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降龙关歇脚一夜后,次日破晓,晨曦初露,白新一行人便迎着清晨的微光,踏上了前往平安县的路程。
平安县坐落于降龙关的北面,虽只是一座县城,却因是燊王次子司马辛的封地,比寻常县城要热闹繁华得多。
街市上车水马龙,店铺鳞次栉比,招牌林立,处处洋溢着人间烟火气。然而,当白新等人深入城中,却隐隐察觉到一丝异样。
抵达平安县后,秦琼先行与众人告别,前往衙门复命。
白新等人则在城内租下一个小院子,在妙玉楼获取的情报让白新深知,燊州的这些任务绝非一朝一夕能够完成,必须从长计议。
安置妥当后,白新与罗成一道出门,打算先熟悉熟悉这座县城。候君集则早早便出去探查消息了。
“少爷,这县城感觉不太对劲。” 罗成敏锐地察觉到了异样。此时天色尚早,可不少商铺却已在收拾关门,路上的行人大多神色慌张,脚步匆匆,甚至有人小跑起来,像是在躲避什么可怕的东西。而且,一路上几乎看不到年轻女性的身影,仅有的几位也都匆忙地往巷子里奔去。
白新走到街边一家尚未关门的茶铺前,店内是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神色镇定,似乎没有关门的打算。白新拱手,恭敬地向老者行礼:“老先生,我们兄弟二人初来乍到平安县,想向您请教一下,这里的人们可有什么特别的习俗?为何天色还早,街上就没什么人了?”
老者抬起头,看到两人时微微一怔,得知他们是第一次来到平安县后,不禁长叹一声:“二位公子,快进铺子里来!你们有所不知,咱们平安县可不平安啊!”
罗成满脸疑惑,追问道:“老先生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城里有妖魔作祟?”
老者摇了摇头,脸上满是悲愤:“妖魔倒是没有,可有些人比妖魔还要可怕!二位公子不知道,今日是小王爷例行出巡的日子。”
“小王爷出巡,不应该更加热闹喜庆吗?怎么大家都躲起来了?” 白新接着问道。
“两位有所不知,这司马辛简直就是个杀千刀的恶霸!每次巡街都带着上百门客,这些狗腿子个个凶神恶煞,看到路上的漂亮女子就强行掳回王府,瞧见路边商铺里的物件,随手就拿。哪怕是普通百姓,只要稍有不顺他们的眼,上去就是一顿拳打脚踢,毫无道理可讲!我那可怜的老伴,上个月巡街的时候,被那些畜生打了几拳,最终没能挺过去!” 老者双眼泛红,越说越激动,声音也带上了几分颤抖。
白新见老人情绪激动,赶忙上前轻声安抚:“老先生,您先别生气,恶人迟早会有恶报。只是我有些不明白,大家都关门歇业了,为何您还开着铺子呢?”
老人无奈地苦笑:“原本我们这家小茶铺,没什么能入那些王府恶人的眼,所以不用特意关门。没想到上回有个狗腿子直接上门索要钱财,我们一时拿不出来,就挨了顿毒打。他还放话今天会再来,让我准备好。我老伴前两天刚走,我也没什么牵挂了,打算拼了这条老命,杀了那混蛋报仇!不好意思,二位公子,我话说多了。我这铺子后面有条小巷子,你们赶紧从那儿离开,千万别撞上那群人!”
罗成眉头紧皱,刚要开口,便被白新拦住。白新掏出一锭银子放在桌上,向老人告辞:“多谢先生提醒,我们这就走。这银子您拿着,一会给那人。咱们的命可比那些恶贼金贵得多,千万不能冲动!”
说罢,白新带着罗成转身往后巷走去。老人望着桌上的银子,苦笑着摇了摇头。
就在这时,一个身材瘦削、相貌普通的中年男人大笑着走进茶铺:“老头子,钱准备好了没?这回要是再拿不出来,你的老骨头可就吃不消了!”
男人大大咧咧地走进铺子,一屁股坐下,四处打量了一番:“死老头,怎么就你一个人?你那老太婆呢?怎么,不敢出来了?”
“她死了!终究没能熬过你那几拳。” 老人双眼圆睁,紧咬着牙,眼中满是仇恨,似乎在做一个重大的决定。
中年男子看到桌上的银子,全然不顾老人的话,伸手拿起银子掂量了几下:“活该!谁叫你们不早点准备。你看这次就懂事多了,下次机灵点!不然就送你去陪那臭老太婆!哈哈哈哈!”
说完,男人转身准备离开。就在这时,老人突然从袖子里掏出一把剔骨刀,大喊着向男人扑了上去。
这中年人好歹是个二流高手,早察觉到老人的异样。
他刚想回头反击,却发现自己抬起的右手像是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死死钳住,动弹不得。
他急忙抬头看向右侧,只见一个白衣青年紧紧抓住自己的手腕。他刚要破口大骂,胸口便传来一阵剧痛,紧接着,右手被拧成了麻花。
他刚要呼救,又一个少年出现,手中匕首划过他的咽喉,他瞬间发不出声音,随后直挺挺地倒在地上,没了气息。
老人吓得紧闭双眼,本以为自己会被一脚踢翻,没想到刀子似乎真的刺中了。
等他战战兢兢地睁开眼,看到那恶徒瞪大双眼,已然没了气息,而刚刚离开的两位少年再次出现在眼前。
他瞬间明白发生了什么,双腿一软,“扑通” 一声跪倒在地,哭着不停地磕头:“多谢两位公子!老婆子,我给你报仇了!”
白新赶忙扶起老人,往后巷走去:“老先生,赶紧走!一会被发现,咱们都得完蛋!”
老人也怕连累两人,急忙跟着白新往后巷奔去。
在街中央一顶豪华的轿子旁,一个紫袍人吸了吸鼻子,然后对着轿子说道:“小王爷,大事不好,茶铺那边有血腥味!”
“会不会是我那群门客在闹着玩?” 轿子里传出一个慵懒的声音。
紫袍人摇了摇头:“不会,小王爷吩咐过不能用武器,不可能有这么浓重的血腥味,估计是出人命了,而且很可能是我们的人!”
“有趣!在这平安县,还有人敢动本王的人。皇甫先生,拿着他的头来见我!” 轿子里的声音逐渐变得凶狠,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威严。
“好!” 紫袍人轻轻一跃,身形如鬼魅般消失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