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幕 江湖烽烟再起
子夜时分,乱葬岗的磷火突然大盛。苏婉儿站在孤坟前,手中雁翎刀划破掌心,鲜血滴入坟茔前的青铜鼎。鼎身刻着的饕餮纹在血光中扭曲成狰狞鬼脸,远处传来熟悉的梆子声——这是她与沧浪门旧部约定的求援信号。
\"姑娘当真要趟这浑水?\"阿芜抱着昏迷的小哑巴跟在身后,声音发颤。苏婉儿将短刃插入泥土,刀柄上缠绕的银丝突然绷直,数十具披着玄甲的骷髅从地底钻出,眼眶中跳动着幽蓝火焰。
当第一具骷髅抓住阿芜手腕时,苏婉儿突然笑了。她反手抽出藏在靴筒里的火折子,点燃了骷髅腰间挂着的符咒。烈焰腾起的瞬间,所有骷髅发出凄厉哀嚎,化作黑烟消散在空中。
\"不是敌人。\"她捡起一具焦黑的骷髅头骨,指腹抹过眼眶处残留的金粉,\"是赵将军私藏的前朝'魂兵'。\"
第二幕 金殿暗流
萧煜手中的青铜酒樽突然炸裂。他死死盯着占星盘上偏移的紫微星位,冷汗浸透后背衣衫:\"七曜连珠...那帮老东西竟敢冒天下之大不韪!\"
周无涯捧着密报进来时,正看见帝王将龙袍重重摔在地上。十二旒冕冠滚落尘埃,露出脖颈处新添的鞭痕——那是昨夜在御书房与秦相对峙时留下的。
\"西北三十万大军异动,前锋已至潼关。\"周无涯的声音混着血腥气冲进来,\"但最急的是这个。\"他将染血的密信展开,\"赵将军在雁门关扣留了三万石军粮,说是要'借给'北狄商人。\"
萧煜的指尖划过密信末尾的火漆印,瞳孔骤然收缩成针尖状。这是赵氏一族独有的狼头纹,与三日前他藏在暗卫营房的那枚铜钱完全吻合。
第三幕 血色交易
沈清澜在御花园的太湖石间转了十七圈,裙裾上的百子千孙帐被夜露浸透。她忽然驻足,指尖抚过石缝里新填的土——那是今晨从尚食局送来的牡丹饼渣。
\"娘娘当真要去赴宴?\"侍女捧着漆木食盒跟上来,\"李公公说今晚秦相要在醉仙楼宴请北狄使团。\"
沈清澜将毒药倒入铜鼎,看着青烟扭曲成狰狞的鬼脸:\"告诉萧煜,孤要的不是他的命——是他的脑子。\"她忽然轻笑,发间海棠簪闪过冷光,\"顺便让他查查...十年前先帝暴毙那夜,是谁在太医院动了手脚。\"
第四幕 龙椅下的杀阵
萧煜站在养心殿的阴影里,看着沈清澜将染血的密报拍在龙案上。那是今晨从雁门关截获的军报,赵将军的亲笔信中赫然写着:\"待皇陵地宫开启,便将先帝骸骨送往漠北祭天。\"
周无涯突然浑身浴血闯进来:\"陛下!玄甲卫截获了运送棺椁的马车!\"他展开染血的布包,露出半张焦黑的脸——那是当年随先帝陪葬的太监总管。
沈清澜突然抓住萧煜的手腕,鎏金禁步刮过他掌心的虎符旧疤:\"您还不明白?这根本不是赵氏一族的阴谋。\"她指向窗外飘落的梧桐叶,叶脉间竟用金粉写着前朝文字,\"是三十年前被您父亲斩首的南诏巫蛊师一脉,借尸还魂!\"
第五幕 苏婉儿的血契
苏婉儿在醉仙楼的雕花木梯上俯视人群,三百江湖豪杰举着火把围成铁桶。千机阁少主站在最前方,银蛇镖在月光下泛着寒光:\"交出虎符,留你们全尸!\"
她忽然轻笑一声,指尖银丝如蛛网般射出。最前排的几人钉在梁柱上,鲜血顺着木屑滴落,在青砖地上蜿蜒成诡异的图腾。当最后一个刺客倒地时,她从发髻间拔出半枚青铜虎符,残缺的龙纹在火把下泛着暗红的光:\"想知道这江湖为何要尊我为主?看看你们脚下——\"
地砖轰然裂开,二十具玄铁棺椁破土而出。棺盖上赫然刻着五大权臣的家徽,最末那具棺材里伸出的白骨,手中竟攥着先帝的玉玺!
第六幕 南诏巫蛊师的阴谋
萧煜在御书房翻阅着前朝秘档,烛火将他的影子拉得细长如刀。羊皮卷上记载着南诏巫蛊师一脉的秘术,最末一页的朱砂批注让他瞳孔骤缩:\"以龙脉为引,九棺镇魂,可借天地之势...\"
周无涯突然推门而入,身后跟着个青袍文士:\"陛下,礼部尚书求见。\"
萧煜扫过文士腰间玉佩——那是秦相门生的信物。他突然按住案上密报,将羊皮卷塞进龙袍暗袋:\"让他进来。\"
第七幕 血色黎明
当第一缕阳光刺破云层时,萧煜站在朱雀门的城楼上。玄甲卫的铠甲在晨光中泛着冷硬的光,身后是二十万大军压境。他举起那柄沾满血渍的青龙匕首,突然听见熟悉的箫声从身后传来。
沈清澜身着染血的嫁衣,发间海棠簪裂开缝隙,露出里面淬毒的银针:\"萧煜,你可还记得十年前那个雪夜?\"她笑着将匕首刺入自己心口,鲜血顺着龙纹绣线滴在龙椅扶手上,绽开成殷红的海棠。
萧煜的瞳孔骤然收缩。他看到她腕间鎏金禁步裂开缝隙,里面掉出的不是玉佩,而是一块刻着前朝国号的虎符。远处突然传来惊雷,照亮皇陵方向腾起的黑雾——那是被苏婉儿唤醒的前朝亡灵!
终章 血色未央
苏婉儿站在皇陵最高处,手中握着兄长遗留的雁翎刀。下方黑雾翻涌,隐约可见无数金丝楠木棺椁漂浮其中。她忽然轻笑一声,将刀刃刺入自己心口:\"既然你们要借尸还魂...那便让这江山...永远记住苏家!\"
鲜血顺着刀柄滴落在棺椁表面,泛起诡异的金色涟漪。千里之外的雁门关,赵将军突然勒马狂笑,手中虎符应声碎裂——那是苏婉儿在皇陵地宫布置的最后一道杀阵。
萧煜抱着沈清澜逐渐冰冷的身躯,看着北狄大军在晨光中溃不成军。他忽然明白师父临终前的话:\"真正难驯的...从来不是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