嫌弃“猪肘子”上药技术欠佳的吴少爷,还不知道他亲爱的花哥,已经出现在洗手间外,并把他和季唯甫的话,往不可描述的地方,进行了满分理解。
他这会儿上了药,又感念“猪肘子”让他吃到了合心意的点心,难得发发善心,大大方方在季唯甫脸上亲了一口。
“mua~~看在你今天让我很开心的份上,就这一次,便宜你。”
少爷抬着下巴,眼神居高临下地说。
季唯甫摸摸被吴歧亲过的地方,有种天上掉馅儿饼,还正好砸他头上的错觉,整个人都有点儿恍惚。
“嗯?你傻了吗?怎么没反应?”吴歧推推男人肩膀,如兰如玉的脸上明晃晃写了一句话:狗奴才怎么还不和少爷磕头谢恩?大胆!
季某人这才回过神,一把把吴歧拦腰搂住了。他亲亲吴歧耳朵,在吴歧耳边轻声道:“祖宗,再亲一下,好不好?”
“都说没下次了,你听不懂吗?”少爷眉头微动,凶巴巴道。
季唯甫轻笑一声,似乎没得到自己想要的,也不恼。他亲亲吴歧额角,把视线落到吴歧发梢,在少爷看不到的角度,表情凶狠地,像条贪婪成性的狼:
——招了我,还想全身而退?
——迟早会把你的“就一次”,变成“每一次”。
季唯甫漆黑深沉的眸里,划过一道势在必得的光。但他很快收敛表情,松开吴歧,又替吴歧整整衣领,两人相携而出。
然后吴歧就在卫生间门口,看到疑似和盛图南对峙的解语花。
“啊,哥?你吃完饭了?”吴歧问。一小时内第二次巧遇解语花,让少爷感叹和花哥真是有缘。
解语花脸色有些不好看,他看看吴歧,转而把视线挪到,和吴歧一起从卫生间出来的季唯甫脸上——又是一个他不认识的男人,但刚才对小歧说那种话的人,应该是他。
当家人没回答吴歧问题,转而问吴歧道:“小歧,这位是?”
他对青年示意了一下季唯甫。
“哦,我朋友。”吴歧说。
听弟弟没有要给他,详细介绍身边人身份的意思,解语花眉头蹙得更紧。但这还不是最要紧的,最要紧的是,当家人看到弟弟衣领下,隐隐透着一抹红。
就好像……被谁亲吻后,留下的印记。
当家人的视线瞬间变得凌厉,再次移到季唯甫脸上的目光,好像要在季监察脸上戳出千百个血洞。
“小歧,我想,我们应该聊聊。”解语花双手环胸,道。
“嗯?聊什么?”吴歧很疑惑,“哥,你在振坤那儿又出岔子了?还是有什么其他事需要我帮忙?”
“不是,都不是。”解语花面若寒霜,这是他少有的,对吴歧态度严厉的时候。
吴歧似乎感觉到什么,却也没有明说。
他拍拍身边季唯甫的手臂,“哥,你和图南先回吧,我和我哥聊两句。”
“阿兰?”季唯甫同样不认识解语花,因此不太放心吴歧和解语花独处。何况,这人在季唯甫看来,明显是来找吴歧兴师问罪的。
“没关系。”吴歧说。
季唯甫握了握吴歧手,见吴歧坚持,便也没有多劝,“那好,我们先回去,你聊完快点儿回来。”
“嗯。”
……
因为这家私房菜,一天只招待两桌客人,今天已经被吴歧和解语花,两拨人把名额占满,因此吴歧这会儿也不用顾虑,他和解语花的对话,会被旁的不认识的人听到。
所以等季、盛二人走后,他就这样和解语花面对面,对解语花说:“哥,什么事儿,说吧。”
解语花看着吴歧没事人一样的脸,心里也说不上是什么滋味。他深吸口气,平复一下心情,才问吴歧道:“小歧,你这些“朋友”都是从哪儿交的?我怎么不知道?”
尽管解语花认为,像盛图南和季唯甫这样,言行轻浮的人,实在不应该称之为吴歧的朋友,但眼下面对吴歧,其他的称呼也不合适,所以姑且这么说了。
“嗯?就是自然而然认识的。”吴歧说。
他不认为这问题有什么可问的,而且……他不明白,为什么他交朋友,还要像花哥“报备”?
解语花刚松了一会儿的眉心,又蹙了起来,显然对吴歧的回答不满意。但眼下,他也不想和吴歧纠缠这个问题,于是他又道:
“小歧,我没别的意思,只是……现在社会上乱得很,你的身份和背景,可能会导致你身边,出现一些对你图谋不轨的人,你要注意辨别。”
“嗯,我知道啊。所以我从来不和别有用心的人玩儿。”吴歧狐狸眼微微睁大,显得无辜又真诚。
解语花一口气堵在胸口,上不来也下不去。不知道是他话没说明白,还是弟弟太单纯,总之……吴歧好像完全没往他暗示的方向想。
不,不能怪弟弟。一定是两个狗男人,太会装模作样,哄弟弟开心了。
弟弟被他们蒙蔽了。
“小歧,我的意思是……你该多交些知根知底、志趣相投,能照顾你、保护你的朋友,而不是一味和你胡闹,对你没有分寸的心怀不轨之人。”解语花换了一种说法,希望弟弟能明白。
“嗯,花哥说得对。”吴歧说。
“所以……?”解语花想了解,这让他整颗心都团成一团,酸甜苦辣咸,各种滋味交杂在一起的弟弟,是不是真明白他意思了。
如果明白,就应该离刚才那两个人远些。
“我的朋友,都是这样的。花哥怎么知道,我喜欢结交这样的朋友?”吴歧一脸开心地说。
从没觉得和弟弟说话这么费劲的解语花:“……”我真的会栓q。
解当家揉揉睛明穴,“小歧,直说了吧。我认为你应该,离刚才那两个人远点儿。”
趁解语花没注意,吴歧嘴角微扬了一下,暗道果然来了。
其实他不是没听懂,花哥话里话外的意思。只是他认为,大家都是成年人,很多话没必要说得那么直接,伤感情。很多时候,不明确表明态度,或装傻、顾左右而言他,其实就已经是一种态度。
花哥以为他没理解他的意思,其实是花哥没明白他的“回答”。
不过本着尊重解语花的想法,吴歧还是想再听听花哥想说什么,于是他道:“嗯?花哥何出此言?他们应该没什么地方,得罪花哥吧?”
这其实是在暗示解语花,盛图南刚才在他和王振坤的事情上,也算出了力、帮了忙,否则解语花今天恐怕要,从哪儿来回哪儿去。
“小歧,我明白,那位南少,刚才在我和伍老板的事情上出了力,我很感谢他。就像你说的,之后,我该给他的“礼数”,一点儿不会少。但这不意味着,我赞同你和他之间有来往。”
吴歧听到这话,简直要笑了,“我说花哥,你到底在说什么啊?这可真不像你一个,八岁就执掌偌大家族的人,能说出来的话。”
“你觉得,你和王振坤的事情能成,是盛图南图你那点儿“礼数”吗?”
“如果不是为了给我面子,你那些“礼数”,就算再加一倍、两倍,甚至三五倍,也送不出去——你信不信?”
这年头儿,有钱的人多了;拿着大把钞票,想找人托关系办事的人,也多了。但关键是——找得着“门路”吗?
连“拜佛”的门都没找着,找不对,揣着大把“香火”钱,给谁用?
“佛祖”凭什么保佑你?
凭你是解当家,长得比别人好看?——别开玩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