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皇女将帖子揣进袖子里,转身回了院子。
“见过殿下!”
八皇夫在路上碰见八皇女,心里有些惊讶,但面上却没有表露出异样来。
“起来吧!”
“谢殿下!”
八皇夫缓缓起身,脸上挂着笑容看向八皇女。
“殿下这是去了哪里?可是有什么心事?”
他边说还边观察着八皇女的脸色。
而八皇女下意识的就想将事情告知八皇夫。
可不知道为什么,话到了嘴边她又突然不想说了。
有了这个纠结,八皇女索性也就不打算说了。
左右也不是什么大事儿。
“没什么,只是想起答应了侧夫今日去他院子里。”
得了这话,八皇夫心里松了一口气。
“既如此那殿下去吧,不好叫侧夫久等的。”
明明八皇夫说出的话还是一如既往的贤良,但今日的八皇女却是听点的有些不是滋味。
便是再贤良,听见自己妻主要去侧夫的院子里,也不该一点反应都没有吧。
可看着面前正夫的脸,她又找不出什么端倪来。
最后,她也只是点点头转身去了侧夫的院子。
而看见她走远,八皇夫朝着身边人使了一个眼色。
随即一个虞仆就悄无声息的跟了上去。
“回去吧。”
八皇夫心里因为刚才的插曲有些不太踏实。
他迫切的想要见到心里的那个人。
于是,等到回了自己院子里,他就吩咐人去联络。
皇宫外发生的一切自然是逃不过夏安帝的耳朵的。
此刻的她躺在床榻上有些疲惫的闭着眼睛。
“你说,若是真的叫老四当了皇帝,她能担起这个担子吗?”
夏安帝突然的出声吓坏了殿里唯一的贴身虞侍。
只见虞侍噗通一声跪下,头紧紧的贴着地面。
“陛下恕罪,虞侍不敢妄言!”
好在夏安帝也不是真的想听一个虞侍的意见。
她还没有糊涂到这个地步。
“行了,起来吧!”
“动不动就下跪,一把年纪了,也不嫌腰疼腿疼。”
虽然是嫌弃的语气,但虞侍明白,陛下是没有生气的。
她手忙脚乱的爬了起来。
“陛下说的是 ,虞侍记住了。”
可她就是不敢再说别的话。
夏安帝一直闭着眼睛,衡量着可堪大任的皇女。
比来比去,四皇女竟然是最有优势的。
一个有心计、又足够果断狠辣的人,确实是一个当皇帝的好苗子。
可老四做事情又太过绝情,甚至不择手段。
若是真的叫她成了下一任帝王,只怕其她的皇女们都没有了活路。
虽然她对于皇女们都不算是疼爱,甚至说有些漠视。
可也还是希望她们都能好好的活着,而不是死于亲姐妹的算计。
每每这个时候,夏安帝就不由得感慨起来。
若是霄儿是个女儿就好了。
这样一来,她可以毫无顾忌的将皇位传给心爱之人生的孩子。
在替孩子铺好一切道路后从容去死,去地下见伽罗。
可偏偏,霄儿是个男儿身。
但转念一想,也亏得霄儿是个男儿,否则他只怕不会活到被自己认回的时候。
夏安帝想到这里猛的吐出一口血来。
这可把站着的虞侍吓坏了,当即就拿着帕子到了床榻边。
“陛下!”
虞侍特意压着声音,毕竟这样大的事情不能叫外人知晓。
夏安帝接过帕子擦了擦嘴角,将帕子紧紧的攥着。
“别声张,莫叫人发觉了。”
“是,虞侍明白。”
虞侍回话的时候声音已经带着哽咽。
“收拾了吧,别叫人看见。”
吩咐了这么一句,夏安帝就重新闭上眼睛躺着。
殿里很安静,躺着躺着夏安帝就睡着了。
她这次做了一个梦,梦里回到了二十年前。
那个时候,伽罗还在她的身边,两人站在树下有说有笑。
这样的画面叫她一点都不想醒来。
但唯一奇怪的是,无论如何她都看不清楚伽罗的脸。
伽罗的身形她是记得清清楚楚,衣裳也是他是偏爱的水红色。
夏安帝陷入了自己的梦境里,一觉就睡到了天黑。
她刚醒来,贴身虞侍就立马迎了上来。
“陛下醒了!”
“嗯,可是有什么事情?”
夏安帝边说着边起身,身体是前所未有的舒服。
她将这一切归功于梦见了伽罗。
“回陛下,是萧侧君来了一趟,说是做了新的果子,请陛下尝尝。”
“只是陛下睡着,虞侍就自作主张收下了。”
这也是正常的,夏安帝没有再说什么。
在虞仆的伺候下穿戴整齐,她才开口吩咐。
“去萧侧君宫里用晚膳吧。”
“说起来他们父子回宫这些日子,朕还没有去瞧过他们呢。”
夏安帝边说着边朝外面走去。
“是!”
虞侍带着人立马跟上。
萧侧君的宫殿里,虞仆们都忙碌着。
“父亲,母皇只怕是不会来的,您就别忙活了。”
凤玉泽小声的劝着萧侧君。
可听到这话的萧侧君却是勾唇一笑。
他走到儿子的身边,轻轻摇了摇头。
“泽儿,相信父亲,你母皇一定会来的。”
“便是不看在父亲的面子上,也该看在我泽儿的面子上。”
“放心吧!”
说罢,他转头看向身后的虞。
“带九殿下去整理梳妆,莫要耽误了。”
“是!”
萧侧君发了话,殿里的虞仆自然不敢违抗。
凤玉泽心里虽然有些不情愿,但终究也没说什么。
他顺从的带着虞仆去了偏殿。
“泽儿的性子还是叫本宫惯的有些单纯了。”
萧侧君轻声的叹息着。
“咱们殿下这是至纯至孝的好孩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