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源城,在整个西贺洲的极北之地。从漠北都护府北上,大致还要走十几天。
陈墨渊,一人一驼,缓缓行走在沙洲之上。
根据地图,沿着布点的烽燧,加上不停的修炼,十几天的路程倒也没有那么枯燥。
眼看着土黄色的大城缓缓的出现在地平线,陈墨渊拉下遮口鼻的布条,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不知道萧灵和白雪她们到了漠源了没有。
这里,就是白族的大本营了,虽然受都护府的辖制,基本就是形式上的,并没有任何的实权。
随着临近城门,陈墨渊打量了下,这里确实比不上周国内陆的那些大城,城墙也没那么高。不过卫兵的数量却比一般的城市都要多。
这里城防都是白族自己的族兵,所以,到处都是穿着白色的底服,外面套着轻甲,手持弯刀的侍卫。
这里进城凡是白族人,皆不盘查,可周人,却需要路引。
陈墨渊此时才发现,自己没有路引,最关键是自己的腰牌这里能用吗?
虽然心里没底,但这千里迢迢赶过来,难不成还回去,自然想办法进去便是。
城门边上有搭一大棚,是专门负责校验进城身份之处。
四周十几名全副武装的侍卫,而里面坐了5个低阶的白族官员。每人面前都排了长队,等着进城。
陈墨渊将骆驼拴好,也排到了其中一个队伍中,不多时,便已经到了自己。
这时,那接待的官员,一脸不屑的打量了下
因为风沙,陈墨渊也是套了件巨大的白族人常见的服饰,所以之前定制的华服并未穿在身上。
那官员的嘴脸,自己并不陌生,也没有太过计较,而是沉下气说道:“我是沧澜剑阁的人,护送族长之女白雪回到漠源,因为路上有异常情况,所以和他们分开,询问下,他们是已经到了还是未到?”
“他们前几日已经进城,目前城里正在戒严,闲杂人等不要进城!”
说着,便往后看去,一副不再理会的样子。
陈墨渊见状,着急道:“那我怎等的了?”
官员不耐烦的回到:“东门那边有辅城,去那边等着就行啦!”
少年皱了皱眉,掏出了腰牌:“我是大周英武侯爵,就不能,有点特权吗?”
那人见状,连接都没接腰牌,一脸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说道:“下一个!”
陈墨渊叹了口气,悻悻的离开,看来,只有晚上翻墙了。
既然说了东门有辅城,那也只能先去那等待。
不一会,就走到了东门,说是辅城,但规模并不小,看着延绵数里的建筑,里面客栈,酒肆,食馆等等,一应俱全。
辅城能有这样的规模,证明这漠源对于入城的限制非常严格。
既然准备夜里入城,那现在就需要找个地方打发时间,而既能打发时间,又能探查到消息的。那最好的地方就是酒肆了。
逛了一圈,也就这个德昌酒坊规模最大。
看名字,应该不是白族的人承办的,更像是周人开的。
因为是黄昏,进去后,顾客并不多,稀稀拉拉坐了几桌。
陈墨渊选了个角落坐下,要了坛酒,点了小菜,才坐下,便已经有一个面容消瘦,略显苍白的少年跟了过来。
见他坐下,心里便清楚,这人恐怕在城门口就已经跟上自己了。
自己并没理会,也没有驱赶。自顾自倒了酒。
那少年看着酒坛,舔了舔嘴唇,陈墨渊见状,递给了他一个碗,也给他满上。
少年两眼发亮:“多谢,多谢大爷!”
“什么事?”陈墨渊淡淡的说道。
他咕噜咕噜,一口气喝完,一抹嘴,才笑着说道:“我刚看到了,你是要进城?”
陈墨渊又给他满上,轻声问道:“你有办法?”
少年见着又给自己倒了一碗,顿时乐开了花,说道:“当然,晚上有佣兵团进城,100两金一个人头。”
如果能花钱解决,自然是最好,免得自己爬墙,还有风险。
但陈墨渊还是说道:“这么贵?我明天在去说道说道,应该是能进的。”
那少年一听,哈哈一笑:“不可能,现在白族族长之女马上就要出嫁给通天教,怕生事端,绝不会轻易让人进城的。”
“哦,是吗?听说,她并不愿意远嫁通天教。估计这个事成不了!”
少年凑近了些,轻声说道:“如果白族族长还有神智,她不愿意自然还行,可现在族长神智不清,祭司一人掌权,他从通天教可拿了不少好处,这女儿,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
陈墨渊听着,心里一沉,看来这白族确实是有很大的问题。
“行,几时出发?”
少年伸出了手,拇指和食指搓着:“先付钱!”
“你若是跑了呢?”
“那我如何混的下去,早给人打死了!”少年又是一口气,干了酒,咧嘴一笑。
陈墨渊冷哼一声,还是给了钱。
......
快到子时,陈墨渊从嘈杂的酒肆出来,直奔北门。
快到时,便已经看到三三两两,有数十人聚集在那里。
这佣兵团可以啊,会做生意。
陈墨渊自然也站到了他们身边。
子时,一个车队缓缓的出现在官道上。看着竟然有百人的押送规模。
到了身边,原来他们押送的竟然清一色全是女孩,有白族的,也有周人。
陈墨渊顿时心里一沉,脸色异常难看。
领头的那人为高阶武师,一脸痞样的扫了眼众人。
然后清点了一番,沉声说道:“多了5人,你,你。。你。。”
他指指点点,一看陈墨渊低阶武师,又是个少年,也指上了他。
“你们留下,其他人跟着队伍。”
他们几人瞬间色变,可看了看他们佣兵团的人,话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不敢吭声。
可陈墨渊却血气上涌:“不带上我们,那把钱退了吧!”
本来车队已经开始缓缓前进,被他这么一说,领头那人举了手,又停了下来。
接着,一股真气自他身上涌出,转身冷冷的说道:“你刚才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