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黄蓉玉手轻轻一挥,内力如春风般拂过公孙大娘身上被封的穴道。
穴道瞬间解开,公孙大娘顿感浑身一松,但她并没有立刻起身,而是静静地凝视着黄蓉,眼中流露出复杂的情感。
按照之前的约定,公孙大娘手持长刀,面不改色地走到那两个黑衣人身前。
手起刀落,动作干脆利落,一人一刀,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这两刀下去,那两个黑衣人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惨叫,便已气绝身亡,且走得毫无痛苦。
报完血海深仇后的公孙大娘,缓缓转过身来,面对着黄蓉。
她双膝跪地,双手伏地,恭恭敬敬地说道:“小女子叩谢姑娘的救命之恩!若不是姑娘出手相助,今日我怕是要命丧于此,更别提能亲手报仇雪恨了。”
话音未落,便听得“邦邦邦”三声脆响,公孙大娘重重地给黄蓉磕了三个响头。
磕完头后,公孙大娘抬起头来,目光坚定而又恳切地望着黄蓉,再次开口说道:“救命之恩,无以为报。”
公孙大娘组织了一下语言说道:“妾身自知身份低微,不配与姑娘相提并论,但妾身愿以身相许,从此为奴为婢,伺候姑娘左右,只求能报答姑娘的大恩大德。还望姑娘千万莫要嫌弃妾身!”
黄蓉赶忙扶起公孙大娘,微笑道:“姐姐快快请起,我救你并非图你回报。江湖中人本就应互帮互助。”
公孙大娘却不肯起身,执意道:“姑娘若是不应下,妾身便长跪不起。”
黄蓉无奈,只好说道:“那姐姐便留在我身边一段时日吧,但主仆关系的话,容我再想想。这段时日,我们只当是姐妹相伴同行。”
公孙大娘听了这话才站起身来,摘了黑纱斗笠,恭敬的站到了黄蓉的身后。
黄蓉饶有兴致地打量着眼前的公孙大娘,仔细端详起她的容貌来。单从外表来看,这位女子估摸有二十七八岁上下的年纪。
她那张面庞白皙之中透着一抹淡淡的红晕,宛如春日初绽的桃花般娇艳动人。
或许是由于近日来被仇家追杀,使得原本光彩照人的容颜略显几分憔悴与疲倦之色。
再瞧那精致的鹅蛋脸型,五官排列得恰到好处,虽无特别出彩之处,但组合在一起却有着一种说不出的和谐美感。越是细细品味,便越发觉得其面容娇俏可人、惹人怜爱。
就在此时,一直藏匿于草丛之中,看了一场大戏的慕容复,轻轻拨开茂密的草丛,缓缓踱步而出。
公孙大娘闻声而动,瞬间警觉起来。只听得“刷”的一声脆响,她手中的长刀已然出鞘,并毫不犹豫地指向了突然现身的慕容复。
慕容复见状,不仅毫无惧色,反而嘴角微微上扬,流露出一丝调侃之意。
他运用灵力,以千里传音之术向黄蓉轻声说道:“蓉儿,如此佳人,你怎地不收留在身边呢?”
黄蓉听闻此言,先是转头望了一眼公孙大娘,发现对方似乎并未察觉到慕容复的话语,心中顿时明白过来,想必慕容复方才所用乃是传音入密之功。
既然如此,黄蓉亦不甘示弱,同样施展出内力,将自己的声音凝聚成一道细线,传至慕容复耳中:“复郎啊,难道你会随随便便就将一个,此前素未谋面的人带进家里吗?”
只见慕容复嘴角微微上扬,轻笑了几声后,身形如鬼魅般迅速移动,仅仅数步便已踏出那茂密的草丛,稳稳地站在了两女的面前。
他那张英俊的面庞上始终挂着一抹淡淡的笑容,让人难以捉摸其心中所想。
慕容复目光温和地注视着公孙大娘,缓声道:“公孙大娘怕是有些误会了,在下此次前来绝无半点恶意。”
然而,公孙大娘对他的解释似乎并不买账,只是冷哼了一声,手中紧握的长刀依旧没有丝毫要放下的意思。
慕容复见状也不恼怒,转而将视线投向一旁的黄蓉,轻声呼唤道:“蓉儿,我们走吧!”
瞥了一眼地上那三具身着黑衣人的尸体,慕容复摇了摇头接着说:“此地血腥之气弥漫,实在不是个适合交谈的好去处啊!”
黄蓉听完慕容复所言后,轻点臻首表示认可他的观点。紧接着,她主动伸出玉手轻轻牵住慕容复宽厚温暖的手掌。
只见二人默契十足地同时转身迈步离开,身后只留下公孙大娘和那几具毫无生气、散发着丝丝寒意的尸体孤零零地伫立在原地。
公孙大娘一时间竟没有回过神来,待到她终于意识到这两人已经渐行渐远时,才如梦初醒般想要追赶上去。然而,当她完全清醒过来并猜到刚刚那位男子或许正是自家主人的如意郎君之际,所能望见的便只有他们渐行渐远的背影了。
心急如焚的公孙大娘不敢耽搁片刻,急忙拔腿奋力追去,同时口中高声呼喊着:“姑娘,请等等我啊!”
听到呼喊声的黄蓉与慕容复不约而同地止住步伐,并双双回过头来。
不多时,公孙大娘便已气喘吁吁地奔至近前。她站定身形后,顾不得平复紊乱的呼吸,忙不迭地向慕容复深施一礼,面带愧色地说道:“适才奴家多有得罪之处,还望公子大人大量,莫要怪罪于小女子。”
慕容复见状微微一笑,随意地挥了挥手,朗声道:“区区小事,何足挂齿?不必放在心上,咱们不妨一路结伴而行便是。”
一旁的黄蓉也开口说道:“刚才你对我的称呼甚合我意,日后就这样叫我好了。我呢,姓黄,你直接唤我黄姑娘即可。”
公孙大娘点了点头,恭敬的说道:“好的黄姑娘,妾身记下了。”
慕容复和黄蓉一起回到了那座房子,其中一间被他们收拾出来了,将就将就还能住。
就这样两人凑合着睡了一晚,而公孙大娘在外面数了一夜的星星。因为里面的声音就没停过,太尴尬了。
第二天,公孙大娘顶着一个大大的黑眼圈,看着容光焕发的黄蓉,脑袋里不由的冒起几个问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