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风深吸一口气，摇了摇头，缓缓说道。
“确实，这尊釉里红团龙纹葫芦瓶，无论是器型还是彩釉，都堪称完美。”
马家兄弟闻言，相视一笑，似乎对秦风的鉴定结果颇为满意。
就连牛烨烨听到秦风的评价，也没有反驳，只是微微眯起了眼睛，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方芳见状，心中不禁有些疑惑。
她看了一眼牛烨烨，心中暗道。
“这牛局今天怎么回事？居然还真帮着我爸买古玩？”
但转念一想，她又觉得不对劲。
“不可能，这三人笑得这么诡异，明明就是一副奸计得逞的模样。”
“可是为什么秦风又认可了马功成的鉴定结果呢？难道是我高看了他的鉴宝能力？”
不过想着秦风毕竟也没从事这行几年，走眼了也没什么大惊小怪。
人家年过半百的砖家还有走眼的时候呢！
方芳心中暗自盘算，决定等会儿如果老爸真打算购买的话，她就站出来阻止便是。
而此时的方元，已经迫不及待地双手捧着那尊釉里红团龙纹葫芦瓶仔细把玩起来，脸上满是兴奋之色。
“马掌柜，咱们都是老熟人了，又有牛局长作陪，你可得给我算便宜点啊！”
马功季闻言，奸笑一声，说道。
“方伯，这不都是一家人嘛！”
“既然你是牛局长介绍来的，原价800万的，我现在就算你一个半价，400万，怎么样？”
“这价格你逛完整个长安城，也找不出第二个了。”
方元闻言，心中购买的意愿更加强烈。
400万虽然也不便宜，但相比于800万来说，已经便宜了不少。
他想着自己存款虽然不多，但如果把这尊葫芦瓶买下来，一转手就能赚几百万，这买卖可是稳赚不赔啊！
想到这里，方元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
但他还是故作镇定地说道。
“400万啊……这价格确实公道。”
“只是我现在存款也不够啊！”
马功季见状，连忙说道。
“方伯，你放心，只要你愿意买，我们也是可以给你办分期的！”
“你就可以先交一小部分，剩下的钱再慢慢还。”
方元闻言，心中虽然有些意动，但又怕麻烦，而且还是没有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来的心里踏实。
但他还是想着得征求征求自己老婆的意见。
于是他拿起手机，便拨打了过去。
可一连打了好几个电话，却发现自己老婆的电话始终无人接听。
方芳看到老爸一个劲地给老妈打电话，老妈却又没接，就想到了缘由。
于是她轻声说道。
“爸，妈这会儿估计带千千出门玩去了，没带手机吧！”
方元闻言，点了点头，说道。
“估计也是这样。”
听到自己女儿的声音，才反应过来，女儿不是在吗？跟她说一声也是一样。
“芳芳啊！这尊葫芦瓶可是好东西啊！能卖800万呢！”
“现在只需要400万就可以买下，到时候一转手，几百万就到账了。”
“只是我现在存款也不太够。”
说到这里，见方芳没有接茬。
方元不禁叹了口气，眉头紧锁。
“芳芳啊，这葫芦瓶可是个难得的好东西！”
“要不咱们先把我和你妈住的那套房子卖了，等赚了大钱再买回来就是了，还能落下一大笔。”
“我和你妈就先暂时住你那儿，你觉得怎么样？”
方芳闻言，惊讶得张大了嘴巴，半晌没说出话来。
她万万没想到，老爸居然会提出卖房子来买这尊葫芦瓶的疯狂想法。
一旁的秦风也是惊讶不已，心中暗想。
“这方姐的父亲也太执着了吧，也不想想，真有这等好事，还能轮到他？”
方芳回过神来，连忙拒绝道。
“爸，你怎么能这么想呢？房子可是你和老妈奋斗了半辈子的家啊！”
“再说了，我妈也不会同意的。”
方元却像是铁了心一般，固执地说道。
“房子是我的，我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你妈一个妇道人家，她懂什么？”
“还是说，你觉得我赚的钱多了，会影响你分局副局长的身份？”
方芳被老爸的话噎得无言以对，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酸楚。
她没想到，老爸居然会这么想自己。
一时间，她伤心欲绝，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秦风见状，知道再劝下去也是徒劳，于是决定自己出手。
他迅速拿起柜台上的葫芦瓶，高高举起。
方元见状，顿时紧张起来，一脸焦急地说道。
“小伙子，你看就看啊！我又不是不同意，别举这么高啊，掉下来可就摔坏了。”
秦风微微一笑，说道。
“方叔，您放心，我怎么会这么不小心呢？”
说着，他故意停顿了一下，看到方元放松了警惕，才继续说道。
“不过，我倒是想故意把它打碎，这样您就买不成了。”
方元闻言，脸色大变，汗毛都竖了起来。
马家兄弟和牛烨烨也是焦急万分，生怕秦风真的冲动行事。
方芳更是心惊肉跳，她知道，如果这葫芦瓶真的摔碎了。
那他们就得赔偿800万，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方芳焦急地大喊道。
“秦风，你冷静点！”
然而，秦风却像是没听到一般，用力地将手中的釉里红团龙纹葫芦瓶摔在了坚硬的地板上。
只听“砰”的一声巨响，瓷片纷飞，散落得到处都是。
方元看到心爱的瓷瓶已经被摔得稀碎，整个人如遭雷击，痛苦地瘫在了地上。
他颤抖着双手捡起一片碎瓷片，木讷地盯着，一时间还不能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
秦风蹲下身子，捡起一块碎瓷片递给方元，说道。
“方叔，你好好看看这碎瓷片的断面，这是一件老物件该有的成色吗？”
方元没有接过秦风递来碎瓷片，倒是自己随意捡起了另一块，开始仔细端详起来。
可是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他这一看之下，顿时恍然大悟。
这碎瓷片的断面太过崭新，丝毫没有老物件应有的包浆和磨损。
原来，这尊釉里红团龙纹葫芦瓶竟然是件赝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