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明珠气不打一处来,将手机甩到了一边。
本来是想打电话过去冷嘲热讽一番,结果对方根本不吃这套,她自己还被堵的哑口无言。
莫惊鸢她凭什么能信誓旦旦的说出这些话?还叫她注意,注意什么?注意莫骅和沈茜过来找茬?
她现在有贺宵护着,她怕什么?
莫名其妙。
莫明珠又拿起手机,本想着把莫惊鸢的号码给拉黑,通话界面退出又重进了十几遍,最终也没有下去手,甚至还把她的号码加到了联系人里。
做完这一套她可能自己都觉得自己神经病,又把手机扔了出去。
片刻后从赛车场回来的贺宵带着她出去吃饭,车上两人份话题又不知道怎么转到了莫惊鸢的身上,贺宵打着方向盘,突然想到了什么:“说起这个,景家那位要趁着过年这段期间和你那位姐姐完婚。”
虽然没对外公开,但是景嗣应该是通知了景家两位老人,所以这件事也是贺宵爸妈告诉他的。
这也是为什么家里人并不排斥贺宵和莫明珠有来往。
莫家最近虽然乱的鸡飞狗跳,但两姐妹说到底都出来了,而她们彼此表面上再怎么不对付,还是有一层亲密的关系在。
莫明珠一愣:“怎么这么快?”
“据说是景总先提的,你的姐姐也没拒绝,事情就这么定下来了。”
她还是有点不太相信。
说起来也奇怪,景嗣未婚妻这个身份从多少年就印在莫惊鸢身上了,可不知道为什么,一见到她就很难想到她会和别人扯上关系。
任何现实的关系在她的身上都有很强烈的违和感。
莫明珠的眉头紧锁,她倒不是看不起景嗣,只是实在无法理解,莫惊鸢那样的人,怎么会甘心被婚姻束缚住。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喃喃了一句:“她是不是疯了?”
贺宵闻言,有点不太懂:“他俩结婚难道不是迟早的事?”
他这么说是因为两家的婚约,但莫明珠却并不这么想。
莫惊鸢是绝对不会得过且过的人。
要说理由,能有什么理由?难道她真的爱上了景嗣?不可能,这话糊弄糊弄外人可以,但莫明珠可不信,她怎么可能轻易动心?
“算了,不提她了,”莫明珠摆了摆手,语气中带着几分不耐烦,“她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反正跟我没关系。”
贺宵见此也不再提,话头一转又提起了别的事情:“对了明珠,你父母那边……”
莫家出事最近在圈子里可是很热闹的话题,旗下的产业和不动产转移的转移卖的卖,就是为了补窟窿,但让所有人都摸不着头脑的是,他们为什么会欠这么多钱。
过去几年莫氏的财报都很正常,给二女儿的回家礼更是大方阔绰,如今的这一出属实是让人摸不着头脑。
“我也不知道,”莫明珠面上也装作不知情,“我才回家不久,爸妈就让我去应酬,现在也幸亏我没有去,也幸亏有你。”
她“落寞”的垂下眸子:“不然我都想不到我现在是什么下场。”
周氏的老总,可是个年近五十岁的秃顶中年男。
她这话又激起了贺宵的保护欲,他腾出右手握住她,语气坚定:“明珠你放心,只要我还在一天,我就会护你一天。”
莫明珠内心轻嗤。
男人说起好听的话来真是无师自通。
她那个姐姐不会就是这么被人给哄骗了吧。
不过话说到这,莫明珠突然想起了挂电话前莫惊鸢给她的忠告。
注意异常?还是身边?
她整日跟贺宵在一起,能有什么异常?
莫明珠轻绞着手指,思绪越想越乱。
因为不想重蹈覆辙,所以她现在对待任何事都格外谨慎。
明明前面还在想着莫名其妙,这会儿又忍不住胡思乱想。
最终,她呼出口气。
不管怎么样,留个心吧。
……
另一边,邓承运将莫惊鸢带到了一处高档的中式餐厅里,景嗣说今天晚上要请谢则玉吃个饭,也算是为了答谢他前阵子帮的忙。
餐厅内灯光柔和,气氛优雅,莫明珠的心情也稍微放松了一些。
但当她到了包厢里的时候却只见到了谢则玉一个人。
他今天穿的很讲究,一身深色的中式长衫,衣料是上等的丝绸,细腻的光泽在柔和的灯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晕。
长衫的领口和袖口绣着精致的暗纹,低调中透着奢华,他的长发没有像往常那样随意披散,而是轻轻挽起,几缕发丝随意垂落在耳畔,衬得他的侧脸更加俊美如玉。
少了平时的某种吊儿郎当的的风骚和妖娆,这会儿倒真像是从画里走出来的。
连莫惊鸢都有些惊讶:“你倒是鲜少这么穿啊。”
在她的印象中也就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有点现在的味道,但那时也是不羁偏多。
谢则玉起身帮她把外套脱下放在自己身边座位上的椅背上,闻言轻轻笑:“怎么,嫂子不喜欢吗?”
“那倒不是,只是有点奇怪,”莫惊鸢也就顺势从椅子上坐下。
谢则玉为她倒了一杯茶,茶香袅袅,氤氲在两人之间,他的动作优雅而从容,仿佛每一个细节都经过精心设计,却又显得自然无比。
她若有所思:“你这是……有喜欢的人了?”
男人的手突然一抖,一切的“做作”在这一刻瞬间被戳破,他叹口气,心道不愧是有点本事的,眼光是真毒。
也不是毒,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他这身装扮明眼人都看出来心思不一般。
“是啊,”他把茶放到她面前,“嫂子有什么想问的吗?”
说罢,谢则玉单手托腮,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既如此,那么……
莫惊鸢轻抿了口茶水,不是很在意的问了句:“谁啊?”
谢则玉:“……”
真是抛媚眼给瞎子看。
难道是他孔雀开屏的还不够明显?
想说的话瞬间就被憋了回去,闷涩的感觉让他深吸了口气,努力的将不适压回去:“嫂子……难道你有听说过我身边多了谁吗?”
他的本意是小小抱怨一番,但莫惊鸢显然是又听歪了:“最近事情多有点分不开身,景嗣也没和我说过你的情况,所以……”
她十分认真的问:“多了谁?”
谢则玉:“……”
这哪是木头,这根本就是钢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