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文,我问你。”
“丁夫子那闺女是不是在外面偷人了?”
大田氏满脸怒容冲进了刘伯文的屋里。
“阿奶,你这是从哪儿听来的这般闲话?”刘伯文脸色难看。
“现在村里都传得沸沸扬扬了!”
大田氏气得音调陡然拔高。
“娘,你这是在干什么?”
小田氏在屋内听到外面的动静,匆忙跑了进来。
“干什么?”
“你儿子马上就要被人扣上一顶绿帽子了,你说我还能干什么!”
大田氏将一腔怒火都撒向小田氏。
“够了!”
刘伯文猛地大吼一声。
随后无力地瘫坐在凳子上,声音里满是无奈。
他心中暗自苦笑,自己又能怎样?
这门亲事,他敢不娶吗?
哼,若是不娶,此刻自己怕还在大牢里蹲着呢。
农历三月,正值农忙时节。
刘耕书扛着小锄头下地干活,前几日刘勤也回到家中帮忙。
“嘿嘿~”
刘知农在地里劳作,一边挖着坑,时不时就自顾自地乐呵两声,脸上笑意难掩。
刘耕书瞧着有些好笑。
牛枝花弯着腰,专注地往坑里播撒着粟种。
大齐氏则在其后,仔细地给种子上面覆盖上一层薄土,然后轻轻压实。
如此操作,是为了让种子能与土壤紧密贴合,有利于种子吸收水分,从而顺利发芽。
刘大同和刘勤扛着锄头在另一边奋力挖掘。
刘耕书跟在他们身后,往每个洞里放置豇豆和葫芦的种子。
在地里劳作久了,太阳愈发灼人。
刘耕书那小脸被晒得通红通红,豆大的汗珠不停地从额头滚落。
“耕儿,累了吧,快回家看书去吧。”
牛枝花有些心疼。
“阿娘,没事,不累。”
刘耕书擦了擦脸上的汗水,继续低头放种子。
牛枝花看着坚持的小儿子,也没再说什么。
刘耕书这次还是头一回儿下地干活,确实怪累的。
想种好庄稼,也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首先呢,要选好种子。
这种子,要挑选颗粒饱满、没有病虫害的种子。
他看到阿奶和阿娘是把挑选好的种子浸泡在水中,去除浮在水面上的干瘪种子。
还有就是要去把地给翻一遍才行。
虽然家里有耕牛的帮忙省了不少力气,却也要人工拿锄头将硬土块耙碎、整平。
这样做是为了让土壤疏松透气,更利于种子发芽和扎根。
再就是像他们这样子在地里播种了。
可这样还不算完,播种完了还要浇水。
听阿爷说,这浇水也大有讲究的,还不能太湿,这样种子会烂掉,只能靠老把式们自己估摸着来。
后续还得精心照料幼苗,时刻留意田里的状况,防备着病虫害的侵袭。
刘耕书一边放着种子,一边在心里默默记下这些步骤。
这农活儿可真是一环扣一环,半点马虎不得。
日头渐渐西斜,一天的劳作也接近尾声。
刘耕书直起酸痛的腰,看着这片播下种子的土地,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成就感。
“耕儿,累了吧?”
刘知农走上前,将小儿子身上的锄头接了过去。
“嗯,确实有些累了。”
刘耕书微微点了点头。
“累就对了。”
“耕儿你可要好好念书,不然就只能一辈子在这田地里刨食咯了。”
刘知农带着几分亲昵,把手里的泥巴按在了小儿子的脸蛋上。
刘耕书先是感觉脸上一凉,然后鼻子里就钻进一股子土腥味儿。
他下意识地用手往脸上一摸,一手的泥巴。
“阿爹,你别跑!”
刘耕书说着便去追打刘知农。
“哈哈哈,傻儿子,你来追我呀。”
刘知农早跑了,还扭着屁股刺激着自家儿子。
“这混小子,多大岁数了,还这么幼稚。”
刘大同指着自家儿子刘知农笑骂道。
一家人就这样你追我逐的笑呵呵的往家里走去。
大齐氏先回去做好了饭菜,正想去地里把人叫回来,就看见刘知农跑了回来,后面还跟着小孙子。
“小孙孙,你这脸是怎么回事?”
大齐氏看着小孙子一脸的泥巴印,有些好笑的问道。
“阿奶,帮我抓住阿爹,他往我脸上抹泥巴!”
刘耕书急切地向大齐氏呼叫援手。
“儿子,你这可就不懂了,爹这可是为了你好,脸被晒伤了,用这泥巴一糊,明天保管就好了。”
刘知农扯着嗓子叫嚷着,脸上还挂着一副“我为你好,你却不识好歹”的表情。
“真的吗?”
刘耕书有些疑惑。
他想起来现代确实有很多人爱买火山泥敷脸的,听说那火山泥可是可以美白养颜呢。
“混小子,你咋不给自己摸一把泥巴在脸上。”
刘大同进来对着儿子翻了个大白眼,拉着小孙子的手去洗脸去了。
“哈哈哈,他娘,咱小儿子有些傻愣愣的,竟然还真的信了。”
刘知农被自家小儿子的反应给乐死了。
刘耕书一脸的无奈。
自家爹有时候真的比较欠啊。
“大哥。”
刘老能挑了个大家伙都吃晚饭的时候,来到了刘大同家里。
“五弟,吃饭没有,来来,孩子娘,快添双碗筷。”
刘大同有些意外,不过也热情的招呼着自家堂弟坐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