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宁宫,皇后苏缇,被气得浑身发抖。
“啪!”
在寝殿地上团团乱转的苏缇,又把一只茶盏摔得粉碎。
“还翻天了,敢对三皇子动手了?”
被气得花枝乱摆的苏缇,压跟没有想到,离风会在这个时候去司礼监。
她原本以为,白跑一趟金銮殿的离风,肯定是灰溜溜地回到东宫殿生闷气。
谁曾想到,他居然蛇打七寸,带着一帮子东厂锦衣卫杀向司礼监。
就在此时,离风他们到了。
“放肆至极!”
此时已经顾不得母仪天下风范的苏缇,又叫骂道:“一个贵为太子,一个身为皇子,都是大渭皇室子嗣,居然当众斗殴?就是别人错了,那也不能动手,兄弟之见,难道非要刑责上身吗?”
看到踏入坤宁宫的离风和离陌二人,苏缇先是一顿臭骂相迎。
随即,苏缇指着离陌肿得猪头一样的脸,目光直接投向离风,愠怒道:“看看,这就是你为兄的威风?”
“没斩了他,我已经是看在兄弟手足的面子了。”
离风一脸坦然,丝毫不为苏缇的斥责而动容。
“你这是在和本宫说话吗?”
又是一阵愠怒上头的苏缇,吃惊地又道:“这是一个太子对当朝皇后说的话吗?”
“这里,再没别人啊!”
离风环顾一下四周,又把目光投向苏缇,不解道:“我除了和皇后你说话,难道是说给他们听?”
说着,离风一指殿厅里的几个宫女和太监,一脸无辜地又望向苏缇那张冷艳惊人的脸。
这分明是在装傻。
望着苏缇由白变红的脸,离风却委屈得倒像是挨了打的人。
这话,让苏缇一窒。
顺过一口气后,苏缇咬着银牙,狠狠又道:“你虽为监国太子,但在这里还是要摆正位置,我可是大渭国的皇后!”
“皇后娘娘明鉴!”
离风向前一步,躬身拱手,娓娓说道:“按大渭律,后宫不得干预朝政。”
抬头看了苏缇一眼,离风又道:“国家的事,就由本殿去操劳吧!皇后娘娘还是少抛头露面的好,外面雨打风吹的,那就不好看了。”
雨打风吹的?
那就不好看了?
这话,听着也对,但又觉得不对味儿!
不好看?
是皇后参与朝政,使律法和制度不好看?
还是雨打风吹后,皇后娘娘的那副美色不好看?
这话一语双关,苏缇当然懂了。
此言一出,苏缇心里一惊。
这混蛋,说不定还会说出来什么难听的话来?
身为太子,再是监国,那也在她这个皇后面前称谓要低调,但这混蛋一阵称“我”一阵又称“本殿”,就没有一句称自己为“儿臣”的。
可见,这混蛋压根就没打算尊敬她半分。
这要是让身边的人咂吧出味儿来,淫乱宫闱那可是遗臭万年的事。
“不是说皇后娘娘为本殿准备了香茗吗?本殿正好骂人骂得嗓子冒烟,心火烧得干渴的很呐!”
离风彬彬有礼,丝毫没有半点不恭的样子。
可这话,听得苏缇心头一紧!
这混蛋,又动歪心了?
但一想让牡丹带着侍卫去解救离陌时,她还真是如此交待过牡丹的。
“上茶!”
苏缇硬着头皮,轻声吩咐殿上宫女一句。
“多谢皇后娘娘!”
离风望着宫女端上来的茶,道:“还是皇后娘娘心头疼我。”
说着,离风向殿上宫女和太监一摆手,又道:“本宫有国事要向皇后娘娘禀报,你等退下吧!”
这一句,直接把苏缇身边的人就要给打发了。
坤宁宫的宫女和太监们,哪是离风能使唤动的?
一个个站在那里,就像没听到离风的话一样。
这是坤宁宫,量他也不敢干出出格的事来。
苏缇心里如此想着,然后向宫女和太监们一扬手,道:“都退下吧!本宫和太子有要事相商。”
看到宫女太监躬身退向殿外,苏缇只好借坡下驴,向低头站着的离陌说道:“你也下去吧!好好做功课,切莫再任性妄为到处乱跑。”
“儿臣,知道了。”
捂着脸的离陌,如释大赦一般,斜撇离风一眼,逃命一样就溜出了皇后的寝殿。
“说吧!何事?”
看到宫女和太监们都退到殿外,苏缇说道:“你有什么话,就对本宫直说吧!”
她以为,离风打发掉下人,是要和她讲条件的。
离风闻言,轻呷一口茶水,摇头道:“好香啊!”
那神情,万般陶醉,就像一口玉露琼浆下肚一样。
这模样,让苏缇心头陡然一惊,再好喝的茶水,也不至于这般陶醉吧?
她突然后悔,不该屏退左右,眼下和这货独处一室还是有些草率。
果然,答非所问的离风,放下茶碗又向前一步。
当目光再次和离风相撞的时候,苏缇这才猛然意识到,醉翁之意不在酒,这人的胆子,已经大到了骇人的地步。
“你,究竟何事要说?”
心头一惊的苏缇,下意识地后退两步。
“嘘……”
离风一根食指竖在嘴上,做了个让她一头雾水的动作。
就在苏缇一愣神之间,离风的那只手,突然向前一伸,一把就握住苏缇的一只手。
“找死!”
羞愤之下,苏缇低声斥道:“这是坤宁宫,不是你的太子东宫殿,信不信我喊人过来?”
“喊啊!”
离风半眯着眼睛,把脸凑上前去,低声道:“要不要本殿帮皇后娘娘喊人?”
“你,你这是找死!”
羞愤不已的苏缇,万没想到,这人进了坤宁宫还如此放肆,咬牙切齿地又道:“以下犯上,猥亵皇后,你有十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好啊!”
离风一脸陶醉,用力把苏缇往自己怀里一拉,把嘴凑向苏缇的耳垂,喃喃道:“能和皇后娘娘一起赴死,那是多美的一段佳话啊!”
“俗话说得好,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人生在世,难免一死,能和皇后娘娘这般美人一起共赴黄泉,过那奈何桥时,也是一番别样的风景。”
离风喋喋不休地说着,一只手已经搭上了苏缇的后背。
面对如此大胆的离风,又惊又怒的苏缇僵挺着身子,极力地不让离风的上身压她身上。
“活腻了你?”
苏缇使劲地转过脸去,把头最大幅度地向后仰着,咬着牙又怒骂道:“我是你的尊长,是你父皇的女人,你难道真不怕死吗?”
“我怕死又有何用?”
离风搭在苏缇后背的一只手,已经贴着苏缇的腰,一路向下滑去。
“在回城复命的路上,那三十名杀手,照样不是没杀掉我吗?”
“我要是给你说我怕,哪有用吗?”
“我之前是怕过,但你们由此放过我吗?”
此言一出,苏缇瞬间被惊出一声冷喊,下意识地惊道:“什么杀手?本宫听不懂你的意思。”
“不要紧,这都过去了!”
离风的指尖,已经触到了一处最饱满,最富有弹性的感觉地带,盯着苏缇惊慌万分的眼睛,又道:“那些人,还真让你失望了,他们也许正在阎王爷那里控诉皇后娘娘你呢!”
“关我何事?”
一阵心惊肉跳的苏缇,这才完全明白,那些派出去的人至今没有回来向她复命的真正原因。
这个把柄,已经牢牢地被这人握在手里。
但转眼一想,刚才不是说他们已经在阎王爷那里控诉吗?
这就足以证明,那些人都已经死了。
死人是不会开口说话的,死无对证?
想到这层,苏缇又严厉起来,腾出一只脚来狠狠地向离风的脚腕踢去。
“嗯!”
不料,离风似乎早防着这手,身子往旁边一侧,搭在苏缇身后的那只手,顺势向下一滑,直接握住了苏缇的一只脚腕。
这一握,重心不稳的苏缇,仰身就向后倒去。
“咦!”
眼疾手更快的离风,松开握着苏缇手腕的那只手,又是顺势向下一落,直接揽住了苏缇的细腰,这才没使苏缇倒在地上。
但也是这一揽,苏缇的整个身子,便离开地面被离风抱在怀里。
“小心啊娘娘!摔着了可了不得。”
离风貌似一脸紧张,向前两步就进了寝室,直接把苏缇给扔在床榻上厚厚的锦被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