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老能躺在床上迷瞪着。
他这老寒腿最近犯了,便没有下地,突然听到什么吵架。
顾不得腿疼,刘老能一瘸一拐的走了出来。
“老三,你们在干什么?”
“你们要是真看不上我们三房,就把我们分出去,省得在家碍着你们眼!”
刘知田气得眼睛发红,就像一头愤怒的公牛。
小娃娃饿的嗷嗷哭,可他的亲奶奶呢,还一个劲儿地糟践人!
二房的牛枝花和小儿子刘耕书在屋里吃花生,听到外面的动静。
两人一对视,都是八卦人,一人拿了个小板凳,坐在了屋门口。
“耕儿,外面不冷吧。”
“嗯,阿娘,比屋里暖和。”
这母子俩一唱一和的,眼睛紧紧的偷瞄着前面动静。
正要开口大骂的大田氏,刚到嘴边的话就卡了。
前面她要说什么来着?
外面暖和?
大田氏狠狠地瞪了二房母子一眼。
“哇…哇…”
“娘,我儿子的米什么时候给!”
刘知田听到屋子里传来儿子那越来越凄惨的哭声,心急如焚的问道。
“给,给个屁!”
“让你婆娘自己奶孩子去,没那么金贵的,还天天喝米油!”
大田氏两手叉腰,尖酸刻薄的嘴脸一览无余。
“爹,你怎么说?”
刘知田冷冷的问着出来的刘老能。
“老婆子,孩子饿,你快些拿米出来。”
刘老能还是心疼三房的小孙子,开口劝着婆娘。
“家里总共就那么点精米,都给那个讨债的小东西吃了,大孙子不用啦!”
大田氏心里不爽的嚷嚷着。
“爹,给我们分家吧,求求你了,让我们三房有个活路行不行啊!”
刘知田对着刘老能跪了下来。
“这,老三你这是干什么!”刘老能本能的不太高兴。
刘耕书眼睛不眨的看着,兴奋极了。
这三房要觉醒啦!
“啪啪啪!”
大田氏冲过去,朝着刘知田的狠狠扇了三个大嘴巴子。
“要滚现在就滚,威胁谁呢!”
大田氏手指着嘴角流血的刘知田,骂个不停。
这也忒蠢了,人不给不懂自己拿,又不是没长手。
牛枝花磕着花生,眼神嫌弃。
“快来人啊,有人大白天不要脸的偷人啦!”
天冷,原本大部分人都窝在家里。
这一嗓子,大家纷纷找衣服的找衣服,裹被子的裹被子。
全都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跑去。
“阿娘,走!”
刘耕书觉得看三叔挨打,哪有捉奸有看头啊。
他那小短腿一蹬,就从地上站了起来,撒丫子就要往外冲。
这热闹场面可太难得了。
家里这边等会儿回来还能接着看呢。
“耕儿,你就别去了,待在家里,这可不是你个小孩子能看的。”
牛枝花一把将都快跑到大门外的小儿子拽回门后。
她也顾不上其他了,自己撒腿就跑去看热闹。
“阿娘,你不讲武德!”
刘耕书气得拔腿就去追。
“臭小子,这不是你能看的。”
大田氏和刘老能把跑出去的刘耕书又拽了回来,像丢包袱一样把他丢在大门后面,然后两人撒腿就往目的地狂奔。
这要是去晚了,等人家把衣服都穿上了,还看什么热闹呀!
“嘿!”
刘耕书看着自己第二次被抓回来,气得脸都红透了。
他一咬牙,拔腿又要往外跑。
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猛地回头一看。
嘿,这次可没人拽自己了。
刘知田跪在地上,望着面前空无一人,默默的站起来往爹娘的房间走去。
“你个不要脸狐狸精!”
“让你偷我家男人,让你偷,你男人死了就可以偷人家的了啊。”
“村里这么多男人你不偷,你就偷我家男人是吧!”
“这,你不是我家男人,我男人呢?”
打人的女人在看到躲藏在草堆里的男人,立马跑开了。
这不是她男人,她打不下去了。
等刘耕书迈着他的小短腿赶到时,现场早已是人满为患。
人们一个挨着一个,紧紧地围成了一个圆形人墙。
“借过,借过。”
他伸出小手,努力地扒拉了半天。,可周围竟没一个人有公德心给他让个位置。
“谁掉的钱?这是谁掉的钱啊!”
刘耕书眼珠一转,从地上捡起几个小石头,朝着人群边缘扔了过去。
“我,是我的。”
“李二狗,你家穷得都露腚了,还能有铜钱?”人群中有人质疑道。
原本紧固得像铁桶一般的人墙,一听这话,“哗啦”一下四分五裂。
大家纷纷弯下脑袋,在地上急切地寻找起铜钱来。
“这钱呢?在哪里啊?”
众人边找边嘟囔。
而此时,刘耕书已经成功地站在了全场最佳的观看位置。
“她不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