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早餐,玉软软换上李宓带来的衣服,是一套淡粉色连衣裙,裙子收腰,领口有白色的蕾丝花边,衬得玉软软更加娇俏可爱。
两人驱车来到了城郊一处废弃的工厂,下车后玉软软看着周围荒凉的环境,有些不安起来,陈泽渊看出了女孩的紧张,牵起她的手道:“你还好吗,要是不舒服我们就回去?”
玉软软强扯出一抹笑缓缓开口:“没事,我就是没想到这么繁华的城市还会有这样隐蔽的地方。”
陈泽渊呵呵一笑,“大城市都是这样,一边是高楼林立热闹非凡的繁华商业区,一边是杂草丛生荒凉寂静的钢筋混凝土。住惯了高楼大厦的人都会以为世界就是看到的这样和谐美好,然而,当你走进那片杂草丛生的荒凉之地,才会发现繁华背后也隐藏着被忽视的孤独与沧桑。”
玉软软心里有些犯怵,小声嘀咕:“孤独与沧桑?”
陈泽渊就这么痴痴地看着玉软软,希望她能明白自己话的含义,显然,她只注意到了眼前的环境,一点没往身边人方向想,“要不要进去看看?”
“来都来了,当然要去,我倒要看看里面有多沧桑。”
陈泽渊轻轻拍了拍她的头,“那就跟紧我,里面的画面可能会有些血腥,你受不了我们立马出来。”
“小看我”,说完大步往废弃工厂走去,陈泽渊无奈跟上。
其实也不是陈泽渊要吓唬玉软软,他只是想让她看看这世界的全貌,如果没有遇到自己,她可以一辈子生活在和谐美好的社会里:所遇之人大多良善,人人有素养,遵守法律,坏人坏事都会受到法律的制裁,但是跟在自己身边,就不能一直做一朵温室里的花,他不需要她亲自冲锋陷阵,但是她要有危险的意识。
到了门口,陈泽渊轻轻扣了三下门,大门哗啦一下打开,门内两边站满了保镖。
陈泽渊左手搂住玉软软的肩膀,右手拉着她的小手跨入工厂,两边的人齐齐喊:“渊爷好,夫人好!”
“嗯。”
玉软软从没有被人喊过“夫人”,一时间还有些愣神,陈泽渊轻轻捏了捏她的手,她收回思绪,学着陈泽渊的样子也“嗯”了一声,自以为霸气侧漏的回复,在其他人听来却是甜腻动听,引得陈泽渊宠溺一笑。
他摩挲着女孩的手,低头看了一眼有些小骄傲的女人,随后给了憋笑的保镖一记眼刀,心想“这小女人,还真是讨人喜欢,恨不得把她关在家里,每天只有自己能见。”
保镖的头目阿喜收起脸上的笑容,毕恭毕敬地引导陈泽渊和玉软软坐到沙发上,然后吩咐小弟们,“把人带上来。”
阿喜一声令下,立刻有两名保镖把吴庞架起来拉到陈泽渊两人面前跪起来,玉软软看着眼前的人,昨晚被跟踪的记忆再次涌了上来,她本该恨极了他的,可是看着他浑身是血跪在自己面前,她又有些可怜起他来,复杂的情绪不断翻滚,玉软软全身都有些僵硬,手脚更是冰凉。
陈泽渊也注意到玉软软的变化,他拉过她的手,低声道:“害怕我们就不看了。”
“没事。”
陈泽渊回头正视着眼前的人,缓缓开口:“说吧,你为什么要跟踪她?”
“陈教授,冤枉呀 。”
边说还边往沙发方向爬,试图抓住陈泽渊的裤脚,还未到沙发跟前就被两名保镖拉回去,对着他的脸就是啪啪几下,原本就血肉模糊的脸瞬间肿起来,更加骇人。
吴庞被人死死禁锢着,动弹不得,嘴里发出呜呜的求饶声。
陈泽渊抬了抬手指示意他们停下,然后不急不缓地开口:“不管你是出于什么目的,你吓到了我的人,就得接受惩罚,至于合作,你应该也没命工作了。在这里,杨明国找不到你,至于你的家人,我就不敢保证了。”
听了陈泽渊的话,吴庞愣住了,陈泽渊已经查到自己的家庭情况了吗?
他没有想到他的胆子这么大,他以为只要牵制住玉软软,好吃好喝招待着,陈泽渊也不至于为难自己,还会乖乖签续约合同,就能保住工作,没想到陈泽渊不按常理出牌,私自把自己抓起来折磨。
已经过了与杨明国约定的五日之期,杨明国找不到自己,还真的会找家人的麻烦。一想到家里人,吴庞瞬间满血复活,自己可以受委屈,家人却不能受到一丁点儿伤害。
“陈教授,求求你,一切都是我的错,跟我家里没有一点儿关系,求求你,救救他们。”
吴庞一边说,一边磕头,额头重重磕在地上,灰尘与血迹融合,更加可怖,玉软软再也忍受不住,捂着嘴跑出了工厂。
陈泽渊见玉软软捂着嘴跑出去,挥手让人把吴庞带下去,赶忙往门外走。
陈泽渊走出工厂,看到玉软软蹲在路边呕吐不止,立马走到她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背,玉软软回头看了他一眼,又吐了起来。
待吐得差不多,陈泽渊接过阿喜递来的水杯,“漱漱口吧。”
玉软软接过漱了漱口才觉得有所好转 ,她递回杯子说了声“谢谢”。
陈泽渊接过杯子又递回了阿喜手里,阿喜识相的离开,留给两人独处的空间。
陈泽渊看着女孩惨白的脸关切地问:“好点了吗?”
“好多了。”
“对不起。”
“我没事,不是你的错,你不用跟我道歉。”
“我抱你回去吧。”
“不看了吗?”
“不看了”,说完弯腰抱起玉软软往车的方向走去。
坐进车里,玉软软的头靠在陈泽渊肩膀上,陈泽渊一手搂着她的肩膀,一只手附在女孩小巧的双手上轻轻摩挲着。
阿喜派了司机开车,两人坐在后座,隔板缓缓升起,把司机隔绝出去。
“软软。”
“嗯”
“你怪我吗?”
“什么?”
“今天吓到你了吧。”
玉软软心里咯噔一下,不知道如何回答。
“你害怕也正常,其实今天我本来是想让你见见这种场面,以后你跟着我,还会遇到更多危险的事,我不能一直在你身边保护你,保镖也会有疏漏的时候,但是现在,我后悔了。”
玉软软抬头看着陈泽渊,陈泽渊也低头看着玉软软,两人四目相对,眼里都隐晦着自己的情绪。
“为什么?”
“没有我,你应该永远不会看到这世界丑陋的一面,也不用整天提心吊胆,担惊受怕,可是软软,我离不开你。”
迎着男人满含深情的目光,玉软软僵住了,他准备留自己一辈子,可自己却不打算一直陪着他,她闪躲的眼神,他看懂了。
他什么也没说,强忍住眼里泛起的苦涩,豪门大多腥风血雨,尤其自己这样的家庭,关系复杂,勾心斗角只会更多,这样的自己,哪里配得上清清白白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