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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严睦方被不知哪儿来的燕雀声惊醒,阳光透过窗纸落在他的眼睑上,照得他恍惚半晌才睁开眼。

左侧肩臂疲累酸痛,严睦方醒了醒神儿,侧头一看,洛悠然居然还在他怀中熟睡,正眉头微蹙,似乎还沉浸在梦境中。

严睦方这下彻底清醒,他才稍动了下手臂就被突然袭来的酸麻感刺的“啧”了一声,洛悠然像是被他惊醒,嘴里不知咕哝了句什么,翻了个身,面朝里又睡了过去。

严睦方肩臂得救,松了一口气,趁着洛悠然还未醒,抓起衣服做贼般出了房门。

房门轻响,床上的洛悠然倏然睁眼,那眼中甚是清明,根本不似才醒。

她比严睦方醒得还早,睁开眼就发现自己居然将人紧紧搂着,顿时感到一阵尴尬和羞涩。她想要起身离开,却又怕把人惊醒,二人对面尴尬,索性装睡,直到严睦方醒来。

洛悠然羞怒地敲了一下床铺,又将脑袋蒙回了被子里,脚底胡乱蹬踹了几下,也没能把那股尴尬甩掉,反倒一脚将木床踹出了一声巨响。

门外桑木闻声,推门喊道:“怎么了主子?!”

洛悠然被惊得一下坐起身,房门大开,桑木身后还跟着已经收拾妥当的严睦方,洛悠然抱着枕头掩面道:“没事,噩梦才醒……”

早饭喝粥时,严睦方一时不察,勺子没拿稳,清脆一声摔在地上。洛悠然只觉面上照来两道精光,盯得她如芒在背,才咬了一口包子就说自己吃饱了,先跑为敬。

吃一堑长一智,严睦方当机立断,当夜指使洛悠然去睡软榻,自己睡床,一夜无梦。到了回门日的早上,轮到了洛悠然肩颈酸痛。

洛悠然坐在马车里歪着头敲肩,她没带桑木,桑木是穆姨娘偷着在外面养大的,在洛府没有名姓,如今还要暗地里填川芎的空。她本想借着是严府家的丫头身份一起同行,却被严睦方拒绝了。

严睦方此时正闭着眼假寐,他给桑木留了任务,和严岐一起习武,好让严岐摸摸这小丫头到底什么底细,手这么黑。所以这趟回门,除了车夫,二人什么随侍也没带。

一路上洛悠然都在心里琢磨严睦方会不会配合自己,等马车终于停在洛府门口,洛悠然的心还悬着。

“大人,到了。”外面车夫轻唤一声。

严睦方睁开眼,瞧见洛悠然正直直盯着自己看。车夫将帘子掀开,严睦方起身先下了车,洛悠然叹了口气心道果然如此,他怎么会情愿呢。

洛悠然认命提着裙子往车门处走,刚一探出头,就看见那白皙修长的手,正摊在自己身前,她顺着那眼熟的手往上看,只见严睦方笑意盈盈道:“夫人,小心脚下。”

洛悠然怔愣一瞬,又听严睦方嘴唇微动小声道:“快着点,趁我还没反悔。”她连忙利索地一把握上去,二人这才一副新婚燕尔,如胶似漆的样子进了洛府。

二人被洛府家丁迎进门,绕过影壁透过二门,就看见洛子川和大夫人在内院的梨树下纳凉,见他们二人到了,洛夫人站起身热情道:“悠然回来了,这才几日不见,好像过了几年,老爷和我都十分惦念你呢。”

严睦方感觉洛夫人不笑还好些,一笑倒显得虚假,但他得跟着演戏,便拱手道:“岳母,岳丈。”

洛子川这时才起身应了声:“回来了。”他没什么表情,也说不上是严肃还是不在意,他转头吩咐下人道:“告诉厨房差不多就可以开饭了。”仿佛将这回门当做是一个不得不应的饭局。

“父亲!”洛悠然突然松开严睦方的胳膊上前一步,她有些急切,“我还没带严、我还没带济安见过母亲……”她眼神游离,不太敢看洛子川。

严睦方在这时突然拉住她不自觉握紧的拳头,她转头看了严睦方一眼,只看见一个侧脸,严睦方并没有看她。

洛悠然定了定心神,直视着洛子川。洛子川也看着她,不知想起什么突然皱起了眉,最后开口道:“半个时辰开饭。”

“谢父亲。”她矮了个身,便逃也似的拉着严睦方往偏院去。

“川芎是受他指使?”二人走在小路上,严睦方突然出声。

洛悠然停下步子疑惑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为什么这么问,见她们还拉着手,洛悠然将手抽回说:“不是。”

“那你为什么这么怕他?”连看人都不敢看,在严府分明有那么大的胆子,一回到洛府倒像是被捏住了七寸的蛇。

洛悠然苦笑说,“一早养成的习惯,不好改。”

她从出生起便随亲母穆桑白住在偏院,到了懂些事的年纪便总是问她:“为什么爹爹不来看娘亲,我们去找爹爹好不好?”穆桑白从不会回答她这些问题,也不带她去找洛子川,甚至连偏院都不出一步。

洛悠然不明白,直到她第一次近距离接触洛子川。她只记得那时的洛子川像是恨极了自己,他踩烂了母亲精心伺弄的花圃,砸碎了目所能及的一切,最后薅住自己的衣领,一脸狰狞……也是自那之后,穆桑白才将她偷偷送去柳燕楼学武,大概是怕自己会死在这洛宅里。

“……洛悠然?”

洛悠然被严睦方叫回神,才说:“走吧,就快到了。”

他们穿过一处池塘,才看见隐在绿荫中的月门。严睦方跟着人走,越走越觉人烟稀少,等到了院中,发现竟是一个下人都没有,不过院前的花圃倒是打理得不错,现下正开着一片萱草花,艳丽非常。

“母亲?”

许是天气炎热,屋子的门大开着,洛悠然迈步进去,看见穆桑白正歪在软榻上小憩,怪不得没人应声。她蹲下身靠近了,轻声又唤“母亲”。

穆桑白缓慢睁开眼,她面容疲累,但温雅慈祥,即使是缠绵病中,也看得出一身不俗的气质。

穆桑白见是洛悠然,温柔笑说:“竟已过了这许多天吗?”

穆桑白最近总是有睡不够的觉,有时睁眼闭眼就迷糊着过去了一天,不觉已是到了洛悠然回门的日子了。

洛悠然本该在大婚三日后就回来,因着伤势怕穆桑白担心才耽搁了这些天。

严睦方站在洛悠然身后,见人醒了便道:“岳母大人。”

穆桑白闻声眼神转向他,话却朝洛悠然说,“确实是你喜欢的样子。”

洛悠然两颊涨红嗔道:“母亲!”

穆桑白说了一句话就开始咳嗽,她用帕子捂住嘴,那帕子上已有了些干涸的暗色血迹,洛悠然心下一惊,“母亲!我离府前分明还好好的,怎么——”

“别大惊小怪的,”穆桑白擦掉嘴角的血,“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清楚,撑到你大婚我也就知足了,没想到还能等到你带着夫婿回门,已经赚啦……”

洛悠然眼眶里浸着泪,她握着穆桑白的手嗔怪:“母亲这是说的什么话!”

“穆氏没派人来看看吗?”严睦方不禁疑惑出声。

穆氏是旧五世家之一,本家在苍州,苍州气温适宜,又多是高山密林,盛产药草,穆氏家中靠着祖辈行医问药发家,几代传下来,医术精湛的人才数都数不清,就连宫中御医也大多出自穆家,怎么会放任穆桑白病成这个样子?

“严……”

“晚辈严睦方,岳母唤我济安便是。”

“好,济安”,穆桑白转头看着窗外茂盛的灌木丛,声音清浅,“世家不惧荆棘密布从谷底爬上高处,却怕滑落山崖时沾染满身泥污,我之于穆家早已是谷底淤泥。”

穆桑白将头转回来,气色看起来好了些,说了大段话也没咳一声,可洛悠然却心慌起来,她听着穆桑白继续道:“济安,悠然自小跟我这在洛府里受苦,我没能为她做什么,只能看着她委屈难过。如今……你们二人成婚,她就是、是你严家人,虽然不知道……你如何看待悠然,但我已时日无多,只能厚着脸皮将人托付给你……”

穆桑白行医半生,对自己的身体了如指掌,她对这世间唯一的惦念便是洛悠然,如今她嫁了人,自己也算是真的无念无想,人的精气神走了,身体便也跟着油尽灯枯。

穆桑白话说的多了又有些气不够用,但她并未停下,她抚上洛悠然已然浸湿的面颊,气息不稳道:“娘亲……怕是不能继续陪你了,这洛府关住了我,却关、关不住你,既然走了,就别、别回头,忘了这里的一切,人是你选的,娘亲相信……你的眼光总、总是没错的……”

“母亲!”洛悠然捧住颊边的手,这酷暑炎天,穆桑白的手却那么凉。“母亲,这些话我要等你好了再给我讲一遍,不准现在说!穆氏不救,我就去请七方先生!”她强忍哭腔,可是脸上早已铺满了泪水。

“傻孩子,哭什么,现在不、不说,就没机会……说了,”穆桑白声音渐低,呼出的最后一口气带出了最后一句话,叫人听不分明,“我、我的照……儿……别哭,要、要开心些……”

那只冰凉的手从洛悠然掌中滑落,严睦方看着她身形微晃,半跪着的身子忽地瘫坐在地。

起先他没听见洛悠然出声,只见那瘦薄的背影先是隐忍颤抖,将穆桑白的手固执地贴在脸上,然后缓慢靠前,将脸埋进了那已经带不来任何温度的怀中,终是放声号啕起来。

院中微风拂过,在烈阳下,那些萱草花跟着摇头摆了摆身子,一片灿烂橘红,却无端灼伤了离人眼。

洛府很快挂了白,但未设灵堂,洛悠然还在偏院里守着穆桑白的尸身,白事先生来得快,被洛悠然挡在院外不让进。

严睦方才到门厅,就听见洛子川吩咐下人要尽快,他上前一步道:“岳丈。”

洛子川被他叫得一愣,回头看他,严睦方这才发现,洛子川眼色通红,被半白的头发一衬,更像是哭过了。

洛府上下忙进忙出,短短几日,红白事交替不休。

“穆夫人的灵堂不如就设在偏院,悠然现下悲痛难忍,一时间怕是——”

“这是我洛府的事,严大人不必费心。如今明蕴身在诏狱,都城中本就风言风语,洛府没必要再因着小事遭人非议,此事不宜大办,我已差人去开了土,今日就能——”

“父亲!”洛悠然不知何时来了门厅,她嗓音沙哑,不可置信地质问洛子川:“母亲去世是小事?在你心里还有什么算得上是大事?!”

“你对着父亲大呼小叫又成何体统?!”洛夫人此时一改初见时的态度,也言辞犀利起来。她身边站着洛府的大女儿,此时正一脸似笑非笑地看着洛悠然,像是在看一个令人忍俊不禁的笑话。那笑容落在严睦方眼里,甚是眼熟。

“那我在洛府多年所受的这些,难道就是你们口中的体统了?上行下效!我如今无状还要多亏父亲教女无方!自作自受!”

“你——”洛夫人没想到洛悠然竟然牙尖嘴利,她怒从中来,抬手就朝洛悠然面颊挥去。

只是这一巴掌没落到实处,就被严睦方劈手截下,他站在洛悠然身侧,另一只手将她护在怀里。他没想到洛悠然竟躲也不躲,只站在那恨恨地瞪着洛子川,牙关紧咬,目不斜视。

“岳丈大人!”严睦方挥开洛夫人的手,突然抬高声调,他往前走了几步,二人几乎脸贴着脸,严睦方又用只有他们二人能听见的声音继续道:“我的人在戎州查到的到底是什么消息,洛大人难道就不好奇吗?您心里最清楚,皇上不想伤筋动骨,可我诏狱里有的是别的法子,松松皮的程度,想必圣上也不会怪罪。”

洛子川低声咬牙切齿,“严睦方,你好大的胆子。”

严睦方这时又后退一步,他单膝着地,拱手朗声道:“岳丈大人因着兄长不好操办穆夫人的葬礼,那就由晚辈操持,三小姐既已嫁入我严府,就是我严府的夫人,穆夫人就是我严睦方的母亲,儿子替母亲操办白事本就应当,还望岳丈成全小婿一片孝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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