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上次见面还挺威风的,现在就坐上轮椅了?”
他狞笑着走过来,而后一脚踩在了纪秋云的脚上。
“怎么样,能感觉到疼吗。”
废话,纪秋云又不是真的残疾腿上没知觉了,这么大一个脚踩上来怎么可能不疼。
但偏偏她不能说出来。
纪秋云还是第一次这么憋屈,下意识把轮椅往后拉了拉。
谁成想那混混却一把按住了她的轮椅,威胁说。
“别躲啊,怕什么,当初揍我的时候不是挺有劲吗,伤筋动骨的,老子可是躺床上躺了十几天。”
刚从监狱出来就被人打的下不来床,这等奇耻大辱,他周向前这辈子都难忘。
“原来前几天他们说的那个被砸断腿的女人就是你。腿断了好啊,断了好啊……你等着吧,过两天我就去找你们娘俩叙叙旧。”
纪秋云看着眼前龅牙下三眼狞笑着的瘦猴,压抑住自己想要打人的冲动,只说一句,“你别乱来,小心我报警。”
“报警?”
周向前低声笑了,强行压抑着的音量中卡着几口浓痰,听着让人厌烦又恶心。
“看见刚刚跟我来的小妞了没,我就算把她睡了,她也照样不敢报警,乖乖跟着我来买避孕药呢。”
“你要是敢报警,在我被条子逮到进去之前,就先把你们一家都杀了。”
看着他脸上阴狠恶毒的神情,纪秋云相信他的话并不作假,于是闭嘴不言,任凭他嘴里吐出污言秽语。
那个去买打胎药的女人很快就出来了,周向前盯着她喝下那药片,这才安心离开了医院。
这样臭名远扬的人周围人几乎没有不知道的,纪秋云只找附近的人打听了几句,就知道了这人究竟如何。
周向前,二十五岁,安市东坊街胡同里住着的一个无业游民。
十六岁时,他和爹娘出去钓鱼,偏偏会游泳的爹娘掉河里淹死了。
警察当然怀疑过当时一起出门的周向前,但他一口咬死了是意外,当时他去摘野菜了,不在现场。没有证据的情况下,警察也没法把他抓起来。
他的两个哥哥一直怀疑周向前杀了爹娘,于是在周向前成年后就合伙把他赶出去了。
没有地方可住的他开始了到处混日子的生活,要不就是去兄弟家住着,要不就去保安室、警察局、工厂门口那种能避雨的地方随便一躺。
街道的人不愿意他整天在街上吓唬人,给他分了一间小破屋安身。
靠着无赖不要脸弄到房子的周向前更得意了。
偷鸡摸狗,言语调戏人都是家常便饭。他惯会挑脸皮子薄安安分分的小姑娘,那样的人就算被占便宜了也不会声张,更别说报警了,都提心吊胆害怕自己名声受损。
有次他看上了邻居家女儿,偷偷翻墙进去欲行不轨,却被人当场拿下了。
不过周向前一口咬定自己不是想干那事,只是饿了想进来找几口吃的而已。哪怕邻居再怎么坚持要告,警察也只能按照入室抢劫未遂判了刑,蹲了三年后就出来了。
听完这些,纪秋云对这人渣的程度更了解了一层。
杀人嫌疑犯,强奸未遂,不,从他刚才炫耀的话来看,现在应该是变成了强奸犯无疑。
难怪敢在巷子里堵人,还敢在医院这种大庭广众的地方威胁她。
纪秋云心中隐隐有些后悔,当初把林佳慧救回去后就该把这人渣了结掉的,这样也不至于让另一个好好的姑娘遭了罪。
她攥着拳头,发出了咯吱咯吱的响声。
敢威胁她是吧,敢害人是吧。纪秋云决定,这回她要来做个英雄来替天行道。
没有拖泥带水,不会再给他嚯嚯其他人的机会。
纪秋云决定行动的时间就在今天,现在。
轻车熟路的找了一个厕所把轮椅丢进空间,再换身衣服化了妆垫上增高鞋垫和裹上丝巾和戴上假发套。
再出厕所时,坐着轮椅的残疾人就变成了一个雷厉风行的短发女郎。
纪秋云目的十分明确,直奔东坊街胡同而去。找到周向前家后,破门而入躲在门后等人回来。
她运气很好,没等多久就听见外面传来动静。周向前哼着歌,手里拎着二两肉回来了。
“你是个不夜城,华灯起,车声响,歌舞升平……”
“吱呀”一声推门声响起,紧随而来的是“砰”,“砰”两声。
第一声,是关门的动静,第二声,是板砖落在头上的动静。
周向前甚至还没来得及看清打自己的人是谁,就两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纪秋云从空间里拿出一套刀具,在他身上比划了一下。
别误会,她可不是要杀人。
毕竟杀人容易藏尸难,她的空间放不了其他活人,没必要给自己添麻烦。
她寻思了一下,这人不是还想上门来找麻烦吗,把他两条腿废了,看他还怎么出去找麻烦。
纪秋云手起刀落,割开了周向前小腿上的肉,挑断了他的筋骨。
“啊——”
因疼痛过度,周向前居然在昏迷中醒了过来。
恍惚之间,他感觉自己头很疼,腿更疼!
他真的眼泪都要冒出来了,强行抬起上半身来,恍惚间看到一个捂得严严实实身影拿着刀在他腿上划来划去。
“你,你踏马的是谁。疯了吧,你要对我干什么,我什么时候得罪你了。”
对面的人熟视无睹,只是继续着手上的动作。
周向前额头满是冷汗,喉中发出痛苦的哀嚎,手下意识的紧紧的抠着地上泥土。
只听那人一句,“反着留着也是祸害,这地方也别要了吧。”
周向前正不明所以,下一秒就感受到胯下传来一记剧痛。
“啊!!!”
他彻底崩溃,脸色因失去血色变得急剧苍白。
这人怎么敢,怎么敢毁了他的命根子。
急剧痛苦与绝望之下,周向前两眼一翻,再度晕了过去。
……
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纪秋云处理完一切后就飞奔着回了医院病房。
等她坐着轮椅回到病房时,正摆弄着手上虎头帽的纪秋叶毫无疑心,只是随口问了一句。
“姐,今天遛弯遛了这么久呀。”
纪秋云扬起手中的书笑笑,“对,在外面多看了会书。”
尽管她自认为不会有任何人怀疑自己,可第二天,警察依旧来到了她的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