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泽雨低头看着拉塞尔痛苦地跪在他面前,一脸的冷漠。他的眼神无波无澜,仿佛拉塞尔的痛苦与他毫无干系。
拉塞尔跪在地上,双手捂着脑袋,手指紧紧揪住头发,身体不停地颤抖着,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呜咽声,像一只濒临崩溃的野兽。
此刻,林泽雨的精神力牢牢包裹住他的精神域,不让其发生丝毫的改变,林泽雨细细观察着拉塞尔的每一个动作,发现他每每痛到想要暴走时,精神图谱都会有些许细微的跳动。
拉塞尔背部鼓起,那是他伸不开的翅膀,手指时而变得锋利,把脸皮抓到血肉模糊。林泽雨就这么细细对比着,他发现虫化的位置都有相对应的精神脉络,
那如果完全虫化,精神图谱会不会完全改变?林泽雨眯起眼,歪着头看着拉塞尔,天真又残忍。
拉塞尔的额头青筋暴起,泪水从他紧闭的双眼中不断涌出,滑过脸颊,滴落在地上,溅起微小的红色水花。
他伸出右手握住林泽雨的脚腕,“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他喃喃自语着,声音破碎而绝望。
他的肩膀耸动,力气格外大,抓得林泽雨生疼,也是在这一刻,林泽雨确信即便如此拉塞尔想杀了他也是轻而易举。
林泽雨微微俯下身,伸出右手抬起拉塞尔的下巴,“我让你抱我了吗?”
拉塞尔颤抖着,金色的复眼注视着林泽雨,瞳孔中倒映出无数重影,时间仿佛回到了那个美妙的夜晚。
林泽雨伸出拇指搭上拉塞尔的眼球,却没有丝毫躲避。指腹间宛如玻璃珠一样的触感让林泽雨微微一愣。
见此情形,林泽雨勾唇笑道:“呀!原来漏了一个地方。”林泽雨的拇指浅浅摩擦着,精神力开始四处游走。
拉塞尔就这么仰着脸静静地注视着他都缪斯,此刻的林泽雨像一个魅魔,唇红齿白,拉塞尔努力捕捉着林泽雨的气息。
他的眼睛有些痒,但又舍不得闭眼,只能不断地落泪,他的左手微微抬起,想要触碰些什么。
拉塞尔的身躯微微颤抖着,泪水在他的眼眶中打转,“阿雨,我爱你……”
不得不承认拉塞尔此刻很美,像雨中的郁金香,脆弱而又娇美。但这一切都是假象,他的右手从始至终都没有松开过。
林泽雨的表情格外冰冷,“拉塞尔,你该学会尊重我。”随后,精神力硬生生把主脉斩断。拉塞尔发出一声痛苦的嘶吼,房间里的玻璃制品应声爆裂。
拉塞尔痛苦地倒在地上抽搐,原本英俊的面庞此刻因为极度的痛苦而扭曲变形,他的嘴唇苍白干裂,不停地颤抖着,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只能发出含糊不清的呻吟。
林泽雨起身,双手随意地插在裤兜里,站姿笔直而僵硬,仿佛一尊无情的雕像。他的目光从拉塞尔身上移开,看向远方,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又似乎只是在刻意回避眼前的场景。
他踢了踢腿,脚腕上的禁锢还在,他的嘴角微微下撇,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风轻轻吹过,撩动着他的发丝,周围的空气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那一晚,拉塞尔躺在地上,林泽雨站在他旁边,一切都是那么的诡异,但有些东西终究是不一样了。
第二天一大早,林泽雨一脚踹开拉塞尔,上楼补觉,两小时后起床洗漱整理着装,一下楼就看见拉塞尔端着托盘,上面是一杯紫色的不可名状的糊糊,还有一块看起来不错的面包。
“阿雨,吃完早餐再去吧!”
林泽雨没有理会,径直上前打开门,对着拉塞尔说道:“出去!”
拉塞尔放下手中的托盘,乖顺地走了出去,林泽雨怎么看怎么奇怪。但他也来不及多想,他快迟到了。
拉塞尔靠在门边,带着一种慵懒的随意,像是送丈夫离开的妻子。
紧实的胸肌在敞开的领口处若隐若现,线条清晰硬朗,宽厚而饱满,在光线的映照下,犹如精心雕刻的大理石雕塑,光滑而富有质感。
手臂肌肉线条分明,青筋微微凸起,紧致的腰线在半敞的衣衫下若隐若现,修长的双腿笔直有力。
拉塞尔望着林泽雨离去的身影,露出诡异的微笑,森白的牙齿若隐若现,原本俊朗的面庞此刻显得有些扭曲。
眉头紧紧拧在一起,鼻翼微微翕动,眼眶周围的肌肉紧绷着,眼尾上扬,带着几分肆意,却又因那强烈的占有欲而显得有些狰狞。
他的瞳孔微微收缩,带着一丝疯狂的痴迷,像是隐藏在丛林深处的猛兽,在窥视着自己志在必得的猎物。
“阿雨······”
拉塞尔双颊泛红,不知是因为激动还是愤怒,简单的两个字在他口中变得阴森可怖。
林泽雨紧赶慢赶,终于是到了,但他刚踏进校门就发现但凡是靠近他的虫都会快速从他身边弹开,并且露出极其诡异的表情,仿佛林泽雨是一个长相炸裂的怪物。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林泽雨想了一路都没有想明白,直到他踏进教室,所有同学的目光齐刷刷地向他射来,他们的表情先是震惊,后是怀疑,最后定格在不可置信、难以理解。
他就在这奇怪的氛围中坐到了座位上,然后就发现尔托极力向前靠,似乎想要用尽全身力气远离他。
“你们怎么了?”林泽雨到底还是没忍住,张了口。
“阿雨,你是亚雌吧?”尔托小心翼翼地问道。
“对啊!”听到这个回答,尔托的表情更是难以言喻。
“你恋雌?”这时,陆斯恩清冷的声音传来,林泽雨转头一看,陆斯恩也是一脸吃屎的表情。
“怎么会?!”
“那你身上的信息素是怎么回事?”
“信息素?”一个自从林泽雨知道自己腺体受损就很少听过的词,周围的虫也不会刻意去提。
这时林泽雨也反应过来陆斯恩的意思。古宇时期,虫族还未进化,他们自出生起就会释放各种信息素,用于交流和繁衍。
但后来虫族进化后对信息素的依赖就没有那么强了,腺体逐渐退化,释放的信息素也越发单一,到如今也只剩下了求偶这么一个作用。
同性感知到会有攻击欲望,而异性感知到就只剩下催情了。
林泽雨单手撑着额头,满脸黑线。
‘拉-塞-尔!’
一想到刚刚那些虫的表情,林泽雨就有些咬牙切齿,这和当众看黄片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