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引盏笑了笑,他漫不经心淡笑的模样,简直跟以前的沉牧州一模一样。
絮归妤有些恍惚,她好像透过他的眼睛,看见了沉牧州,他漫不经心地靠在护栏处,双眸似笑非笑地落在前方的每一寸土地和密集的人影。
如同狮子在巡视自己的领地,又好似在讥笑堂哥住在了自己继妹家里。
恰巧这个继妹,还是他曾经很在意,就算是倾盆大雨,也要守在门口,苦苦哀求着宋奶奶苏爷爷让自己进去的地方。
而他如今,轻而易举地作为亲属,冠冕堂皇地有了一个理由,光明正大地走进了这个家。
原来他那时候是这样的笑。
他每每回想起那一刻,是不是庆幸自己在那段时间,没有那么多奇怪的情感呢?
絮归妤好像在这一刻感受到了一种奇怪的酸胀,只是凭借着别人的一个笑,她竟是与那个男人感同身受了。
但絮归妤还是摇头了,他哀求的那个地方,不是老宅,他们两个人也不是小时候了。
絮归妤没有了记忆,他如今也跟小时候,跟半年前不一样,絮归妤也不应该自作多情、自以为是地感同身受,说不定人家压根就没有想那么多呢?
而且,对着眼前人回忆往事,对他们三个人来说,都很可笑。
在絮絮叨叨分神之际,萧引盏突然压着她的后脑勺,俯身吻住她的唇瓣,把嘴里血水过渡给她。
絮归妤恶心不已,她才不要喝别人的血,自己的血都恶心得很,呕。
絮归妤掐着他的肩膀,使劲推搡着,其实就算没有任务要求,如今的她,星辰之力也不能乱用。
萧引盏没有用星辰之力,那力量也是比她大很多,半路训练的人,自是比不得。
絮归妤总会在力量悬殊的时候,才能深刻反省自己,一定要加强训练,不然去掉天赋型的外挂和努力型的意志力,她老是属于弱的一方,这样的感觉很不好受。
萧引盏没接过吻,确定她喝着了一口,便笑眼盈盈地松开了她,“你要不要拿我的身体试试缝合?”
絮归妤真的佩服他的好心态,也决定下回自己也要学以致用,用这种心态到处吓唬人。
絮归妤侮辱性地拍了拍他脸颊,萧引盏也不恼,笑眼盈盈地看着絮归妤。
絮归妤拿着他衣服给自己嘴角擦血,擦完后,恶狠狠地盯着他,“拿手术刀过来。”
萧引盏打了个响指,上方传来厚重的男低音,“猎犬在,请主人指使。”
“给我手术刀和缝合线。”
萧引盏轻车熟路地吩咐下去,压根不是他嘴上说的刚来到这里找凌宿玩。
絮归妤拔出匕首,大股大股的鲜血喷涌而出,浸染絮归妤身上的白色裙子。
一部分血水被氧化,发出浓重的血腥味,絮归妤忍着恶心,面无表情地切开他的衣服,把手下的躯体,当成一只鸭,用针线硬生生缝合起来。
等她缝好后,萧引盏已经半死不活地白着脸,昏迷在沙发上,红得发黑的血水和鲜红的血水把皮质沙发染得格外血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