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两人躺在床上歇了一会儿,小战起身找出一把尖刀,又看看炉子旁的狍子,发现已经化冻了。他把狍子挂在帐篷架子上,动手扒起皮来。
小七也起来帮忙,扒完狍子皮,小七拿起菜刀把狍子肉分割成小块。
小战说:“几天没吃过饱饭,肚子没有油水了,今天多炖点肉,咱们几个好好吃一顿。”
小七说:“好,咱炖一只狍子吃。”
小战说:“行,就炖一只。”
小七把一只狍子的肉泡在盆子里,等着晚上炖着吃。
下午两三点钟,三人回来了,果然每个人都扛一只狍子回来了。众人都很兴奋,这下子可以吃上好几天肉了。
笔者没有说一点假话,是亲身经历过的,那一年的雪特别大,山上的狍子寻不到食物,几乎死绝了。不少人都去林子里捡狍子,本来狍子是国家二级保护动物,严禁狩猎,但冻死的扔了也是扔了,别人捡几只也没人管了。
每年有人偷猎狍子,每只都能卖到一千五百元以上,那年的狍子寻不到食物吃,几乎快死绝了,最贵只卖到三百块钱一只。只是狍子饿的只剩下皮包骨,根本没有多少肉了。但啃骨头也是不错的。咱们闲话少说,回到正题上来。
当晚,众人美美的吃了一顿狍子肉,吃完喝完。二生子说:“明天还得出去找,肯定还有,只是走的远一些。”众人都说必须去。
此时林场领导急的不行,都六七天了,铲雪车虽然日夜不停的干,但也只铲到一半的路,在要不给作业组送东西吃,恐怕人都得饿死。
林场主任把各组组长找到一起,问各组吃的东西能坚持几天?组长都说现在已经断顿了,冬天不比夏天,可以采些野菜吃,这大雪天,上哪去弄吃的去。再不想办法,弄不好会饿死人的。
林场主任也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他马上向上级汇报,要求上级支援。
林管局领导接到汇报,马上命令驻扎在满归林业局的森林管护局,直接派直升机给各作业组送给养。
管护局领导接到命令,马上安排直升机来到阿乌尼林场。林场领导命令林场大食堂蒸馒头,烙大饼。又去各家收购冻白菜,去豆腐坊买冻豆腐。然后由各组组长指引直升机空投食物。
早晨,几人正要出去寻找死狍子,天空突然传来马达的轰鸣声。众人抬头望向空中,一架直升机正朝这里飞来,众人明白这是给他们送吃的来了,举手一阵欢呼。
直升机来到众人头顶,由于地上雪太大,直升机不敢冒然降落,只是低空飞行投了食物。众人一起向直升机驾驶员敬礼以示感谢。
直升机掉头飞走,直奔别的作业组去了。
直升机走后,几人把空投的袋子打开,有两袋子冻馒头和大饼,有冻白菜冻豆腐冻猪肉,还有油盐酱醋等调味品,足够吃十天半个月的。
众人把东西搬到帐篷后面,都说有吃的了,就别去四处找死狍子了,反正咱们还有好几只呢,等吃完了再去找。
小战对小七说:“溜一大锅馒头,多切点猪肉,别放冻白菜,直接炖冻豆腐吃。”
小七笑道:“你不过了,还是细水长流吧。”
其他几个人也说:“几天没吃过饱饭,嘴里都淡出鸟来了,炖一锅猪肉冻豆腐,再炖一锅狍子肉,好好吃他妈一顿,以后再说以后的。”
于是,几人一齐动手,切菜的切菜,炖菜的炖菜,不一会儿,帐篷里香气四溢。还好酒还没断,众人开始猜拳行令,美美的吃喝一顿。
酒足饭饱之后,小战对众人说:“这吃的也来了,雪也不下了,风也停了,咱们明天是不是出去干点活了?”
众人都点头说:“是该干点了,明早出发干活。”
小战对小七说:“今晚把机库炉子点着,好好的烧上一宿,明天出去干活。”
小七说:“好的,保证把机库烧的热热的。”
小七收拾完碗筷,去机库把炉子点着,满满的添了一炉子柴火。
第二天早上,集材工去机库发动集材拖拉机,由于昨夜炉子烧的好,拖拉机没费劲就发动着了。
几个人吃过饭,爬到拖拉机大铁板上,驾驶员开动拖拉机往山场走去。
众人走后,小七收拾完碗筷,又灌了几袋子干净雪倒在水缸里。昨天夜里烧机库炉子没睡好觉,小七又把衣服脱了穿进被窝睡觉了。
大约十一点多钟,小七睡醒了,他穿好衣服,来到帐篷后面拿出馒头溜在锅里。又拿了一棵冻白菜,切巴切巴,放在锅里用热水焯一下,然后把水攥干。锅里放几片猪肉炒了炒,把焯过水的冻白菜放进锅里扒拉一会儿,放点油盐酱醋,最后倒了点水炖在锅里。
饭刚做好,拖拉机回来了,几人进了帐篷都喊累。小七问今天的活好干吗?
小战道:“别提了,到了山场雪太大,迈不开步,一上午就伐了十来棵大树,还累的够呛。”
拖拉机捆木工也说:“树倒在雪地上,什么也看不见,得踢半天雪,才能捆上,真费劲。”
几人吃了饭,也没顾得上休息,又急匆匆出去干活了,他们要把这几天耽误的活抢出来。
雪灾后的第九天中午,几人吃完饭正要出去干活,突然听见一阵汽车的轰鸣声,几人赶忙跑出帐篷。远远望去,只见一辆巨大的铲雪车正驶来,后面还跟着一辆运材车。铲雪车边走边铲路上的积雪。
小战说:“这铲雪车还得半天才能到帐篷跟前,咱们先去楞场,收拾收拾准备装车。”
几个跟着拖拉机去了楞场,把原条上的积雪踢了踢,又用拖拉机大铁板推了推楞场的雪,确定运材车能上来了,又去山场拽了一拖拉机原条回来。
下午三点多钟,铲雪车终于来到帐篷跟前,运材车也到了。组长下车对小七说:“去把车上的水卸下来,再做点饭,让铲雪车师傅们吃了饭再走。”
小七答应一声把水卸下来,然后就去做饭,铲雪车继续往楞场铲雪,运材车跟在后面去了楞场。
小七炖了一锅狍子肉,溜了两张大饼,饭刚做好,铲雪车回来了,司机和助手下车进了帐篷,顿时一阵香气扑鼻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