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柔则禁足的时间里,李静言撒下了好些生女丸,除宜侧和柔则外,那些格格和侍妾们基本人手一颗。
康熙三十四年六月,后院的女人们陆续爆出有孕的消息,柔则一推测,发现都是在她禁足的时间里怀的,气得又将自己的院子砸了好几通。
“那些贱人趁着我禁足鼓足劲地将王爷勾引过去,以为大着肚子就能得到王爷的怜悯吗?”
“四郎说了,他最爱的就是我,哪怕是福晋,都是逢场作戏。”
“贱人,都是贱人!宜修是个贱人,李静言也是个贱人!”
“格格息怒!”春华担心柔则咒骂李静言的话会被别人听见,连忙出言阻拦。
柔泽发完脾气,忍不住大哭道:“春华,我的命怎么这么苦?我在闺中时别人也会尊称我一声格格,可如今也就只有你还会这样喊我。”
春华安慰了她几句,又想起了府外夫人的传信,便兴奋道:“格格,今日夫人那边来信了,说她已经收拾了柳姨娘,想来明日就会有好消息传入府中。”
柔则的哭声乍然停止,愣愣地问道:“果真?”
“真的!”春华拿起帕子给她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坚定道:“夫人说了,柳姨娘明早必死无疑。”
“夫人还说,过两日她会想办法送一个老嬷嬷进来助格格一臂之力,格格您就放心好了!”
“好好好!”柔则终于感觉到了一丝光亮。
“等母亲的人送进来,我定要那几个贱人不得好死。”
第二日,宜修的母亲柳姨娘突然暴毙于乌拉那拉府中,消息不到一个时辰便传入了雍郡王府。
李静言故意将事情的缘由漏给宜侧,让她知道是乌那拉那夫人下的手,为的就是给柔则出口恶气。
“姨娘!姨娘怎么会......”宜修心如刀割,她没想到一向聪明的姨娘居然没躲过这次暗算。
“柔则,柔则你这个贱人!你怎么还没有被福晋折磨死!!!”宜修泪如雨下。
她后悔了,后悔当初为什么要放柔则入府探望她,后悔为什么忍不住这口气非要到柔则跟前去炫耀,若这一切都没有发生,那姨娘就不会被觉罗氏(乌拉那拉夫人)给害死!
“乌拉那拉柔则,我此生定与你不死不休!”
—春庭院—
“主子,柔侍妾身边新来的安嬷嬷将手伸到苗侧福晋那边去了。”翠果都无奈了,这柔侍妾还真不死心啊!被打了这么多回还不服。
“老东西胆子还挺大的,人刚进府就敢搞事。”李静言不会出手处置这个老嬷嬷的,毕竟柔则都快被她打傻了,若再不来个得力的那就不好玩了。
“主子,咱们可要保苗侧福晋的胎?”
李静言顿了片刻道:“先不急,你给苗侧福晋漏些消息,看看她会怎么做。”
很快,苗侧福晋就觉察到自己的饮食中被人掺了伤胎的东西,她让人查了一遍发现是柔则身边的安嬷嬷干的。
“好啊,柔则这个该死的贱人,自己怀不上孩子居然还想害我的孩子?”苗侧福晋恨得在自己的院子里破口大骂。
“整日打扮得花枝招展的,那骚浪的做派还不如青楼里的妓子,也不知道王爷到底看上她什么了!”
贱人!天天截她的恩宠不说,居然还想对她的下手,当真以为她奈何不了她了吗?
“侧福晋,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婢女问道。
苗侧福晋想了一下,让婢女靠过来在她的耳边嘀咕了几声。
婢女害怕得瞪大了眼,忐忑不安道:“侧福晋,这,这事若是被王爷查出来......”
“查出来还有我顶着,你怕什么?”
婢女欲言又止,最后还是领命下去了。
苗侧福晋这边刚出手,宜修就得到了具体的消息,这也多亏了李静言一直让她管着家,这才让她发展了一些人手。
“苗氏居然敢对福晋行巫蛊之术嫁祸给柔则?”宜修觉得很不妥,福晋可不是正常人,要是惹恼了她搞不好大家都得挨打。
“主子,这可不妥,福晋要是发起火来,路过的狗都得挨顿打。”
“况且这巫蛊之术一向是大清的禁忌,苗侧福晋这般摆弄搞不好还会连累咱们。”
剪秋想得比较多,她倒也不怕巫蛊之术会克死福晋,她只是担心福晋知道了此事会乱揍人。
宜修眉头紧锁,思考良久才道:“你让人将福晋的八字换成王爷的。”
剪秋瞪了大眼,呆若木鸡道:“主,主子,要是王爷被......”被克死了怎么办?
“克死就克死呗!”
宜修提起允禛就觉得晦气,她觉得比起福晋倒不如让王爷去承受这个灾!
反正她也有儿子,儿子虽然身体不好,但跟世子和嫡格格很亲近,就算王爷死了,那她的日子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要是王爷真被克死了那就更好了,省得她因为柔则的原因,得天天到福晋跟前演苦情戏。
剪秋张口想说些什么,但憋了半天还是收嘴了。
康熙三十五年二月,柔则在一个婢女的房中搜出了一个布娃娃,上面写着柔则的生辰八字,娃娃的身上还扎满了银针。
“四郎,四郎,你要为菀菀做主啊!菀菀,菀菀差一点就不能再陪着四郎了。”柔则挑了一个最好看的角度,扑到允禛的怀中哭得梨花带雨。
“菀菀别怕,本王会保护你的。”允禛满面的怜惜之意。
柔则抬头,与允禛四目对望,她抽泣着轻声喊道:“四郎∽”
“菀菀爱慕四郎,当初才会犯下那等大错,菀菀已经知错了,菀菀想着只要能再陪伴四郎左右,让菀菀做什么都是甘愿的。”
“可,可菀菀入府后对福晋和众姐妹多有恭敬,且从不主动生事,也不知到底是谁,却想要菀菀的性命!”
“四郎!菀菀别无所求,只愿与你白头偕老,难道这样都不行吗?”
允禛被柔则的神情打动了,忍不住柔声安慰她道:“菀菀,这不是你的错!”
柔则又哭着将身子埋进允禛的怀中,可眼里却闪过一丝冷意。
苗氏,你竟敢用这等手段害我,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苏培盛,让人去查。”允禛抱着怀中的柔则很是愤怒,甚至在想到底是谁,竟敢在他的府中用如此恶毒的东西害他的菀菀。
不过他第一个排除的就是李静言,因为他的这位福晋看谁不爽都是直接上去打一顿的,犯不着用这种东西害人。
苏培盛三两下就让小婢女吐出是苗侧福晋的意思,甚至还有金银等证物。
“苗氏?”允禛没想到居然是她,不过苗氏如今怀着他的孩子,且父亲又是正三品的官位,怕是不好发落。
柔则察觉到允禛的犹豫,心里更是烦躁,不过她绝对不能就此放过。
柔则停止了哭泣,装作一脸不舍却认命的悲惨状,万念俱灰道:“四郎,是菀菀无福,您莫要责怪侧福晋了。只是往后,菀菀怕是很难再陪伴四郎了。”
“菀菀,你怎能这样说!”允禛心里有些心虚,他凝思片刻还是决定给苗氏一个教训。
“苏培盛,去传本王的旨意,侧福晋苗氏心肠歹毒,即日起降为格格,禁足三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