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我没猜错的话,天玄的掌教天隐真人他一定知道些什么。”
宋鹤眠的声音低沉而笃定,在这静谧的夜色里,他的声音透着一丝自信。
闻言,沈攸不禁抬眸,目光淡淡地扫过他,嘴角微微扯动,扯出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
“你这不是废话吗?他一个掌教,若是连他都不知道,那还有谁能知道?”
话语虽轻,却带着几分的犀利。
又似乎在讽着什么。
宋鹤眠被这直白的回应噎得喉咙一紧,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他撇了撇嘴,心里暗自腹诽,却也不好反驳。
他熟稔地引着沈攸,朝着先前他与宋鹤安精心踩过点的安全地点走去。
月光下,两人的身影在斑驳的树影间穿梭,仿若融入了这夜色之中。
抵达那处隐秘之地后,宋鹤眠警惕地环顾四周,确认没有异常后,才小心翼翼地凑近沈攸,压低声音问道:
“那两个人你没说吧?”
沈攸正专注地观察着这个隐秘的空间,她的目光在唯一的出口处稍作停留,黑色的眼里闪着别样的光。
听到宋鹤眠的问话,她简洁地吐出两个字:“没说。”
声音平淡,不似作假。
宋鹤眠下意识地松了口气,相信了沈攸的这份说辞。
他顿了顿,神色变得有些犹豫,“其实我总觉得奇怪。”
沈攸闻言,侧目看向他,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奇怪?”
宋鹤眠重重地点点头,像是下了某种决心,
“在他们身上看来,你们似乎是关系很好的三人,可越是相处久越觉得古怪。”
宋鹤眠说到这里,突然停了下来,像是在观察沈攸的反应。
沈攸见状,掩盖下心中的异样,然后朝他挑挑眉,
“怎么不说了?”
她的语气里带着些许好奇,脸上也没有丝毫不悦的神色,似乎只是单纯的好奇,好奇宋鹤眠口中的奇怪。
宋鹤眠微微皱起眉头,眼中带着几分探究,继续说道:“
你难道就不觉得你与那几人之间始终有着一层隔阂吗?看似亲密无间,实则很多时候,你们的交流都像是隔着一层薄纱,我不是说你们三人之间关系不好。”
话一出口,他便察觉到自己的言辞有些不妥,总觉得越说越偏离本意,再说下去,倒像是在故意挑拨离间他们的关系,这可不是他的初衷。
“哎呀,总而言之就是你似乎不是很喜欢他们。”
他匆忙收口,试图用这句简单的话来总结,却又觉得这样的表达太过片面,可一时之间,也想不出更好的措辞。
沈攸听到这话,像是被逗乐了,短促地笑了一下,那笑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不过,她并没有顺着这个话题细问下去,而是果断地结束了这场略显尴尬的讨论。
“不论这个了,你方才所说的天隐真人,我们要如何做?”
她的声音恢复了一贯的冷静,眼神中满是透露出对正事的专注。
提起正事,宋鹤眠的神色立刻严肃起来,整个人都不自觉地挺直了腰板。
“既然是秘密,天隐真人肯定不会轻易说出口。”
他说得斩钉截铁,就差拍胸膛保证了。
沈攸轻轻点头,认可了他的这句废话。
随后目光紧紧盯着他,追问道:
“不错,所以呢?”
想到什么,沈攸的嘴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地调侃道,
“难不成你指望我们两个就能将天玄宗的掌教藏着的秘密弄清楚?”
在她看来,这几乎是天方夜谭。
然而,宋鹤眠却一脸认真地点了点头,沈攸见状,微微一愣,随即觉得有些好笑。“你打算如何?”
她漫不经心地想着,宋鹤眠多半会想出些巧妙的办法,
比如宋家对天隐曾有恩情,以恩相胁之类的,毕竟直接动手显然是不理智的,也是不可能的。
可出乎她意料的是,宋鹤眠满脸严肃,从牙缝里挤出四个字:
“逼他开口。”
沈攸手中正在弹灰的动作猛地一顿,她不可置信地掏了掏耳朵,仿佛怀疑自己听错了。
“什么?你再说一遍。”
她的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
宋鹤眠的表情不像是在开玩笑,他当真又重复了一遍。
沈攸顿时无言以对,沉默片刻后,转身就要离开。
宋鹤眠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
“哎别走别走。”
宋鹤眠急忙喊道,声音里带着一丝焦急。
沈攸被他拉得转过身来,嘴角的笑意未变。眼神却瞬间变得有些冷淡。
“你要找麻烦别拉上我,那天隐为天玄的掌教,以你我的力量怎么逼他开口?你若是要自找苦吃我不阻挡你,但也别拉上我。”
说着,她用力挣脱开宋鹤眠的手。
“不是,你听我细说。”
宋鹤眠见沈攸真的要走,心里愈发着急,额头上甚至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天隐其实没什么实力的。”
“天隐不过是天玄宗背后的人安排在天玄的傀儡,真要说起来,天隐的实力应该跟我差不多。”
沈攸脚步一顿,她狐疑的回过头,细细琢磨着宋鹤眠着两句话。
“你怎么知道的?”
宋鹤眠见沈攸终于没有那么着急走了,先是松了一口气,随后才一脸高深莫测道:“我有我哥呀。”
沈攸:“0-0”
宋鹤眠摸了摸鼻子,正经解释给沈攸:“我哥从小就来天玄了,很多天玄隐秘的事情他都知道,最近我和我哥一直在调查天玄宗一些不为人知的事,可算是有点眉目了。”
沈攸点点头,她问:“然后呢?其实这跟我的关系也不大吧。”
宋鹤眠确实摇摇头,他伸出一根手指在沈攸面前动了动。
“这件事有关祁言的身世。”
沈攸无动于衷,她点破:“你方才也说了,我并不是很喜欢他们,他的身世你去跟他说,找我做什么?”
“正是这样就找你。”
想起宋鹤安之前说过的话,宋鹤眠对沈攸信誓旦旦道:“祁言的身世与宋家也有些关系,这件事在宋家没查清之前,绝对不能让祁言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