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院中几十名灰袍道人列次排开,正在一天蓝色长袍道人的带领下练功。
智光轮搭眼数了一下,七排七列,四十九名灰袍道人。
练功的道人对推门而入的两人视若无睹,依旧一丝不苟的练着。
那人也不搭理练功的众人,带着智光轮穿过众人,走进了后面的房间。
就这样,两人莫名其妙的就住了下来。
几日下来,智光轮也放下了心中的忐忑,在这风灵月影宗中四处闲逛了几次。
这宗门奇怪的很。
住了几日也不见有人来搭理两人,那人也只是窝在他的房间里,对外不闻不问。
如果不是开着的窗户,常常见到他在窗边喝茶,智光轮都怀疑那人已经扔下他独自走了。
每天卯时,众多道人会到偏厅伙房吃早饭。
二刻,天蓝色道袍的道人带领众多灰袍道人,在后院开始练功。
到了午时众人便去偏厅伙房开饭,未时二刻又到后院练功,过了酉时则再去吃饭。
饭后又练功,直到子时,众道人便各回后院房间休息。
规律的简直如同木偶傀儡。
道人练的功也是有形无实的花架子,例如什么‘海底捞月’、‘韦陀巡海’之类的剑招,自然没什么价值。
偏厅伙房每日到了饭点,桌上自动摆满了餐食。
早饭馒头、小米粥加咸菜。
午饭小米粥、馒头加咸菜。
晚饭咸菜、小米粥加馒头。
不论是蓝袍道人还是灰袍道人,都不理会智光轮。
他曾经大着胆子去影响一名灰袍道人练功,那人也不过说了一句:“道友莫坏我清修。”
再次影响他,他便语气稍重说:“道友切勿阻我修行。”
第三次的时候,那道人便会怒目而视,大声呵斥:“你这小辈好生无礼!”
仅仅是挥了下衣袖,就将智光轮扇飞撞在墙上,“滚!”
随后那道人便会恢复正常,继续跟随蓝袍道人练功。
智光轮如果再向那人走去,不等接近两丈半,就会被他一巴掌扇飞。智光轮自然不敢再造次。
好在扇飞归扇飞,并未受伤。
根本探测不出这些道人的道行深浅,动手之时也不见法力、灵力波动。
为了方便,这个道人被智光轮私下称呼为壬子。
按照天干地支命名,第四十九名。至于那个蓝袍道人,则被他称呼为哑巴。
因为那人带队练功,也从没说过任何招式的名称。当年跟着师父练外功,师父还提醒一两句招式名称,防止有人跟不上呢。
反正这帮道人也不搭理他,谁管他们叫什么?
怪异、离奇。
智光轮看着要回房间休息的辛亥,他连忙跟了上去。
白天练功时,那房间有禁制,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也不曾打开大门或者窗户。
这帮道人长相还算周正,只不过面上这里长个痣、那里有痦子,说不上丑可也不好看。
这个辛亥倒是不同,脸上白白净净,没有什么痣点。其人如冰雪清冷高洁,猿背蜂腰自带仙家风范。
毕竟智光轮打算跟进屋子,看人睡觉,找个养眼一点的也不过分。
辛亥迈步走进房门,转回身正准备关门时,看到智光轮一手按着房门,面上没有表情,只是放弃了关门,走到方桌前倒了杯茶自顾自的喝起来。
智光轮也不意外,这帮道士似乎是没什么神智的傀儡,不搭理人也没什么问题。也就随意的打量起房间来。
房间不大,五六米见方,门右边是个简陋的木架子床,左边是辛亥喝茶的方桌,四把椅子分放。
墙面白漆,似乎年头有些久了已经泛黄,倒也没什么灰尘。
没挂什么字画做装饰。
略微风化腐朽的长条木地板踩起来咯吱咯吱响,从门口到方桌,再从方桌到床边,两排清晰的脚印已经深入地板半寸。其他地方的地板除了风化的痕迹再无一点磨损的样子。
好像很多年来,辛亥日复一日只使用了这一点位置。
有够浪费的,这么大屋子你只踩这两步。智光轮垂眼看着那两排脚印。
究竟要机械到什么地步,连门口转身关门时的脚印,都能一丝不差的踩出来?
辛亥很快喝完了一杯茶,三两下脱了外衣只剩亵衣,将外衣挂在床头便躺在了床上。没过一会鼾声就响了起来。
真不讲卫生,脸都不洗就睡觉。智光轮撇嘴看着,而后从门口走到床边,犹豫着要不要伸手探查,他到底是人还是什么。
辛亥突然睁开了眼睛,看着站在床边的智光轮:“终年修道,旨在心念通达,随心所欲。”
智光轮一惊,又见辛亥重新闭上眼睡去,不由的暗骂你睡得好好地突然说什么念头通达?吓老子一跳!
“今夜情欲高涨,亦可视为道法自然,顺应本心。修道之人,不避情欲,但求心境澄明,不为所扰。”辛亥又睁开了眼睛盯向智光轮,幽幽开口说道,然后又闭上了眼睛。
焯!难不成你做了春梦?还在这里自我安慰不避情欲?智光轮心里骂了一句,开口问道:“道友可是醒了?”
辛亥睁开眼睛,微微侧头开口:“如《道经》所言:“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情欲亦是自然之道,顺其自然,方能心无挂碍,道心常在。”
“道友,可是要论道?”智光轮略微回想了一下辛亥的几句话,琢磨着大欢喜之道。早年的西传密宗修行,也有六欲修炼,可也难不住他。
“鸳鸯帐内鱼比目,芙蓉枕上鸾凤颠!”辛亥依旧躺在床上,盯着智光轮说道。
智光轮皱着眉头,这辛亥看起来冰清玉洁超凡脱俗的,怎么句句不离那点事?
不想辛亥伸手一揽,右手横在他的腰间,猛然发力将他拉倒在床上,而后翻身骑在了他腰上。
智光轮瞪大了双眼,双手撑在辛亥的胸口:“焯!分桃的?”
随后也顾不得这里诡异难测,法力喷涌而出,想要将辛亥震飞。堂堂元婴修士,要是被人强钻后庭,说出去怕是要被人笑掉大牙了!
澎湃的法力震荡在辛亥身上,仿佛清风拂面一般,连他头发丝也没能吹动一点。
辛亥身形一晃,背后竟然又长出两双手臂,一对脱着他自己的亵衣,一对上来便脱智光轮的衣服。
你还用上法相了!智光轮咬牙切齿的暗骂。
直到这时候,他才真的体会到双拳难敌四手时有多无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