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一直站着的海棠,听到此处,便转身回了温慧素的闺房。
此时温慧素,正百无聊赖的坐在床边,双脚有一下没一下的踢着。
看到海棠回来了,便道:“怎么样,听到什么了?”
温慧素不待见王家人,但又想知道王大夫人来做什么,其实她也知道,无非就是要银子,但还是让海棠去偷听了下。
海棠一脸神秘的靠近小姐,在温慧素耳边,将刚刚王大夫人说的话,告诉了温慧素。
温慧素听的,眼睛陡然一亮!
心道:我说温慧婉怎么好好的,自请去上清观祈福呢!
我呸,敢情是上庄子上和人私会去了!
私会的人嘛,八成就是苏行了!
好你个温慧婉,我这就去禀告祖母,看你还怎么装!
心里想着,嘴上就道:“海棠,快给我更衣,我要去见祖母。”
海棠听温慧素如此说,心道坏了,她可不能让温慧素去见老夫人,要不王氏知道了,非扒了她的皮。
当下劝道:“小姐,不可。
您想啊,您现在正在被禁足,而且事情还没确定下来,贸然去老夫人那,没凭没据的不说,还要被老夫人定一个诬陷长姐的罪名。
要不您先去夫人那,和夫人商议商议?”
温慧素听海棠说的有理,便道:“你说的有道理,我这就去找母亲。”
说着,便风风火火的向外走去。
海棠松了口气,跟在温慧素的后面,去了三夫人王氏处。
此刻,璎珞手中拿着一个匣子,递给了三夫人王氏。
三夫人王氏打开,看着匣子中为数不多的银票,心里暗自叹息了一声,娘家真真就是个无底洞。
她拿出一张五十两的银票,递给了王大夫人。
“嫂子,这个你先拿着,这个月我手头也有些紧,素素的闺房需要重新装扮,首饰衣衫也需要重新采买,等下个月我手头宽裕了,在着人送过去。”
王大夫人接过小姑子递过来的银票,一看,才五十两。
当下便不满的说道:“我说思柔啊,你住在这侯府里,吃香的喝辣的,不能不管自己亲娘,和兄弟的死活呀!
这么点银子,这是要打发要饭的呢!”
三夫人王氏听嫂子如此说,心里也来了火气。
“嫂子,瞧你这话说的,这侯府也不是我一个人的,银子也不是大风刮来的,我还能凭空给你造银子不成。”
“哎呦呦,思柔啊,瞧这话让你说的”
说着,王大夫人看了眼匣子里的银票。
“素素那么大点的人,又是个姐儿,做什么置办衣服首饰,要用的了这么多银子。
还重新装扮闺房,你那亲娘,都要吃了上顿没下顿了!”
三夫人王氏气的胸脯一鼓一鼓的,正要再说什么,忽然就见房门,被温慧素从外面直接踹开。
“哪里来的破落户,打秋风打到我这里来了!
我父亲赚的银子,愿意怎么给我花,就怎么花,哪个给你这么大的脸,来过问我家的事!
你家穷的揭不开锅,那是你们没本事!
还想占本小姐的银子,我告诉你,门都没有!
我这就去回禀了父亲,看有没有这样的道理。”温慧素满脸怒容的骂道。
骂完后,作势就欲往外面走,三夫人王氏一看到女儿,心知坏了。
往日里温慧素,就对自己给王家银子,颇有微词。
今日听到王大夫人,要占了给她置办东西的银子,哪里还能忍!
于是三夫人王氏,顾不得自己身上的难受,当下就起身,急忙走过去拉住女儿。
“素素,素素,你回来,听娘说。”
王大夫人一看这个阵仗,当时也被吓了一跳。
温慧素平日里,不与外家亲近,每次她来,温慧素要么不见,要么就是冷着脸不说话。
她素来是有些怕温慧素的,听到温慧素要去找温浩文,当下也坐不住了。
但碍于温慧素的话,实在太难听了,还是强撑着面子说到:“我、我今日不与你们分辩,思柔,你就等着婆母来吧!”
说着,不等王氏回话,便拿着手中的五十两银票,一溜烟的向外走了。
三夫人王氏听了嫂子说的话,气的又是一阵肝疼。
再看着眼前,哭闹不休的女儿,不禁扶额叹气,自己这是造的什么孽啊!
王氏费了好大的劲,终于哄好了温慧素,并承诺女儿,绝对不会将给她置办东西的钱,给王家。
温慧素得到了母亲的承诺,心里好受了不少,忽的就想起了,自己是因为温慧婉的事,才来找王氏的。
便道:“母亲,我刚刚在外面听到,温慧婉与人私会,这件事,我们去禀告祖母吧。”
王氏听到温慧素说这个,便说道:“素素,此事急不得,现在我们只是个听说,还没有实证事情的真假。”
温慧素听了母亲的话,当即嘟着个小嘴,一脸的不赞同。
王氏看到女儿如此,担心女儿不听自己劝告,直接去找老夫人。
便只得又道:“且不说此事是真是假,即便是真的,那男人是谁?
如果是君南延呢?
贸然去禀告,你祖母会怎么想我们?
这等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事,我们切莫去做。”
温慧素发热的头脑,随着母亲的话,也冷静了下来,“可是母亲,难道我们就看着,温慧婉装孝顺,实际上是去私会嘛?女儿咽不下这口气。”
王氏的眸光闪了闪,“当然不会,素素,你先别着急,此事让母亲筹谋筹谋。”
当天,王氏派出了两个小厮,一个去打听,苏行是否在府内,另一个去打听,君南延昨日是否去吏部当差。
此时的苏行,正躺在府内养伤。
因着伤在了脸上,所以苏行当日,并未从门房回府,而是翻墙回去的,之后就在自己的房间里,闭门谢客。
王氏派小厮来打探时,苏行已经闭门谢客。
小厮给苏府门房使了银子,门房悄悄的告诉小厮:并未见公子回府,但上面吩咐下来了,只要来找公子的人,一律都说公子生病了,不方便见客。
小厮得了消息,不敢耽误,直接来回禀王氏,王氏听了,心里有了八分底,心道:与温慧婉私会的人,应该就是苏行了!
但王氏并未着急,等到另一个小厮来回禀,称君南延并未告假,昨日和今日,都在吏部当差。
这下王氏终于确定了,温慧婉就是以为老夫人祈福之名,在自己母亲周氏的庄子里,与苏行私会。
好呀!
她说的呢,怎么好端端的,非要去上清观,原来是这样。
温慧素和母亲王氏一起,听了小厮的回禀,当下便有些坐不住了。
“母亲,苏行并未回府,却对外说在府内养病,君南延这两日都在吏部,那和温慧婉私会的,一定就是苏行了!”
温慧素眼中闪着兴奋的光芒,“母亲,既然都查了,那我们现在就去回禀祖母吧!
看祖母这次,还怎么偏袒温慧婉!”
“素素”王氏无奈道:“你这你做事这么毛毛躁躁的习惯,什么时候能改改!
俗话说,捉奸要捉双,拿人要拿赃,再没亲眼看到,温慧婉与苏行私会之前,凭我们怎么说,你祖母都不会信,还会觉得我们在诬陷。”
“那怎么办母亲,我们现在也不能绑了祖母,去庄子上捉奸啊。”
“别着急素素,你让母亲先好好筹谋筹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