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母依旧说不出话来,在听到柳沁的确是柳父的私生女后,只能用眼睛恶狠狠地瞪过去。
柳父自然没理会柳母。
柳严瀚也是她跟别人生下来的野种,大家谁也别说谁,都是一样的货色。
“哦,原来是因为恋爱脑。”云观月听完后做出总结。
念雅:“……”
念雅张张嘴想反驳,却又无从反驳,最后黑着脸一声没吭。
她的行为确实能称得上一句恋爱脑。
放着好好的圣女候选人不当,非得跟族人决裂和渣男离开,脑子没进水是做不出来这种决定的。
云观月开始思考该怎么处理念雅。
柳沁没杀过人,但念雅手里沾过人命,她一眼便看出来了。
既然这样……
那她就替苗疆族人,收回念雅身上的养蛊天赋吧。没有蛊虫的帮助和庇护,念雅会落得什么样的下场,就听天由命了。
思及此,云观月又划破指腹在半空画出一道符咒,径直打在念雅锁骨处的蝎子图纹上。
念雅感受到锁骨传来一阵灼烧痛感。
这股痛意很强烈,念雅控制不住地痛呼出声,下意识伸手按住锁骨。
那蝎子图案正在一点点消散,消失处留下了红痕和狰狞的疤。
念雅猜到了云观月要做什么,瞳孔放大,摇着头说:“不……你不能……”
不能收走她的能力。
失去了养蛊的能力,她将和苗疆再无半点瓜葛关系!不可以,不能这样!
但念雅不是云观月的对手,无法阻止她的动作,只能眼睁睁看着锁骨处的图案一点点在眼前消失不见。
随着锁骨上的蝎子图案被抹掉,念雅猛地吐出一口黑血,之前昏厥过去的青蛇动了动,身体无声无息地腐烂成一坨烂肉。
之前从她手里逃脱的蛊虫也开始反噬,朝着念雅爬过来。
养蛊是件很危险的事情,特别是用养蛊人自身鲜血喂养出来的蛊虫,凶性难减,时刻准备噬主。
要是压不住,会死在自己养的蛊虫手里。
眼看着蛊虫即将爬到念雅面前,被云观月定住的柳沁急了,努力想冲破身上的符纸。
最后却是云观月将蛊虫控制了。
她可不想让念雅死在这里,万一惹出了什么麻烦,还得自己收尾。
云观月扯下柳沁身上的符纸:“走吧。”
柳沁表情有点懵:“你……放我们走?”
“不然我还要留你们一起吃个饭?”云观月挑眉反问。
大概是怕她反悔,柳沁没再多问,搀扶着念雅迅速离开。
等这对母女离开后,一直静谧的四周才隐约传出其他人说话的声音。仿佛隐形的这块地,总算是有了存在感。
云观月轻松通过窗户回到房间。
“云医生!”一直没动,也没说话的柳菊迎过来,站在云观月面前,眼眸亮晶晶的:“云医生,您真厉害!”
实在是太有安全感了。
而柳沁离开后,柳母体内的蛊虫也终于沉睡,她重新掌握了身体的掌控权。
柳母第一反应就是找柳父算账,然而柳父却已经三步并做两步,走到云观月身旁,态度那叫一个好:“这位……云医生。”
“方才是我们有眼不识泰山,对您的态度不太好,希望云医生大人不记小人过,别跟我们一般计较。”
云观月看了柳父一眼,又收回视线,重新坐在椅子上语气淡淡:“不需要跟我道歉。”
“毕竟被换掉人生,被污蔑的人并不是我。”
柳父脸上笑容僵了僵。
都是人精,他怎么可能听不出来云观月的言外之意,无非就是觉得他应该跟柳菊道歉。
虽然柳父是大男子主义,但在小命面前,什么主义都得靠边站。
“小菊,是爸爸对不起你。”柳父能屈能伸,转头就对柳菊认错道歉:“是爸爸招惹到了不该招惹的人,才让你从小和我们分散,吃了那么多苦。”
“希望你能给爸爸一个机会,爸爸一定会改过自新。而且,你是爸爸妈妈唯一的亲生女儿,以后公司,会交到你手里。”
说到后面这段话时,柳至山的表情极为认真严肃,听不出半点勉强的意思。
旁边的柳母张张嘴想说什么,最终还是一个字没说出来。
的确,她当时跟柳父签的合同上白纸黑字的写着,继承公司的只能是两人的孩子。
不管柳严瀚还是柳沁,都是私生子,不可能成为继承人。
“爸爸,您是真心认错,还是想让我帮您求情,请云医生帮您处理掉身体里的蛊虫?”
柳菊不是傻子,再加上夫妻俩之前的行为,已经伤到了她的心。
所以柳菊很快就猜出了柳父道歉背后的含义。
柳父停顿两秒,脸上笑容不变:“真心认错,和请云医生帮忙处理蛊虫,两者之间并不冲突的,不是吗?”
“难道,你就忍心看着爸爸妈妈死掉?”
“不会死。”云观月纠正,“这点可以放心,你们体内的蛊虫不致命。”
柳父又愣了下。
就算不致命,但知道自己身体里有虫子,那也很膈应人啊!
只是他看得出来,云观月对他和柳母的感官很差,直接开口被拒绝的几率很大。
所以才想让柳菊帮他们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