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5 真相(1)
楚晴晴急急忙忙赶回来的时候,只见落脚的地方一片狼藉,火堆里还着着些火星子。
万心蹲下身子查看了下火堆周围的残渣。
“没走太远,能追上。”
“嗯,看行迹是往回走的,八成他们就在前面。”
两人顺着行迹一路隐蔽起身影往来的路摸去,最后在一处宽敞的空地看到了一群安营扎寨的队伍。
两处简易的帐篷,从那些人身上的穿着,楚晴晴一眼就认出是信王的人。
没想到他们会如此迅速追了上来。
两人猫着腰躲在树上,向下俯瞰。
却没看到阿珍跟小翠几人的身影,里里外外加起来十几个人,凭着几个人的手段不可能被抓走。
那到底去了哪里?
楚晴晴暂时无法通过神识联系到阿珍,她们之间的隔着一片灰蒙蒙的东西,难以分辨。
眼下又陷入僵局。
楚晴晴抬起手锤了下去,不敢太用力。
“寨子里的战争肯定跟他们脱不了干系!”
一想到在远处看到寨子里火光大起,楚晴晴便抑制不住怒火奔腾在心间,她想发怒,却又依然调用理智强压住。
走到这一步离真相越来越近。
可阿珍她们不见了踪影……楚晴晴别压抑的喘不过气来,强烈的恶心在胃里汹涌。
下一秒她便呕了出来。
万心轻拍着她的背,递过来一块帕子:“急也没用,小翠她们是我一手训练出来的,这些杂兵奈何不了她们,也许她们逃走了,此时真待在一块安全的地方,只是我们暂且没寻到。”
“真是这样吗?”
楚晴晴没有接过帕子,转过身揪住万心的袖子,仔细盯着他的眼眸,藏在心间里的那团话,最终还是问了出来。
“你到底是谁?”
“万心。”
“不,你不是。”
“呵。”万心轻笑。
余光看到帐篷里走出来一队人马,看来是换防了。
“奇怪。”他嘶了一声,淡然发出疑惑。
“什么?”楚晴晴随着他看了过去,一眼就瞧出了端倪,“确实奇怪,为何他们会在这里安营驻守?”
“如果是来追我们的话,那大概率是一队人留下来,另一队人继续寻找,快细细看来他们都没有离开过这里,附近更没有搜索过的痕迹。”
“也就是说……”楚晴晴警铃大作,后背一寒。
“还有另外的人在找我们。”
原先还晴朗的天空突然暗了下来,使得林子直接更加暗沉。
营地里也点起了照明。
既然阿珍她们不在这里,留在旁边也没什么用,两人索性慢慢褪去,找到一个熊冬眠过的洞穴,稍微修整了下便躲了进去。
在上方掏了个口子,用野草伪装好。
整体里面空气流动能够待上好一会儿。
万心将找来的柴火点燃,两人围坐在小篝火旁。
楚晴晴看着他从身上一点点拿出备好的道具,小巧便携却每一样都有用,过了半刻钟她手里就捧起了热水。
抿了一口,就着干粮嚼了几嘴。
身体逐渐恢复了些体能,她张了张嘴:“会是什么人?”
楚晴晴心里肯定万心一定还知道什么,他长时间跟在大长公主身边,知道的只会比自己多,不会少。
“不出意外,是太后的人。”
“太后?”
这一下给楚晴晴整不会了,她从未听说过这其中还有太后什么事。
那位不该是跟原主母亲关系很是亲近的人吗?
记忆里是这样的。
万心手里握着锅铲,搅拌着里面的东西。
“鱼还要等一会才会好,”他瞧着锅里开始冒出的白沫,将它们赶到外面,“看不出来你身上还带着如此玄妙的东西。”
万心指的是楚晴晴掏出来的一口黑锅。
原本只是出去探探路,身上带着的只有事先分好的干粮,再回来的时候歇脚的地方凌乱不堪。
本以为只能用干粮凑合一点的,当他抱着柴火回来,竟发现楚晴晴脚边有一口黑锅。
并附带着锅铲。
不用想也知道是什么,可他现在还不能戳破。
装作什么都不知道,随口问了一句。
“啊……这个嘛!你自然是不懂的,祖母给我的宝贝。给你涨涨见识。”楚晴晴擦了擦鼻尖,心虚地转过身,接着继续问:“你快跟我说说,为何一口认定是太后的人?”
瞧着锅里的鱼肉慢慢发白,一阵香气萦绕在洞穴里,万心将鱼肉放到干净的叶子递了过去,自己则是啃起了鱼尾巴。
“汝阳公主生前也并非一直风光,她是长公主所生,是宗室之女,本该封为郡主的,因为盛宠于身破例封为公主。”
“公主……”鱼肉的鲜味在楚晴晴口腔里满眼。
“这样的盛宠偏爱难免会遭来嫉妒。”
“嫉妒乃人之常情,你这样说跟整件事有什么干系?”
“嫉妒?你觉得仅此而已,并没什么?”万心直勾勾盯着她,语气加重了些。
他的眼神更像是在质问。
“不、不然呢?”看得她发怵。
万心摇了摇头,叹了一声气。
“一颗嫉妒之心也可以引发洪水猛兽啊……”
汝阳公主一出生便被冠以了“公主”,这已是破例而为。遭到多方世家的嫉妒,却碍于权力敢怒不敢言。
随着汝阳公主一天天长大,她出落的越发亭亭玉立,还琴棋书画诗词作赋样样精通。
更得多数人的青睐。
京城里的贵勋男子里不少仰慕她的,可她偏偏生了一颗男儿的心,及笄那日束发戴冠,一身盔甲手持两柄双剑,再牵一匹马离家而去。
这样不拘一格更是引得说什么都有。
大长公主却从不干涉。
渐渐地,有人不满于这样的行为,认为大长公主恃宠而骄,在挑战老祖宗留下来的规矩。
保守一派纷纷上书,要求严惩。
誓死要逼得将汝阳公主嫁人,做一个女子该做的。
正逢在外游历归来的汝阳公主,一去两年而归回来听到的是如此刺耳之声。
还未归家探望双亲,便寻到了人家家里去,辩上一两句实在是气不过,大肆闹得人仰马翻。
即使这样先皇也未怪罪下来,稍作惩戒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