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虚弱肉眼可见。
葡萄汁水在淡如水的唇瓣上留下盈盈的水渍,她半垂着眼神色疲惫,却也透着一种玉碎的美。
想让人捧在手心,一点点的为其雕琢。
秦恕内心一动,他忽的俯下身,双手撑在了莫惊鸢的身侧,一股强烈的带有侵略性的男性气息将她包裹,紧接着他就侧头吻在了她的唇上。
莫惊鸢没躲,因为她也躲不了。
因为下一秒秦恕置于她身侧的手就圈住了她的腰,让她动弹不得。
紧接着,他一手往上,捧住了她的脸颊让她被迫的仰起头接受了这个霸道又温柔的深入。
葡萄的香气在口中蔓延,秦恕逐渐的意乱情迷,抓住了她的手与她十指相扣。
可到底看人难受,他也没有过多的为难,不多时就松开了她。
秦恕喘着气,薄薄衣料抵挡不住健硕胸膛的起伏,周遭的气息热烈又暧昧,他的眼神也带着令人胆寒的占有和掠夺。
一吻结束,他也终于有了那种不可思议的真实感。
——还是把人给抢了过来。
秦恕原本不想这么着急,但天时地利人和,他很清楚的知道错过了那个时机就不会再有机会了。
从死人堆里杀出来的人,做选择向来果决。
“还吃吗?”
秦恕又起了一颗葡萄。
但这次,莫惊鸢摇了摇头,靠在了身后的枕头上:“头疼。”
神经像是被针一遍遍的扎着,疼的她现在看任何事物都有重影。
果然,反噬不可能是仅仅让她睡一觉这么简单。
她大概知道现在是什么处境,自己很有可能已经不在华国,面前的这个人没了束缚,野兽挣脱了牢笼,开始展现凶狠的獠牙。
所以现在,容忍是必要的事情。
而且,在另一种方面,她不想也没必要和秦恕产生冲突。
疼痛随着思绪散开愈发严重,莫惊鸢受不住的皱了皱眉,下一秒一股刚刚好的力道摁在了自己的太阳穴,带有薄茧的指腹带着恰好的力道一下一下的揉着,居然真的让她的眉头舒展开了。
莫惊鸢也不矫情,既然打瞌睡有人贴心的送上了枕头,那她就欣然接受,没过一会儿头一歪枕在了他的掌心之中睡了过去。
秦恕哼笑了一声。
笑里有自嘲,他一个东南亚令人闻风丧胆的秦九爷,现在居然给人干上按摩小弟的活了,还是在他自己的地盘上,而且心甘情愿。
但更多的,是满足的,充满爱意的笑。
他附身,又亲昵的亲了亲她的脸侧:“心肝儿,就这么好好的待在我身边。”
回应他的只有几近不可闻的呼吸声。
秦恕又在房间陪了她一会儿,等她彻底睡熟了才站起身离开,沿着走廊下到一楼的大客厅,助理正站在那里等他,他拿起桌上盒子里的一根雪茄,点燃吸了一口。
“什么事?”
助理小心翼翼的开口:“宋先生,同意了。”
男人掸烟灰的动作一顿。
“哦?倒是奇了,”秦恕眉眼微挑,笑意不达眼底,“往常无论给什么条件他都死活不应,现在一说给别人治他就同意了?”
“应该没这么巧吧,”助理说,“兴许他是……想通了?毕竟我们给的报酬很丰厚。”
“想通?你太看得起他了,”呛人的烟雾逐渐的在空气中弥漫,男人修长的手指捏着雪茄,动作肆意,“华国那么安全的地方他都不答应,现如今却愿意来到国外,他能是为了钱吗?”
他宋清寒也不缺那个钱。
那么只剩下一种可能。
助理的眼神顺着楼梯往上瞥了眼,随后说:“那让他来岂不是很危险。”
万一他再聪明点,和某些人打通消息,那很有可能顺势将这里给一锅端。
秦恕垂眸摩挲着腕上的红绳,良久,突然勾唇笑了:“放心,他不会。”
“知道什么是知识分子的清高吗?给他一个支点就能觉得自己可以撬动地球。”
“他是不会错过这个可以表现的机会的,因为他笃定我不敢杀他。”秦恕不慌不忙,“可不得趁机来一出英雄救美。”
“但英雄救美的前提是,英雄只有一个。”
话音刚落,安瑞从外面走进:“九爷,伯伦的市长听说您回来后,今晚上会在他们的市中心设宴邀请您参加。”
“不去,”秦恕将抽了一半的雪茄扔进了鎏金的烟灰缸之中,“我不是跟他说过没什么事不要来烦我吗?市长的位置坐够了?”
安瑞耸耸肩:“所以说啊,估计惹出什么祸了呗。”
“那你就去查查,现在我们不易多露风头,”秦恕站起身,“要真麻烦大了,直接做掉就行,反正他那个位置不少人都想上去,不缺候补。”
“明白,”安瑞又想说些什么,下一秒就见秦恕悠哉悠哉的就往楼上走,“哎您……”
已经走到了楼梯上的人潇洒挥手:“陪着心肝儿去了,最近事情就交给你了,加油哦。”
安瑞:“……”
助理:“……”
两人面面相觑,大眼瞪小眼。
最后,还是助理先尴尬的开了口:“要不要……规劝着点老板啊?”
这怎么有点“祸国殃民”的味道呢。
安瑞不以为然:“你可以去劝,如果不介意脑袋上多个洞的话。”
助理:“……”
那还是算了。
……
莫惊鸢的状态总算是好了一些,最起码能吃下去一点饭了。
将煮的软烂的西蓝花放入嘴中,说实话,还是尝不出什么味道,字面意义上的味如嚼蜡。
这种情况下的进食和折磨没什么区别,于是她试图和对面正给盘子里的肉切成小块的男人打开话题转移一下注意力:“这里是什么地方?”
“伊港,华国边境的一座小城市,隶属于巴纳,”秦恕将切好的肉放到她的盘子里,也不隐瞒,“这里的居民大多都是华裔。”
“你从这里出生的?”
“我不是,”他云淡风轻,“我原本就是华国人,小时候被掳到了巴纳这里。”
莫惊鸢拿着叉子的手忽然一顿。
一些过往开始在她的脑子里浮现,某个想法开始在大脑里生根发芽。
她抿了下唇,开口问道:“那秦恕也是你原本的名字?”
秦恕动作没停。
“不是,我原本的名字是庄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