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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云婉的婚事,怎么看都透着古怪。

太后赐婚,婚嫁当日,却无懿旨。

嫡女出嫁,出阁之时,父亲离家。

侯府、尚书府联姻,聘礼却透着寒酸。

甚至就连宾客,尚不如温家庶女嫁入国公府之时来赴宴的多。

温云婉和秦氏在房中剑拔弩张,她甚至没有梳妆,穿着大红的嫁衣,在一地粉碎的名贵瓷器碎片中,双目通红地哭诉道:“娘亲说事事为我思量,思量来,思量去,就思量出这样一个结局?便是这个夫君,也是我自己求来的!”

“若你昔日听我的话,与严家相看,怎么会是现在这样,卢家是二娶,能做出什么排场来?你这桩亲事闹出这样大的丑闻,你爹爹自然不会贴补许多嫁妆,人是你选的,你闹什么闹!”

冯妈妈见两人闹得凶,连忙进来说合,“姑娘啊,夫人可是把自己的傍身钱都拿出来给了姑娘了,陪嫁比之五姑娘是一点不差,她只是面上光亮罢了,实际上一个姨娘出身的,哪有什么像样的东西,姑娘啊,日子是冷暖自知的——”

冯妈妈说着话,将温云婉挽住了,替她擦着眼泪道,“老话说,大喜的日子也不能哭,不然以后日子会过得苦,老奴陪着你去上妆,姑娘说喜欢老奴梳的头发,老奴今天一定给姑娘梳得漂漂亮亮的。”

温云婉被拉走了,屏风后转出个人来。

秦氏看着徐闻,双眼一红,道:“这孩子,也是给我宠坏了,本来想让她敬你一盏茶的,现在别说是敬茶了,她大概都恨上我了。”

徐闻拎着一个小酒壶,拿出两个杯子来,与秦氏碰了一杯,“这一坛酒,是我初到京中埋下的,想等我功成名就之时再饮,说来也巧,那年便有了云婉,事到如今要出京去了,前路漫漫,再回来不知何时,正好她大喜的日子,你我共饮一杯吧。”

“你还为她埋了一壶酒。”

酒并不是为温云婉所埋,但徐闻也没有解释。

徐闻与秦氏喝了一杯,秦氏捂住他的杯口,道:“酒留下来,她应该喝一杯。”

“也好。”

前院中,客人络绎不绝地上门来,一群在大门口信誓旦旦要堵门的小伙子们忽然一下都噤了声,门子通报:渐北道离家,离庚白、离黎黎到。

离庚白不稀奇,日日都能见到,可名声在外的离黎黎谁见过?

人人恨不得长了四只眼睛,牢牢望着街边缓缓驶来的马车。

马车停稳,离庚白先下,依旧是一派清风霁月的样子,他转身向车帘处伸出了手。

众人的呼吸仿佛跟随着离庚白的动作,他的手停下了,许多人的呼吸也停了。

车帘轻挑,一只嫩白修长的纤纤玉手扶住车门,腕上戴着一只罕见的红色镯子,衬得肌肤愈发白皙。

紧接着,离黎黎微微低头,从马车中探出身来。

一袭淡紫长裙,裙摆上银线绣着的蝴蝶在日头的照耀下,闪烁欲飞,识货的人都已经看出这一身行头,便是比之宫里的贵人们,也都不差分毫。

佳人娉婷而下,可惜的是她戴着面纱,饶是没有露出脸来,只看身段之风流,便让许多人叹为观止。

有人忍不住,“哇!”

换回离庚白冷冷一瞥,剩下的人顿时都闭上了嘴。

门口,被人开出一条通道来,有女子拾阶而下,正是卫三娘子,温云秀。

“离大人,我姐姐让我来接离姑娘,大人可放心将人交给我。”温云秀笑道。

身旁,卫三打趣道:“都是自家亲戚,离大人哪里会不放心,真是万万没想到,离姑娘也入京了。”

离黎黎入京是一个信号。

温徐清在西南重伤的事,已经传遍了京中,而且传闻说什么的都有,单是温徐清无法回京,温侯千里迢迢去往西南探病一事,大部分人都猜测温徐清肯定是伤得非常重。

如果有个万一呢?

富甲天下的离家,总不能让离黎黎嫁进来当寡妇。

于是,传闻中顺理成章被最关注的是:离家会不会退婚?

当下,离黎黎的出现就是回答,离家不仅不会退婚,大有可能在小侯爷回京后,就操办婚事。

想到离黎黎最终花落温家,众人无不遗憾地看着她的背影,在温云秀的陪伴下,消失不见。

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卫国公不禁叹道:“离家真是舍了本钱啊!”

刘氏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左顾右盼地看着,卫国公好奇道:“从方才你就坐立不安的,看什么呢?”

刘氏笑道:“你也知道秦氏是我的好姐妹的,今天要同她说会子话,她说得空让人来找我,这不是怕她嫁女,心里难受,想着宽慰几句。”

卫国公一语双关地调侃着:“是,可不是得难受么,毕竟珠玉在前。”

刘氏不由肘他一下,“少说两句俏皮话吧!”

不多时,刘氏的婆子果然进来了,凑在耳边不知说了些什么,刘氏便道:“我去看看秦氏。”

卫国公点点头,之前多年没有往来,原以为她们之间有所不睦,没想到还是交情深厚。

刘氏在侯府宅中穿亭过榭,直到走到松鹤堂来,两扇大门紧闭着,但门前有一阵酒气袭来,刘氏停住了脚步,拳越握越紧。

那日林夫人的笑容宛在眼前:又不是人家的父亲母亲,还埋起女儿红了!

果真,是为她的女儿埋下了女儿红。

刘氏推开门,屋中只有秦氏一人,见到她,不由蹙眉道:“你怎么来了?”

她和刘氏,原本是一对极好的闺蜜,坏就坏在,她邀请刘氏来家塾。

这件事,是秦氏的心病,许多年来一直恨自己引狼入室,恨到后来就不再恨自己,而恨上了刘氏,恨她寡廉鲜耻,竟然趁她矜持自己,去勾引徐闻。

甚至,先于她,怀上了徐闻的孩子。

更恨她,由徐闻牵线,嫁给了卫国公,攀上了高枝。

“我来不得吗?今日是你女儿的大日子,我也算是个姨母,总要来看看的。”

秦氏冷笑,“你算哪门子姨母?”

刘氏不做声,走到秦氏跟前的小桌边,拿起了一只酒杯,凑近闻了闻,又拿起另外一只闻了闻,还摇了摇酒壶,瓶口倾倒着,秦氏情不自禁地盯着她的手,直到她将酒壶放了下来。

“女儿红好喝吗?”刘氏问。

“当然好喝,可惜你没有女儿,喝不到。”

“女儿红喝不到,可我喝得到状元红。”刘氏笑了,“就你在侯府举步维艰的样子,你想那坛状元红,是谁的呢?”

秦氏愤然拍案而起,“你个贱妇,非要在这种日子里来给我添堵吗?”

她的冷静,她的克制,她的算计,一旦遇见刘氏,就荡然无存。

嫉妒,会让人面目全非,尤其是经年累月的嫉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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