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秦陌川就被急促的敲门声惊醒。他披上外衣,踩着湿漉漉的草鞋去开门,只见猎户石头浑身湿透,气喘吁吁地站在门外。
\"陌川哥,出事了!\"石头抹了把脸上的雨水,\"仇婶子家的玉梅姑娘昨晚跑出去了,到现在还没找着!\"
秦陌川心头一紧。这几日大雨倾盆,山里的路本就难走,更别提夜里了。他回头看了眼正屋里还在熟睡的柳如烟,轻手轻脚地关上门。
\"怎么回事?\"他压低声音问道。
\"还不是因为张二狗那门亲事。\"石头叹了口气,\"玉梅姑娘死活不同意,昨晚跟仇婶子大吵一架,趁着雨大就跑出去了。万大叔带着人找了一夜,实在没办法,这才让我来请你帮忙。\"
秦陌川皱了皱眉。仇大叔去了之后 这仇家大哥是个耳根子软的,万事只听他喜媳妇的,对仇婶子和他这妹妹不怎么管了,念着仇大叔的恩情,他也必须得去。只是这仇玉梅对他的心思大家肚里都清楚,只怕又无端惹出祸事来。
\"我去拿弓箭。\"他转身进屋,却见柳如烟已经醒了,正坐在床边穿衣服。
\"我都听见了。\"柳如烟轻声说,\"你去吧,小心些。\"
秦陌川点点头,从墙上取下弓箭。临出门前,他又回头看了眼柳如烟。她正在给他准备衣裳,烛光映着她的侧脸,温柔而坚定。
雨还在下,山路泥泞不堪。秦陌川和石头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山里走,不时能看见其他人留下的脚印。
\"玉梅姑娘平时常去的地方都找过了吗?\"秦陌川问道。
\"都找遍了。\"石头摇头,\"万大叔说,她可能是往老林子里去了。\"
秦陌川心里一沉。老林子是猎户们打猎的地方,平时都少有人去,更别说这种天气了。他加快脚步,雨水顺着他的脸颊流下来,模糊了视线。
突然,他停下脚步,蹲下身仔细查看地面。泥地上有一串浅浅的脚印,看大小像是女子的。
\"这边!\"他招呼石头跟上。
两人顺着脚印一路追去,脚印时隐时现,显然玉梅也在不断改变方向。秦陌川的心越来越沉,这种天气在山里乱跑,实在是太危险了。
\"陌川哥,你看!\"石头突然指着前方。
秦陌川抬头望去,只见不远处的山坡上,一棵大树被雷劈断了,树干横在路中间。而在树干旁边,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动。
\"玉梅姑娘!\"两人同时喊道,快步跑了过去。
等他们跑到近前,才发现情况比想象中更糟。仇玉梅蜷缩在断树旁,脸色苍白,右腿被倒下的树枝压住了。
\"陌川哥...\"仇玉梅虚弱地喊了一声,眼泪就下来了。
秦陌川蹲下身查看她的伤势,还好只是皮外伤,但如果不及时处理,在这种天气下很容易感染。
\"忍着点。\"他对仇玉梅说,然后和石头一起用力抬起了树枝。
仇玉梅疼得直抽气,但还是强忍着没叫出声。秦陌川脱下外衣给她披上,又撕下衣角给她包扎伤口。
\"我背你下山。\"他说着就要蹲下。
\"等等!\"仇玉梅突然抓住他的袖子,\"陌川哥,我有话跟你说。\"
秦陌川愣了一下,但还是示意石头先去前面探路。等石头走远,仇玉梅才低声说:\"陌川哥,我知道你娶了柳如烟,可是...可是我真的很喜欢你。我不想嫁给张二狗,我...\"
\"玉梅姑娘。\"秦陌川打断她的话,\"这些话不该说。你受伤了,我先送你下山。\"
仇玉梅咬着嘴唇,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秦陌川叹了口气,背起她往山下走。雨还在下,山路更加难走,但他走得很稳。
等他们回到村里,天已经大亮了。仇婶子看见女儿平安回来,又是哭又是骂。秦陌川把人交给他们,就准备回家。
\"陌川哥!\"仇玉梅突然喊住他,\"谢谢你。\"
秦陌川点点头,转身离开。他浑身湿透,又累又饿,只想赶紧回家。
可等他推开家门,却看见柳如烟正在灶房里做午饭。
\"娘子,我回来了。\"他喊了一声。
柳如烟抬起头,见他回来了一身湿透了道:\"夫君,你去山洞泡泡澡去去寒气,这天开始冷了莫要病了。\"
秦陌川心里一暖:\"嗯,知道了,多谢娘子!\"
等到秦陌川洗漱完出来见她已经把午饭都备好了,二丫三丫在帮着摆碗筷。
“姐夫,你回来了?”
“嗯。”
“好了,都过来吃饭吧!”
一家人安静的吃着饭,秦陌川觉着自家娘子有些安静一直打量着她的神色,打算一会儿再同她说说。
正吃着饭便听见院子里大灰的叫声,几人好奇的出去开门,见仇玉梅站在门口,见到秦陌川一个往前就要扑过来。
秦陌川闪身一躲,她一个趔趄跌坐在地上,哭嚎起来“陌川哥……呜呜……”
柳如烟站在一旁,脸色有些不好,强忍着怒意道“玉梅姑娘,你且先起来吧,这地上凉 莫要着了凉才好。”
仇玉梅甩开柳如烟的手怒骂道,“不要你假惺惺,若不是勾引陌川哥,他岂会娶你这个天煞女,还要帮你养两个拖油瓶。”
“你!”
“住口!玉梅姑娘,这是我家娘子还轮不到你来说三道四,我对我家娘子一见钟情,哪里轮得到你来这里放肆,请回吧,我这里招待不起你。”
秦陌川一把将自家娘子护在了身后,冷言呵斥道,心里也是气的不行。
“陌川哥哥……我……我是为你好,这个女人不吉利的她会害你的。”仇玉梅哭哭啼啼的叫骂着。
“住口!”秦陌川大声呵斥道,这个疯女人简直是不可理喻。
就在这时仇婶子和她儿子媳妇还有万大叔,石头他们赶了过来,听见仇玉梅口无遮拦的骂柳如烟不详。
一个个脸色都很难看,这个仇玉梅真是不叫人省心,人家夫妻两个过的好好的轮得着你说三道四,你就是再好自命清高,人家秦陌川根本就不稀罕,再说这柳氏是个能干贤惠的,大家心里都清楚的。
仇婶子简直是要被自己这个不孝女气死了,上来就打她“你这个不要脸的,丢人现眼,人家的事轮得上你多嘴?你还要不要脸了?”
仇家大儿媳本就看不惯这个娇生惯养的小姑子,她可没少在家挑事儿,如今还要上赶着到人家家里赖上已经成亲的人,简直是丢尽了脸面,自家还有三个闺女,有这么个姑姐日后谁还敢要她家的丫头,本就这么几户人家,真真是气死人了。
只见仇方氏立时冲了上去,肥胖的身子压在仇玉梅身上左右开弓,边打边骂你个不要脸的贱货,丢尽了老仇家的脸面,你不要脸我们还要呢。
人家成亲了你还上赶着到人家里闹事,是我我也不要你这不要脸的贱货……
看着这场闹剧,秦陌川简直是气急,没想到自己好心帮忙竟然惹来这么多祸事当下沉声道“还请你们带回家去教训,我家娘子受了惊 恕不招待了。”
万叔见秦陌川脸色难看的很,也知道这事儿是仇家做的过了,人家好心去帮忙没想到竟然赖上人家了,这仇家大郎也是个没用的,闹成这样也不知道出来制止一下。
万大叔好言规劝的她们离开,秦陌川感激的点了点头关上大门不再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