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跟着警察来到派出所,有个警察拿着一个本子和笔走过来,示意小七坐下。他坐在对面摊开本子问了小七的姓名、性别和年龄,小七一一做了回答。随后他话锋一转问道:“你昨天晚上六点到十一点之间都干什么了?”
小七不假思索的回答:“那个时间我在楼下老杨家打麻将。”
警察又问:“你们打麻将的几人都有谁?”
小七回答说:“有楼上于二媳妇、杨广仁和江山,再一个就是我。”
“你们是几点散场的?”警察又问。
“大约十一点多吧?还没玩完,于二就来找媳妇儿了,然后就散场了。”
警察又问:“于二到了以后都说啥了?”
小七说:“他就骂媳妇儿没有正事,天天打麻将,他媳妇儿二话没说就跟着他回家了,随后我也回家了。”
警察突然问道:“于二死了你知道吗?”
小七顿时吃了一惊:“什么?于二死了?”
警察两眼盯着小七说:“你真不知道?”
.“不知道,今早起来吃完饭,我就骑着自行车上山场清林去了,晚上刚回来,还没来得及吃饭,你们就来找我了。”
警察又盯着小七一会儿,“你和于二媳妇儿经常打麻将吗?”
小七忙说:“没有,这是第一次和她玩,再说我也不经常打麻将,昨晚同学找我凑局,说三缺一硬把我拉来的。”
随后警察又问了小七几句,就让他回家了。小七刚到走廊,就碰到江山和一个警察进来了,小七不高兴的瞅了一眼江山,江山看见小七也是一脸的不好意思。
小七心想:“这个同学以后不能来往了,他有点不务正业,要不是他昨晚硬拉着自己,自己何必惹这个麻烦呢?虽然这件事没什么,可他还是头一次进派出所,让别人知道好看不好听呀?可这个于二是怎么死的呢?和他们打麻将又有什么关系呢?小七百思不得其解。”
小七回家以后,家里人都没有吃饭,都在担心他呢。看见小七回来,母亲担心的问:“小七,警察找你干啥?你没惹祸吧?”
小七笑着说:“妈,我能惹什么祸?就是昨天晚上和别人打了会儿麻将,警察找我了解点情况。”他没和家人说于二死了的事。家人这才放下心,开始吃饭。
小七后来听说,于二在自己家里被一个警察用枪打死了,具体是怎么回事?众说纷纭。但不久之后,那个开枪的警察就被开除了警察队伍。
虽然这件事和小七没关系,他不过就是和于二媳妇儿打了场麻将。但让警察带去派出所问话,小七还是觉得晦气,他发誓以后再也不玩麻将了。
一晃冬天过去了,小七又回到木材加工厂上班了。
这天晚上,小七下班回家,听母亲说三巧的女婿、也就是小七的三姐夫大友出车祸了,人被摔成重伤。
大友本来和小七是一个厂子的,但他和几个人被安排到山场清林了,每天早上坐着卡车去,晚上坐车回来。这天不知怎么的车翻下了公路,大友和几个人都被摔伤了。
小七听闻后,心中一惊,赶忙跑去医院看望三姐夫。医院里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大友躺在病床上,全身缠满绷带,看起来伤得很重。
三巧正坐在床上流泪,小七忙走上前去安慰。医生过来告知病情严重,他锁骨断了,另外骨盆也碎了,得做手术,后续治疗费用高昂。三巧面露难色,家里本就不宽裕,很难支付起这笔费用。小七安慰姐姐说大家伙可以一起想办法。
临床有个妇女给出了个主意,她说:“黑龙江省泰康县有个专门正骨的老中医,不用手术就能把病人治好,而且治疗费用也不高。我们前院的小亮就是在那里治好的,你们可以去问问他。”
听到这个消息,三巧心里又升起了希望,小七也很高兴。
晚上,小七找到了小亮,问了他老中医家住哪里?治疗的怎么样?
小亮说:“那个老中医治疗骨病确实有一套,那年我的胳膊断了,就是他给治好的。我连来带去半个月就回来了,以后也没落后遗症,现在什么活都能干,也没花多少钱。”
问明了老中医的住址,小七来到三姐家,把老中医的情况说了。三姐决定去找老中医看,由于这次大兴是工伤,三姐就去找了厂长,要求厂里派人护送,并且留下一个人护理。厂长答应了,就派小七等四个人去护送,到了那里,小七留下来护理,其他三个人回来。由于三姐还要上班,小七没有让她跟去。
小七等四人抬着担架把大友弄到火车上,然后坐了一天一夜的火车。到了泰康县,出了站台,有很多马车在等着接站。几人雇了一辆马车,来到泰康县的姜家围子。
这是个小村子,人家不多。那个老中医的诊所就在村口,小七等几人把大友抬到诊所。老中医没在家,让人请去看病了。老中医的大儿子姜医生接待了小七一伙,他把大友安排到一间病房里。病房里有五张床,其他四张已经有人了,小七几人把大友抬到床上。姜医生来给大友做检查,他问小七:“病人受伤几天了?”
小七回答:“有三天了。”
“这三天有没有采取什么措施?”姜医生问。
“只是打了几针止疼药,别的都没有。”小七答道。
姜医生又说:“骨头伤的这么重,也没做消炎处理?他都发烧了,而且肺部都有些感染,你们也太大意了。”姜医生说完皱了皱眉头。
小七忙说:“病人头一天晚上受的伤,我们第二天早上就坐火车来了,坐了一天一夜的火车,这才来到这里。”
姜医生说:“先打点滴消炎吧。”说着就出去了。不一会儿,他拿了一瓶药挂在床边的输液架上,然后把针头扎在大友的右手上,随后说:“你们看着点,别滚了针。”
几个来送大友的人一看没他们什么事了,就对大友说:“厂长吩咐把你送到医院,就让我们赶紧回去上班,现在都安排好了,我们就坐晚上的火车回去了。”
大友对小七说:“你带他们去吃点饭,然后在把他们送上车。”
几个人忙说:“不用了,小七还得留下来照顾你呢,我们随便吃点东西就回去了。”说着不等大友再说什么,几个人就走了。小七把几人送到了门外,对他们几人道了谢就回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