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微露,漠北关校场上。
韦孝宽骑在马上,冷眼看着眼前的景象。虽然各营的士兵都按时到了,但一个个歪歪斜斜,有的打着哈欠,有的甚至靠在一起闲聊。
";立正!";教头喊道。
士兵们懒洋洋地动了动,队形依然松散。有人甚至故意拖拉,做出夸张的动作,引得周围人哄笑。
";笑什么笑!";玉璧军的统领怒喝,";都给我站好了!";
";呦,";一个边军士兵阴阳怪气地说,";了不起啊,带了五百人就想在这儿指手画脚?";
";就是,";另一人也跟着起哄,";咱们在这守边关的时候,你们还不知道在哪儿呢!";
玉璧军的士兵们怒目而视:";你们这是什么态度!";
";什么态度?";那边军士兵挺起胸膛,";就这态度!你们能把我怎么样?";
";你!";一名玉璧军士兵上前一步。
";怎么?想打架啊?";边军士兵也不示弱,";来啊!";
眼看双方就要动手,韦孝宽冷冷开口:";都住手!";
场面一时安静下来,但空气中依然弥漫着火药味。
韦孝宽环视四周,看着这些桀骜不驯的面孔,心中已经明白——这些人是在试探他的底线。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怎么回事?";王谦大步走来,";这就是你们边军的规矩?";
看到王谦,那些闹事的士兵脸色顿时变了。
韦孝宽眼中闪过一丝冷光。看来,是该立威的时候了。
张武站在校场边缘,看到王谦的那一刻,脸色瞬间煞白。
";王...王参军?";他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他怎么会在这里?";
周围的军官们也都变了脸色,窃窃私语:
";这不是杨将军的心腹吗?";
";完了完了,他怎么来了......";
";该不会是......";
张武心中电转,很快想明白了其中关节:";杨将军这是...支持韦孝宽?";
想到这里,他不由得冷汗直冒。昨晚在酒馆里的那些话,要是传到杨将军耳中......
";糟了,";张武暗暗咬牙,";我们都看错了。这韦孝宽背后,不只是余谨,还有杨将军......";
其他军官们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一个个面如土色。在边军中,谁不知道王谦的分量?他在这里,就代表着杨将军的态度。
";怪不得敢这么强硬,";有人小声嘀咕,";原来是早就打点好了......";
";现在怎么办?";有人悄悄问张武。
张武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还能怎么办?认栽吧......";
看着王谦威严的身影,这些平日里趾高气扬的军官们,此刻都像霜打的茄子一样蔫了下来。
他们终于明白,这次是踢到铁板了。
";来人!";韦孝宽厉声喝道,";把刚才闹事的几个给我拿下!";
玉璧军士兵立即上前,将那几名挑衅的边军士兵制住。
";韦孝宽!你敢!";其中一个士兵还在叫嚣,";你算什么东西!";
";住口!";王谦怒喝,";这就是你对上官的态度?";
那士兵看到王谦,气焰顿时矮了一截,但仍然梗着脖子:";我...我们在这守了这么多年的边......";
";很好,";韦孝宽冷笑,";既然你这么不服管教,那就别在边军待着了!";
他翻身下马,走到那士兵面前:";军法司的人呢?";
";在!";一名军法官快步上前。
";取他的军牌来。";
军法官立即上前,将那士兵的军牌摘下。
";等等......";那士兵终于慌了,";我......";
韦孝宽接过军牌,当场折断:";从即日起,革去你的军籍!给我滚出漠北关!";
";不...不要......";那士兵瘫软在地。在这边境之地,失去军籍就意味着失去了一切依靠。
";至于其他几个,";韦孝宽环视众人,";各打三十军棍!";
";是!";
看着几名闹事者被拖下去,校场上鸦雀无声。所有人都被韦孝宽雷厉风行的手段震住了。
";记住,";韦孝宽的声音不大,却传遍全场,";这就是军法!从今天起,但凡有人不守军规,就是这个下场!";
他目光如电,扫视全场:";都听明白了吗!";
";明白!";众军士齐声应道,声音洪亮整齐,再没有半点散漫之态。
张武等军官在一旁看得心惊肉跳。这位新任守将,是真的动真格的了。
王谦站在一旁,满意地点了点头。这韦孝宽,果然有几分手段。
守将府正堂内,气氛凝重。
张武等军官站在堂下,大气都不敢喘一下。韦孝宽高坐堂上,王谦则坐在一旁。
";诸位,";韦孝宽开口,声音不疾不徐,";今天的事,想必你们都看到了。";
众军官低着头,不敢作声。
";我韦孝宽说到做到,";他继续道,";军纪不是说着玩的。在这漠北关,就必须按边军的规矩来!";
王谦适时开口:";杨将军常说,边军守土卫国,军纪不可废。韦将军这般整顿,正合杨将军之意。";
听到这话,张武等人身子抖了一下。
";张武!";韦孝宽突然点名。
";末将在!";张武连忙上前。
";你是副将,更应该以身作则。";韦孝宽盯着他,";若再让我发现你带头松懈军纪,就不是革职这么简单了!";
";末将明白!";张武额头冒汗。
";还有你们,";韦孝宽环视其他军官,";都是一营的统领,带兵之道,说白了就是严字当头。";
";是!";众人齐声应道。
";记住,";韦孝宽正色道,";我们是边军,不是市井无赖。赌博、酗酒、欺压百姓,这些事情再让我看到,一律军法从事!";
";末将谨记!";
王谦站起身:";诸位,韦将军的话,就是杨将军的意思。谁要是不听,就是不给杨将军面子。";
这话说得极重,众军官更是大气都不敢出。
";好了,";韦孝宽挥手,";都下去吧。记住今天的话,好好带你们的兵。";
";是!";
看着众人离去的背影,韦孝宽转向王谦:";有劳王先生了。";
";应该的,";王谦笑道,";将军雷厉风行,很得杨将军之意啊。";
韦孝宽拱手:";还请王先生替我向杨将军转达谢意。";
漠北关的军纪,总算是立起来了。