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乌听了王氏这话,心中怒火再次燃起,刚要开口继续计较,却被身旁的程六初轻轻拉住了衣袖。
程六初看着他微微摇头,眼神中带着一丝劝解。
而金乌眉头紧皱,看向她,满脸的不甘。
程六初向前一步,神色平静而坚定地说道:“夫人,此次看在孩子的份上,我们便不再计较。”
“但我还是希望夫人日后行事莫要再如此不分青红皂白,否则,这府中的安宁怕是难以维持。”
王氏听闻,一改冷漠的态度,连忙点头应道:“当然,日后我定当注意。”
“也希望夫人能真正关心孩子的病情,而非一味地找他人的麻烦。”
程六初目光直视王氏,神色严肃,接着说道:“大家以后和和气气的,应该为孩子多多着想,夫人,您说是吧?”
此刻程六初的眼神中带着些许期待,希望王氏能有所体会和醒悟。
王氏脸上挤出一丝尴尬的笑容,眼神闪躲,不敢与程六初对视。
她只是连忙回道:“是,程娘子说得是!”
此时,金老太君无奈地叹了一声。
她缓缓说道:“既然如此,此事便过去了。”
她的脸上带着一丝疲惫,似乎对这场风波感到心力交瘁。
程六初微微欠身,脸上满是关切与歉意。
“奶奶,冬遇还在院中需要人照顾,我不便送您,让少熙扶您回福寿阁吧。”她恭敬地说道。
金老太君轻轻地点点头,脸上露出一丝欣慰之色。
随后金乌快步上前,小心翼翼地搀扶着她老人家,动作轻柔而恭敬。
程六初也紧跟其后,一同走出了梅香院。
王氏看着众人离开,气得牙痒痒,没成想偷鸡不成蚀把米。
随后,她也毫不留情,对自己院中那些疏忽的下人严加惩处,或打板子,或罚月钱,或降职,以正府中规矩。
金乌搀扶着金老太君往福寿阁走去,一路上金老太君忍不住再次叮嘱。
“少熙啊,日后府中之事你也要多上点心,莫要再让这等乱子扰了府中的安宁。”
金乌点头应道:“孙儿记下了,祖母请安心。”
待他将金老太君送回福寿阁中,老太君坐在榻上,拉着金乌的手,眼中带着笑意。
她八卦地说道:“少熙啊,你与小初相处也有些时日了,你俩何时能定下来啊?”
“你早日成家,也好绵延子嗣,让祖母早些抱上重孙子。”
金乌一听,脸上泛起一丝红晕,害羞地说道:“快了快了,祖母您别急。”
金老太君哈哈一笑,满脸期待地说:“可不许骗我,那我就等你好消息了。”
随后,金乌匆匆返回兰庭院与程六初会合。
此时,程六初刚喂完冬遇吃下汤药,正站在院中的梅花树下,若有所思。
金乌走近,轻轻握住她的手,说道:“这次委屈你了。”
程六初微微一笑,说道:“少熙,你也辛苦了,只要能让府中太平,我的委屈不算什么。”
这时,芍药跑来禀报,说小少爷金铃儿的病情已经有所好转。
程六初和金乌对视一眼,眼中都流露出一丝欣慰。
后来几日,府中恢复了平静,金铃儿和冬遇的病情也已经大好。
此事历经波折,至此才总算尘埃落定,了却了一桩麻烦。
……
『昌盛赌坊内』
一个月前,金凯初次踏入这充满诱惑的赌场时,心中满是好奇与兴奋。
起初,他只是小试牛刀,偶尔会赢上几把,那胜利的快感和刺激感让他渐渐迷失了自我。
但随着日子一天天的过去,他在赌桌上停留的时间越来越长。
牌九、骰子、纸牌……每一种赌具对他都仿佛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他的眼神逐渐变得狂热,不再满足于这小打小闹的赢利,手中的赌注则是越下越大。
然而,幸运之神并未一直眷顾他,输多赢少成了兵家常态。
贪婪的人是不会满足的,他的内心十分不甘,总觉得下一把就能回本,甚至赢个盆满钵满。
就这样,日复一日,金凯在赌场中沉沦了整整一个月。
他的财富如细沙般从指缝间不断溜走,不知不觉间,已欠下了一笔令人咋舌的巨额赌资。
昌盛赌坊里的人渐渐对他失去了耐心,赌坊大当家彪哥更是怒不可遏。
一天夜里,几个彪形大汉突然出现,将他粗暴地拖进了一间阴暗潮湿的小黑屋。
金凯已经被绑在柱子上三天未进水米,从小生在富贵人家的他,哪里受得了如此惨兮兮的折磨。
此时虚弱无比的他,心中充满了恐惧。
彪哥突然阴沉着脸走进来,冷冷地盯着他说:“你在我这白吃白喝赌了一个月,欠下我们赌坊这么多钱,你小子打算怎么还啊?”
金凯结结巴巴地回答:“我是金府的大少爷,金字招牌那个金府,你们知道吧?”
彪哥点点头说:“那又如何?”
金凯赶忙解释道:“你们可以传信到我府中,我的家人一定会拿银钱来赎我的。”
彪哥忍不住嗤笑一声:“哼,你欠的可不是一星半点,你以为你的家人能为了你拿得出这么多钱?”
金凯慌乱中说道:“我府中一半的生意由我做主,我把名下经营的生意营收都分给赌坊,这总可以了吧?”
彪哥不屑地摇摇头:“打发叫花子呢?这点鸡毛蒜皮的东西远远不够,我们要的是真金白银。”
“要不这样,你把手头上的经营权交出来抵债如何?”
说着,他还不忘冷笑一声,重重地拍了拍金凯的肩膀。
金凯顿时面露难色,心中万分不愿。
就在这时,小黑屋的后头传来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惨叫,几个打手拖着一个浑身是血的人从金凯后方经过。
金凯瞬间被这恐怖的场景吓得面无人色,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彪哥站在他面前,俯视着金凯那惊恐的模样,再次冷笑。
“怎么样啊金大少爷,你到底同不同意。”
金凯被吓得不轻,此刻已顾不上其他,连忙点头答应。
随后,赌坊的人凶神恶煞地押着金凯一同赶回金府。
一路上,金凯的面色如同死灰,脚步也十分虚浮,懊悔与恐惧充斥着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