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入家门,那尾鲜鱼仿若携着集市的蓬勃喧闹与鲜活活力,鱼鲜的灵动尚未消散一丝一毫。
在厨房这方满溢着温情蜜意的小天地里,一场由食材向佳肴的温暖蜕变,就这般迫不及待地即刻开场。
玉软软与陈泽渊将活蹦乱跳的鱼稳稳置于案板,暖黄灯光倾洒而下,鱼身上的鳞片闪烁着细碎银光,似心怀不甘就此沉寂,鱼尾猛地奋力一甩,溅起几点晶亮水珠,仿若在做最后的倔强挣扎,玉软软轻呼一声,往陈泽渊身后躲了躲。
陈泽渊轻笑,手臂微微后移护着她,旋即轻握刀柄,刀刃贴着鱼身徐徐划过,鳞片纷落,如簌簌而下的银色雪片,每一片都裹挟着家的烟火期待。
玉软软在旁,眼含盈盈笑意,默契地递来笤帚,清扫这一片“银白战场”,嘴里还嘟囔着:“这鱼可真调皮,不过马上就要被咱们收服啦。”
开膛破肚时,陈泽渊手法利落,鱼的内脏被迅速清理干净,清水汩汩流淌,冲洗去内里的血水与杂质,鱼身渐渐变得莹白如玉。
切段之际,玉软软俏皮地接过刀,嘟囔一句“看我的”,刀起刀落,听着鱼骨断开那清脆的“咔嚓”脆响,陈泽渊从旁轻轻点头,目光满是宠溺,心中亦满是即将成就一锅美味的笃定,仿佛已然瞧见家人围坐喝汤时那一张张满足的神情。
热锅冷油,待油温渐升,姜块率先下锅,在热油里爆出“嗞嗞”声响,辛辣的气息瞬间弥漫,唤醒沉睡的嗅觉。
鱼块紧随其后,入锅瞬间,热油与鱼皮碰撞,发出热烈的“噼里啪啦”,油星四溅,陈泽渊反应极快,一把揽过玉软软往后退半步,两人相视一笑,眸中唯有彼此。眨眼间,鱼身表面迅速泛起金黄的痂,牢牢锁住内里的鲜嫩。
煎至两面酥脆,沿锅边倾入滚烫的开水,瞬间,奶白色的云雾翻涌而起,吞没了鱼块,大火催逼着锅内的热烈,鱼汤如乳白的浪涛,滚滚涌动,撞碎在锅壁,复又聚合。水汽氤氲,模糊了厨房的窗棂,也朦胧了他俩忙碌且甜蜜的身影。
此刻,玉软软极为细心地挑出几枚饱满红润的红枣,又将几段葱白仔细切段放入,陈泽渊则撒一小把枸杞,让甜润与辛香丝丝缕缕渗进汤里。
关小火苗,盖上锅盖,两人并肩靠在橱柜边,静静听着锅里轻微的咕嘟声,任时光在这一方炉灶前悠悠慢下来,每一缕溢出的香气,都编织着家的温馨模样,温柔缠绕着彼此相偎的身影。
当揭盖刹那,热气裹挟着浓郁鲜香扑面而来,奶白的鱼汤在锅里微微荡漾,鱼块沉浮,似慵懒休憩。
玉软软忙不迭地盛出一碗鱼汤,鱼肉入口即化,汤汁在舌尖爆开,她的眼眸瞬间亮了起来,腮帮子微微鼓起,仿若一只贪吃的小仓鼠。“哇,阿渊,这鱼汤简直绝了!”
她含糊不清地嚷道,咽下口中美味后,又急不可耐地舀起一勺汤送入口中,然后她歪头看向身旁的陈泽渊,眼睛笑成了弯弯月牙,一边说,一边美滋滋地大口喝汤,末了还不忘伸出舌尖舔舔嘴角残留的汤汁,意犹未尽地咂咂嘴,那副沉醉模样,全然是被这鱼汤彻底征服,满心里只剩对这一锅家常美味的啧啧称赞。陈泽渊默默看着她,笑而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