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睡到自然醒,墨兰慵懒地伸手一探,触到旁边一片温热,她瞬间如遭雷击,猛地惊醒坐起,双眼圆睁,睡意全无。
就说昨晚忘了什么,原来,忘了这位太子殿下了,还忘了自己已经成婚了。
墨兰不禁有些恍惚,心中暗自呢喃:我竟然这就成婚了。
赵仲针缓缓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便是墨兰那副不可置信的模样,她瞪大双眼直勾勾地盯着自己,只觉得可爱非常。
“怎么了?”赵仲针轻声问道,声音里还带着刚睡醒的沙哑。
墨兰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差点脱口而出心中所想,好在及时反应过来,“我竟然……没事,没事。”
她暗自庆幸,好险,差点就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赵仲针将她的反应尽收眼底,不禁轻笑出声,心情格外舒畅,调侃道:“我还以为你起身第一句话会是大骂我一声登徒子,然后一脚将我踹下去呢。”
墨兰一听,脑海中立马浮现出昨晚迷迷糊糊把他当作棋语的窘态,脸“唰”地一下红透了。
“快起,该请安了。”墨兰一边焦急地催促着,一边慌慌张张地准备下床。
“请什么安?大婚有三日假。”赵仲针不紧不慢地躺回床上,语气中满是笃定。
“真的吗?可我记得……”
墨兰的脑子一时有些迷糊,努力回想着。以赵仲针以往的信誉程度来看,他从不骗人,那想必就是自己记错了。
墨兰又看见赵仲针认真的点头。
差点闹个大乌龙。
但好像不是这样的,没听说过有这样的规矩呀!
真是糊涂了。
原来你是这样的赵仲针。
“什么三日假,是你三日不用上朝吧!”墨兰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说“你又在捉弄我”。
“我大婚可有半月假,三日少了。”赵仲针话语里的得意劲儿愈发明显,听起来格外欠揍。
墨兰懒得再与他理论,径直向外高声喊道:“来人。”她心想还是先去洗漱了,再和他说两句话,她真担心新婚第二日就传出太子被家暴了,那可就成了天大的笑话。
待洗漱完毕,二人先去了皇帝皇后处请安。官家见他们前来,简单地叮嘱了几句,话语虽朴素,却句句透着关切与期许。
行礼告退时,墨兰在转身的刹那,目光不经意间轻轻抬起,只见官家的眼眶微微泛红,那注视着他们的目光里,慈爱与欣慰交织在一起。
官家似乎又透过他们的身影,看到了往昔的故人,沉浸于深深的回忆之中,眼神中透着一丝淡淡的忧伤与怀念。
皇后与他们一同前往宝慈宫给太后请安。自上次那事起,皇后大的节庆日,已有许久未能踏入宝慈宫内,每次都只是在宫外叩头请安,她心中不免有些忐忑。
进殿请安后,太后和蔼地将赵仲针和墨兰招至身边。
亲密地拉起他们的手,“刚刚看到你们进来,我仿佛看见了你们父皇母后当年的模样。岁月匆匆,如今,你们父皇也老了。”
说罢,太后又絮絮叨叨地讲起许多赵仲针父母年幼时以及成婚时的趣事
从宝慈宫出来,沈皇后看向赵仲针和墨兰,“你们刚刚新婚,诸事繁杂,你们自去忙吧!”
沈皇后心中五味杂陈,她深知自己不知如何与这位身份尊贵的继子相处。在赵仲针面前,她总有一种难以言说的心虚气短之感,甚至隐隐透着自卑。
她也不打算给这位太子妃立什么规矩之类的,毕竟不是什么亲婆婆,人家见过的世面,看过的书比她多多了,又没有共同话题,又何必找不自在。
况且,如今,官家,太后都在盯着,还是少些事端为好。
墨兰和赵仲针躬身行礼,齐声说道:“儿臣告退。”随后,相伴离去,两人的身影渐行渐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