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新境界提升后,丝毫不敢有半分懈怠。毕竟短时间内实力产生如此巨大的飞跃,他一时半会儿还难以适应。
好在身旁有罗成和秦用这两位高手,他们每日与白新喂招切磋,并不时给予细致入微的指点。
在二人的悉心帮助下,白新总算是勉强适应了目前的实力。
依照罗成的判断,此时的白新应对一般的一流武者已然不成问题。
然而,这一番磨合与适应,竟耗费了一个多礼拜的时间。
眨眼间,便临近大晋武院开学的日子。
白新这才猛地意识到,自己居然连大晋武院的具体位置都不清楚。
正当他准备出门四处打听之时,妙玉楼的少掌柜沈百里不期而至。
“什么?老白,你竟然不知道大晋武院在哪儿?” 沈百里听闻白新的困惑,满脸的难以置信,“下午可就开学了,难不成你还没去拜访过那些院长和先生们?” 沈百里皱着眉头,稍作停顿后,语气中带着些许自责说道,“都怪我这几天一门心思扑在家族事务上,竟忘了跟你提这事儿。我还以为赤龙卫那边肯定会通知你呢,前些日子你不是都见过那位赵姑娘了吗,她也没跟你说?”
“啊!还要提前去拜访武院的先生们?我压根儿就不知道啊!怎么还有这种规矩?压根儿就没人跟我提过!” 白新瞪大了眼睛,满脸的惊愕,忙不迭地摇头说道。
沈百里无奈地叹了口气,解释道:“严格来讲这不算什么硬性规矩,只是每一届学员似乎都会这么做,久而久之,大家也就都跟着这么做了。不过既然你之前没去,现在也就别纠结了。反正像我们这样并非出身世家的人去拜访,多半也是自讨没趣,遭人白眼。”
从沈百里的言语和表情便能看出,他在那些武院先生面前没少受气。
沈百里虽出身富贵之家,可终究只是一介平民。
在大晋朝,商贾之流向来不受重视,沈家纵然家财万贯,在身份地位上却始终低人一等。
白新无奈地颔首,心中暗自思忖,自己此次匆忙赶来京都,行装简单,确实没备下什么像样的礼物。即便提前知晓要拜访那些先生,只怕到时也拿不出能登得上台面的物件。
况且,白新向来厌恶这类虚情假意、繁琐复杂的人情世故,觉得实在是耗费精力又毫无意义。如今既然错过,倒也落得个轻松自在。
好在沈百里及时出现,白新也就无需再费神向他人打听武院的位置。当下,两人各自招呼上陪同的人,一同离开客栈,踏上了前往大晋武院的路。
大晋武院与白新下榻的客栈相隔甚远,要想抵达,几乎得横穿整个晋安城。
行进途中,自然要避开那座位于城中、金碧辉煌的皇宫。
当白新一行人绕道经过皇城时,他忍不住侧目望去。
这一看,不禁令他暗自咋舌,只见皇宫外围的侍卫们个个实力非凡,清一色都是二流武者以上,其中不少人甚至已然达到一流武者的境界,武力值远超此时的他。
刹那间,白新因境界提升而产生的兴奋劲儿,瞬间消散得无影无踪。
他清醒地意识到,在这京都之地,一流武者多如过江之鲫,哪怕是绝世武者,行事也得谨小慎微。
同行的沈百里也察觉到了白新的变化,笑着打趣道:“老白,你莫不是实力见长啦?我咋感觉你如今似乎已然迈入一流武者的行列了!”
既然被沈百里看出端倪,白新索性不再遮掩,大大方方地回应道:“侥幸而已,最近想着临阵磨枪,在进武院之前拼一把,提升下实力。谁能料到运气爆棚,竟意外进入顿悟之境,这才勉强有所突破。可即便如此,在这次参加武院的学员里,我这实力根本不值一提。”
沈百里听闻,爽朗地笑了起来:“老白,你可太谦虚了。那些能进武院的,哪个不是人中龙凤,不能拿他们当衡量标准。想当年我在你这岁数,可比你差远了。说不定再过两年,你多来几次顿悟,直接朝着天人境迈进,到那时,他们统统都不是你的对手!哈哈哈哈!”
白新听着沈百里的调侃,也跟着笑了起来。
大晋武院坐落于晋安城外北面的一座矮山上。
其实,并非城内寻不出一块地来安置武院,而是武院的几位元老一致认为,京都的繁华太过奢靡,武院学员若身处其中,极易陷入安逸,从而忘却来此习武深造的初心。于是,他们特意在这城外的荒山上选定了一处地方。
历经多年的修缮与变革,如今的大晋武院已焕然一新。
曾经崎岖的山路,如今愈发宽阔平坦,方便学员们上下山。山脚下,新建的马场气势恢宏,各类训练场地一应俱全,为学员们提供了多样化的训练环境。
山上武院的建筑,在一代代出身豪门世家学员的慷慨捐助下,也变得愈发精致。
飞檐斗拱,雕梁画栋,尽显古朴典雅之风。
内部设施更是配套齐全,从藏书丰富的藏经阁,到设备精良的练功房,再到宽敞舒适的宿舍,无一不体现着武院的用心与实力。
往昔,这里不过是一座寂寂无名的荒山,人迹罕至,满是荒芜之态 。
但历经岁月变迁,在大晋无数能人志士的心血浇灌下,摇身一变,成了大晋兵家的圣地 —— 大晋武院。
此地承载着无数热血青年的武学梦想,也孕育出一代又一代的军事将才与武学高手。
可令人惋惜的是,大晋武院珍贵的入学名额,被牢牢掌握在那些世家豪门手中。
他们凭借着家族深厚的底蕴、庞大的人脉网络以及盘根错节的利益关系,肆意瓜分着这些宝贵的资源。
寒门子弟即便天赋异禀、怀揣壮志,也往往因出身低微,被拒之门外。
此刻,大晋武院山脚下早已热闹非凡,众多华丽的马车有序停放着。
虽说武院有明确规定,每位学员只能携带两位侍从,然而能来到此处的,皆是颇具底蕴的世家子弟。他们背后的家族势力庞大,规矩在他们眼中,似乎只是一种形式。
就拿沈百里来说,若不是他有意低调行事,担心尚未开学便太过招摇,引得他人侧目,安排几辆马车不过是轻而易举之事。
但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白新,他确实没什么深厚的家族底蕴。
在这一众家世显赫的学员当中,显得格外质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