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无忧听着听着身体就靠在了沙发侧边，喝了口茶问：“你没问过方理是不是用的玄学路子？”
梁州也跟着喝了一口茶：“我刚入职的时候不认识方理，甚至不知道特殊事务办理处。是后来升职后机缘巧合才接触到这些事。认识后我也问过她，她说自己算不了死人。苏家的事情，她看不破。我觉得不是方理的本事不够看不透苏家，而是苏家本身就有问题。”
“然后你就一直记着了？”
梁州放下手里的水杯，正气外溢：“是。福利院的人没有人帮，如果我不记着，那就没有人会为了她们去追寻真相了。就算我猜错了也没关系，最多被人笑话犯疑心病了，但她们不行，不能拿她们的生命去赌。”
南无忧撑着下巴问她：“你当时第一次见我的时候，听到我认识苏家的人是不是就怀疑我在帮苏家？”
梁州轻咳一声：“咳咳，突然出现一个认识苏家的玄师，我就职业病犯了。咳，不能放过任何可能……但是后来就没那么觉得了。”
南无忧浅浅弯起嘴角。
虽然她直播间总是会遇到一些奇奇怪怪的人族，但是她对这个世界始终抱有着好感。
因为这个世界总有人像梁州方理这样，还有直播间的网友那样，不仅努力把自己的生活活好，还努力让别人生活得更好的人。
“你猜的没错，苏家确实有问题。”
虽然自己猜对了，但梁州心里一丝喜悦都无。
“到底是什么样的问题，能接连不断死那么多孩子。”
梁州眉头皱得死死的，心中全是愤怒。
南无忧摇了摇头：“我只是从那个孩子身上看到，她如果进了天阳的福利院会出事。具体天阳是怎么做到的，需要去看一下。”
梁州立刻起身：“我带你去！”
“等等，我去叫个人。”
眼看南无忧也上了楼，梁州跟着站起了身，心想叫的应该不是刚才那个没有脚的清装女鬼吧？
那应该不算叫人......吧？
结果跟在南无忧身后下来的是苏绾绾！
梁州狠狠皱了眉。
她在怀疑苏家的时候就把苏家的人口都摸清了，苏绾绾作为苏家的小女儿她自然也认识。
至于南无忧和苏绾绾抱错的事情，苏家处理得太快了，就连梁州都不清楚。
“她和我们一起去。”
梁州忍不住对苏绾绾投去怀疑的眼神，把苏绾绾吓得往南无忧身后一缩。
南无忧无奈地对苏绾绾说：“她是警察。”不是鬼怪。
然后又对梁州说：“她做不了什么。”
梁州谨慎地打量了一下苏绾绾，只见她松了一口气，然后惊得跳起来。
“警察都来了？？我爸他们到底是......”
一手揪着衣摆，一手塞在嘴里咬指甲，看着不太聪明的样子。
大概真的没本事做什么。
梁州放下一半的戒心。
“我们去哪？福利院吗？但是我没有搜查令，没办法搜查福利院。”
南无忧思忖片刻：“我先看看那些去世的孩子的资料。”
梁州有些为难：“这些资料不向外借阅。”
“不需要完整的资料，就看一下她们的照片和出生日期这些基础的。”
梁州来回走了两步，然后握了握拳，下定决心道：“我带你们去看。”
南无忧和苏绾绾上了梁州的车，径直到了派出所。
“这些资料我们借阅都是要走流程的，不过咳咳，我有熟人，可以稍微走个后门。但是为了熟人的事业，我们也得做个样子。”
到了派出所后，梁州就带着南无忧和苏绾绾去找了自己的同学，仿佛只是找老同学叙旧。
“今天怎么样？累不累？”
负责文职的女警小幅度翻了个白眼，嘴上和梁州有一搭没一搭聊着，手上打开了信息系统。
梁州手撑着桌子，不着痕迹地带着两人站到同学身后。
南无忧无视两人的闲聊，看着电脑屏幕上迅速翻过的资料页。
苏绾绾以为这边没有自己什么事，结果南无忧把自己也拉过来了，只好偷偷摸摸跟着一起看。
“哎？”
没成想还真的被她看到了几个熟悉的名字。
但是她偷偷左右看了看，咽下了嘴里的话。
等她们看完，三个人装模作样地走了，回到了车上，南无忧和苏绾绾坐在了后排。
“你刚才想说什么？”
梁州透过后视镜看向后座的苏绾绾。
“里面有几个名字我有印象，好像之前听我爸爸和哥哥提到过。”
“他们说什么？”
“大概意思是说她们未来可能会出人头地，要给她们什么。”
“给她们什么？”
“嗯，我没接触过这些，所以也不知道到底要给她们什么。”
南无忧手指点了点膝盖：“先去福利院看看。”
“再等一个人。”
前排的副驾车门被拉开，方理坐了进来。
方理淡然的气质让苏绾绾呼吸一滞，不敢多言。
这人看来不像是普通人。
梁州介绍道：“这位是要和我们一起去福利院的方理同志。”
南无忧：“不叫你的同事吗？警察办案可是要两个人一起的。”
“这个调查实际上不归我们管，结果不需要对外公布，也不会录入公安系统，所以不需要遵守我们的规矩。后续会让方理录入特殊事务办理处，那边的手续和我们不一样。”
梁州一边解释一边发动了车。
方理一边系安全带一边问南无忧：“找到福利院藏着什么问题了？”
“正过去看呢。你应该看得出那些孩子如果不是发生了意外的话，前程似锦。”
方理点点头：“除此以外就没有更多了。”
南无忧往苏绾绾那边侧了侧头：“那她呢，你能看出什么？”
方理扫了一眼就皱起眉头：“很惨。身上有术法的痕迹，很恶心。我看不懂。”
苏绾绾：......
南无忧解释道：“不是说你恶心，是你身上的术法。”
“那惨是......”
方理诚实地说：“你很惨，一事无成，再努力再有天赋也只会耗光。”
苏绾绾：......
好惨，惨到她都想哭了。
最惨的是方理说中了，她没办法反驳。
好命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