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无关紧要之人,你们不必过多理会。”
“道尊这么说,我可真是伤心,到底是我自作多情看错了这段时间的感情。”
听到兰风这么说祝炎州也拉不起笑脸,幽怨的看了一眼兰风,整个人仿佛被丈夫嫌弃的妻子一样浑身散发着落寞,转身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
寒风萧瑟,尽管是流光峰也无法避免被冬雪覆盖,昨天被杂役清扫的小路又被覆上了一层薄雪,踩雪发出的嘎吱声一声未落一声又响,直到门扉砰的一下被关上。
自口中呼出的热气向上升起,模糊了眼睛,让人分不清到底是雾水还是泪。
沉寂的心脏挣脱枷锁在残缺的身体里面疯狂跳动,寒凉的血液流经心脏时被加热加速,将温度和羞愤灌满全身。
离开众人视线的红衣男子靠在门上,还很冷的冬日他竟然感觉到了热,手中的落羽扇却怎么也扇不起来。
既是因为兰风刚刚无情的话,也是因为他隐约意识到了自己的心思。
祝炎州最初的想法确实跟苗白想的一样,但更多的是想看看世人口中亦正亦邪择道无情的道尊是不是真的能坚守本心。
和兰风相处时间久了他看出来兰风并不是是外界说的那般人,而且兰风的所作所为也不像是选择了无情道。
至少他对小孩和动物都有耐心,甚至一定能程度上都能忍受自己做的事,比如偷喝他的酒,不小心炸了厨房,或者闯进了他的浴室。
尽管自己还没看到什么就被冻在了原地。
他对自己的容貌有自信,毕竟刚开始的时候就有不少人看上了他这张脸,想要把他带走做禁脔。
这么长时间兰风一直没有杀掉自己,那岂不是说明自己对他是有利可图且还没有到达无用的地步,这也就是说自己可以对他做一些更过分的事。
若是真的能诱惑到他,不仅能解除自己的封禁,还能知道他把自己绑在这里的目的,甚至还可以杀了他当做口粮。
渡劫巅峰的修为,这能缩短不少时间啊。
祝炎州这么想,也就实施了自己的行动。
只是躲在暗处看着兰风对苍妍百般包容亲昵甚至用灵力亲手做了一对冰雕去安慰对方,祝炎州突然觉得手中的小雪人不算什么,同时一个危险的想法破土而出。
为什么这个被人无限包容照顾的对象不能是自己呢?
祝炎州无比确认自己最开始只是对兰风这张脸感兴趣,离开封印之前他想的最多的就是五十年时间什么时候到,他什么时候才能见到那个长得好看的人。
现在他不仅能天天看到这张脸,甚至还能和这张脸的主人生活在一起。
这是还在封印中的他不敢想的事。
不敢想自己是这么肤浅的人,不敢想自己会和这人一起生活,不敢想自己竟然对这人起了心思。
祝炎州想搞清楚兰风的目的,兰风也想知道祝炎州的目的。
在原剧情线中,祝炎州破开封印后杀到了无上剑宗,当时楚兰风已经被崩坏的裴景离杀死,诺大个长青界愣是没有一个可以阻拦祝炎州和魔族的人。
无上剑宗长老弟子奋力抵抗依旧没有挡住祝炎州的脚步,落得个灭门的结局,而祝炎州则在裴景离的指引下闯到禁林,随后卸磨杀驴弄死了裴景离在长青界称霸。
尽管没过多久就长青界因为气运之子死亡崩塌了。
他在禁林拿到了什么系统给的剧情里根本没有说,苗白解释说是跟主线无关且有规则阻拦不让查询。
行吧,那她自己找。
兰风问过苍维,也偷偷去过禁林,可根本没有发现什么东西值得祝炎州前往,连苗白都没扫描出来这里藏着什么东西。
既然连系统都查不出来,那为何不把目标暴露在人面前引他前去寻找呢。
于是兰风把祝炎州放到了流光峰,除不让他经常和弟子接触外给了他最大的自由,还贴心的配备了仙鹤让他找路,结果这人根本就没想着去禁林,天天凑在自己身边,仿佛无上剑宗就没有吸引他的东西。
她还想着等哪天祝炎州进入禁林自己给他打个掩护不让他被发现,结果她的计划全白费了。
现在两个弟子已经回来,也没必要让他继续待在流光峰。
是时候找个时间把他放出去了。
“师尊,他真的没事吗?”
看到师尊对这个妖艳男人没意思,沈思思松了口气,但还是露出一副担忧的表情问道。
“没事,你们交任务了吗?”
“还没。”
裴景离摇摇头,“师姐说先回流光峰告诉师尊我们回来的消息,然后再去交任务。”
“那你们先去明天阁交任务,本尊有些事要处理。”
“好。”
意识到师尊可能是要处理刚才那个男人的事,徒弟两人听话离开赶往了明天阁交任务。
至于苍妍则被兰风留在了屋中,让她等自己回来。
兰风离开屋子去了身后的小院,为了方便掌握祝炎州的动向就让他住在了自己住处后面的院子,而不远处的隔壁就是年亦寒的院子。
开门进去,院子中一尘不染毫无生活痕迹,几间屋子房门紧闭看不到人在哪,倒是空气中弥漫着一阵熟悉的酒香。
“道尊来我这是干什么?这就我一个孤家寡人,可没你的宝贝徒弟。”
声音从上方传来,兰风略微抬头就看见祝炎州支着一条腿坐在树上,手里还拿着一壶酒。
确认了样式,是从她某个仓库里偷得。
见人看见了自己,祝炎州倔强侧头不去看她,同时感叹一声这人不管从什么角度看都是极完美的。
抬手间又是一口酒灌下,酒液从唇角溢出顺着下颌流到了红色的衣衫上,致使轻薄的纱衣紧贴住了内里的肌肤,透出些诱人的白色。
那人没管继续灌着酒,越来越多的酒液流出滴落,很快就浸湿了半个胸膛。
看到祝炎州这一副自暴自弃样子的兰风眉头一皱,抬手用灵力抢走了他的酒壶,走到院子的石桌前坐下看着祝炎州,黑色的眼底藏得是对祝炎州的恨铁不成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