲打,三长一短。屋子里沉寂片刻,便有人给他开了门。

乌夅连忙闪身进屋,甫一进来便嗅到空气里弥漫的金疮散浓重的药味,只见道中几个兄弟正守在左使身旁,而她肩膀显然刚换完伤药,衣服还半裸在外,匀称的蝴蝶骨随着呼吸一起一伏,皮肤上生了层薄薄的细汗,又黏又湿,一张脸都半掩在凌乱的长发下,神色阴翳。

“可曾处理了善侯,取来了樟脑密文?”沁羽心中一直担忧樟脑密文遗失,不等乌夅开口,便率先追问起来。

乌夅微微颔首,自怀中轻抚出一枚素净的樟脑,宛如捧持稀世珍宝,递至沁羽眼前:“虽然被巡疗司的鹰犬盯上,损失了个兄弟,但好在没有落下活口,那善侯被我一刀刺进心口,断无活路!”

沁羽闻言,心头重负似卸,轻抚那枚承载着重要使命的樟脑。她们以樟脑商人的身份悄然潜入繁华长安,正是为了借这不起眼的樟脑,编织传递隐秘信息的网络。上半部密文的意外流失,已令右使震怒,而这下半部,更是关乎作疫者的紧要指令,绝不能有丝毫闪失。若非善侯妄动,盗走藏有密文之樟脑,又怎会掀起这一番波澜?

乌夅凝视着掌中樟脑,沉声问道:“右使之令,命我等潜伏许宅,是否预示着作疫者下一步的动作,与许府息息相关?”沁羽亦是心中无数,她与右使、作疫者皆是单线联系,所知有限。遂取匕首,轻巧划破樟脑外层的蜡封,取出内里那用每一曼那语镌刻的密文,递予身旁精通此语的连髯大汉。

大汉鼻翼翕动,目光如炬,须臾间便解开了密文之谜,提笔疾书,将信息呈于沁羽眼前:“作疫者命我等借许宅寿宴之机,盗取许氏烟霞散之制方!”

“烟霞散?”乌夅眉头紧锁,满是不解,“此为何物,竟令作疫者如此费心?”

“此法是许氏家族不外传的医方,可治眼疾,每治必愈,是许氏作为四大唐医世家的立足之本,与巢氏的金针破障之术并称南北两大奇术,据说许氏的烟霞之法,能将千百种药材,经过特殊法门,炼药为烟,并以竹针导出,吹入人眼内,治愈眼疾。”沁羽在伪装成厨娘潜入许府,私下里听得最多的便是此事。

言罢,乌夅环视四周,八名手下皆已化作许府奴仆,静待命令。他毅然决然,部署行动计划:“此药方价值连城,必藏于平固侯与太医令的书房深处。你等一队在外警戒,一队潜入,一旦发现,立即撤退,夜幕低垂时,我们在平康坊逆旅重聚。”

几人齐齐点头,继而一哄而散,独将沁羽一人留在木阁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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