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松柏,我好歹是你嫂子,就算你对我有再多不满,也应该拿出最起码的尊重吧?因为几本书就堵在门口质问我,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温言语气加重。
温婉宁余光瞥见谢松寒推着轮椅从房间里出来,她眼珠一转,立刻上前一步,刻意挡住了温言的视线。
“都怪我不好,让你们两个闹得不愉快了。”
温婉宁一副息事宁人的模样。
她伸手拽住温言的胳膊,语气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尖酸,“就算你是嫂子,也要记得自己为人妇,怎么能对谢家的爷们这么说话呢?”
温言正要开口反驳,却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从温婉宁身后传来。
“温言是我老婆,松柏是我弟弟,也就是温言的弟弟,有什么不能这么说话的?”谢松寒的声音虽然温和,却带着几分袒护。
温言这才注意到谢松寒就在温婉宁身后。
夕阳的余晖洒在谢松寒的脸上,为他俊朗的五官镀上了一层金光,显得更加温润如玉。
谢松柏见谢松寒连事情的来龙去脉都没弄清楚,就直接站在温言那边,那叫一个不满。
“每天就知道看这些乱七八糟的书,也不想着好好照顾松寒哥,心里指不定怀着什么心思呢!”谢松柏冷哼一声,语气里充满了对温言的不屑。
谢松寒没理会谢松柏的挑衅,驱动轮椅来到温言身边,低沉的声音带着一丝关切,“书都还回去了?”
温婉宁站在一旁,指甲几乎掐进肉里。
她原本以为,现在的男人不会喜欢自己的女人成天心思活络,想着往外跑。
可谢松寒居然如此维护温言,让她妒火中烧。
想起沈哲文那里,她穿个露胳膊的衣服都会被他骂不知检点,这对比让她心里更加不平衡。
凭什么?
凭什么温言就可以得到这样的偏爱?
“都还回去了。”温言微微一笑,语气平和,“只是回来的时候,松柏误会了,不是什么大事。”
就在这时,谢松时拎着一兜子零食水果回来了。
他一进门就看见院子里气氛凝重,原本露出的笑容立刻收了回去,小心翼翼地站在一旁,不敢出声。
谢松寒看了一眼谢松时,沉声说道:“现在正好人齐,我有些话要说。”
他在谢家有着绝对的权威,他一开口,没人敢插嘴。
“温言是我名正言顺的妻子,也是你们的嫂子。”
谢松寒的目光扫过谢松柏和温婉宁,语气虽然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之前我已经容忍很多次了,如果以后再听见或者看见你们刁难温言,或者出言不逊,我一定不会轻易饶过。”
谢松寒的这番话,掷地有声。
温言没想到他会如此郑重地在弟弟们面前维护自己,一股暖流涌上心头,眼眶也不禁有些湿润。
这段时间以来,她承受了太多的压力和委屈,就算她是石头做的,也不可能一点都不难过。
眼下能得到谢松寒的这番维护,不管是否真心,是不是真的为了自己,好歹也比没有这话强多了。
“我刚才说得不清楚吗?你们没听明白?”谢松寒见两人都没说话,眉头拧得更紧,语气也加重了几分,仿佛山雨欲来。
谢松柏和谢松时两人哪见过大哥这般疾言厉色的模样,立刻像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明白了,大哥!”谢松时赶紧应道。
谢松柏也闷声闷气地附和了一句:“知道了。”
谢松寒的表情这才稍微和缓了一些,他转头看向温言,语气柔和下来:“今天上午松柏推搡你的事情,让他给你道歉。”
温言心里一咯噔,刚才那番震慑已经足够了,要是再扯到上午的事情,估计谢松柏和谢松时对她的怨念就更重了。
她连忙说道:“我没事的,松寒。上午的事情大家也都是各有道理,没必要现在还计较了。”
谢松寒却摇了摇头,语气坚定:“就是你什么都不计较,才惯得他们越来越猖狂。今天必须道歉。”
他轻轻拍了拍温言的胳膊,这个安抚的动作多少有些生硬,却让温言感受到了一丝别样的温暖。
谢松柏一听这话,脸涨得通红,支支吾吾的解释道:“我上午是看见大哥你大口喘气,腿上还扎满了针,我当然着急啊!情急之下才会……”
温言也跟着附和道:“松柏也是担心你,才会一时情急,你别怪他了。”
谢松寒的目光在温言后腰处停留了一瞬,才沉声道:“就算是再着急,也不能对你嫂子动手。父亲把你们送到部队去,你们就学会了怎么和女人动手?”
谢松柏被谢松寒说得脸红一阵子白一阵子,羞愧难当,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跳江的心都有了。
他怎么就管不住自己这张嘴呢?
这下好了,彻底把大哥给惹毛了。
一旁的温婉宁见状,连忙出来打圆场:“松寒哥,上午大家都是太关心你,所以才会闹出乱子。既然现在都说开了,就算了吧。”
她柔声细语,试图缓和气氛。
谢松寒自从知道温婉宁的真面目,真的是不想和她多说。
“这是谢家的家事,温小姐最好还是别管,去一边坐着吧。”谢松寒语气冷淡,仿佛一盆冰水兜头浇下,将温婉宁的热情瞬间熄灭。
温婉宁脸上闪过尴尬,却也只能顺从地走到一旁坐下,心里暗恨谢松寒的不识抬举。
谢松柏见谢松寒铁了心,知道今天这道歉是逃不过去了。
他深吸一口气,像是要壮士断腕般艰难,对着温言瓮声瓮气地说:“嫂子,对不起,我上午不该推你。”
温言连忙摆手,语气真诚:“没事没事,松柏,真的没什么大不了的,你别往心里去,都过去了,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她可不想因为这点小事就让谢家兄弟对她心生芥蒂。
谢松寒看着温言故作轻松的样子,心里却越发心疼。
他想起温言后腰上的淤青,眉头紧锁。
得赶紧把药膏给她才行。
“好了,都过去了。”谢松寒没有继续不依不饶,转而对温言说道,“言言,推我进屋,你后腰的伤要赶紧用药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